“或者不只是余寒明,还有余伯安。”赵王又道。
“余伯安?”
“韩尚书觉得一个姨娘真的敢做这种事情?真的能确定余寒明会帮她?从淮安侯府偷盗出花盆,这么大的事情,真的是她一个人完成的?”赵王反问连连。
韩尚书沉默后,低缓的道:“就冲现在有人毒死她,就知道她背后有人,这个人和她很熟悉,查过施晴雨的事情,她自打进了淮安侯府,虽说出了不少的事情,但都是在府里的,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应当是在边境过来的。”
“也有可能是杀人灭口。”赵王似笑非笑。
“王爷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一个姨娘做下这事,还让余寒明帮着掩饰,藏起来,这位余府的公子是真的蠢!有点不太真实的样子。事情是不是也可以反过来想,会不会也可以说是因为余寒明,这位姨娘是帮他忙的,在感情中,女子往往不会主导,特别还是一位嫁了人的姨娘。”
赵王似笑非笑。
“反过来看?”韩尚书惊讶的看了赵王一眼。
“对,反过来看,如果是余寒明求了这位姨娘,让她帮着认下这事,或者说这事原本还是余伯安
的,余寒明也是为了帮他堂兄脱身,认下一个小罪,这个和女子有关的风月之事,对于一个浪荡子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赵王道。
“施晴雨是苏安生的姨娘。”
“那又如何?当初还不是的时候相识的,说不得余寒明还有心要纳了她,不过因为世家的规矩,这么一个寡妇,余家看不上,两个人不得不分开,之后施晴雨就进京跟了苏安生,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谁不爱年轻的公子哥,苏安生老了!之前还有些前程,现在什么也没了。”
赵王手一摊。
现在的确是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一个所谓的苏府,淮安侯府的旁枝。
“一个没前程的苏安生,哪比得上年轻英俊的公子哥,这位公子哥再求一求,或者保证以后让她进余府为妾,只求她这次帮帮自己,救救堂兄,一个女人说不得就同意了,毕竟这种事情,余府也不会再嫌弃她。”
赵王道。
帮了余府那么大一个忙,只是进门为妾,哪怕名声不好一些,哪怕还怀着孩子,余府也得认下。
最多把孩子生下来送来,再换一个名字进余府为妾就行。
外面谁又知道新纳的小妾就是苏安生的那个妾。
这种事情愿意做,还是很简单的,最多以后不让她见其他人就行,一个小妾,也不是什么夫人,一辈子不见人也简单。
“你是说施晴雨和余府有协议?”韩尚书若有所思。
“韩尚书觉得不可能?”赵王反问,“不然还有谁处心积虑的要害死她,就是怕她翻口供?而且这个婆子施晴雨还是认识的,不是苏府的人,就是其他府上的人,余府最可疑,毕竟和施晴雨的关系再不一般。”
韩尚书这一次沉默,事情这么一想是真的很可能。
之前施晴雨的事情,总觉得有些违和,现在换一种想法,计多想不通的地方,一下子就豁然开朗起来。
“余府?”
“本王觉得就是余府,余伯安干净不了!”赵王嗤笑一声,“余寒明要藏东西,地方多的是,哪怕是送到别院的庄子里藏着,也不会送到自己堂兄的私宅去,两个人的关系好,也不可能好到这种程度,私宅里也是有后院的,东西还是从后院查出来的。”
“还有一件事情,本王觉得和此事也有关系。”
“什么事?”
“施晴雨害了一个苏府的姨娘,一尸两命的事情,才送到衙门里,施晴雨就出了事
情,韩尚书觉得和这事有联系吗?”
“有!”这一次韩尚书没有犹豫。
“本王也觉得有,之前施晴雨的事情不是大事,偷盗但又找到,两家关系还不一般,她又怀孕,种种迹象表明,这事大不了,认下就认下,反正她以后也没打算留在苏府,名声坏了也无碍。”赵王分析。
韩尚书连连点头。
“现在却是不同,这是命案,事情已经查实,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挑起的,有皇后派去的教养嬷嬷为证,从她的行事来看,可见是处心积虑的,这事和之前的事情不同,那是要人命的,知道我们要查这事,施晴雨会不会翻供,推翻之前的说辞呢?”
赵王斜睨了韩尚书一眼。
韩尚书沉默,这事的确可疑的很。
“王爷觉得现在要如何?”想了想后,韩尚书问道。
“余伯安和余寒明兄弟两个一起捉拿归案,再查两个人之间的真实关系,如果是因为余伯安,可以确定余伯安在贪污案里,是真的做了手脚的,他不干净,但能做到这种程度,还能让那个赵姓女子拿出来的账本里,也没什么事情,可见背后的水之深了。”
赵王冷笑。
水深,比想像中的更深。
施晴雨之死也不简单。
“王爷说的极是,人犯先抓回来才是。”韩尚书同意赵王的意思。
余伯安怎么也没想到,才放出来没几天,居然又进去了,而且还是和堂弟一起进去的,这一次同样来的突然。
太子的消息才传过来,余伯安就知道不好,还没想到应对的法子,衙门里就来了人,把他和余寒明一起带走。
他甚至来不及对太子说一声该怎么做,已经重新回了牢房,隔壁就是余寒明。
余寒明也是真的被吓到了,趴在隔壁急切不已:“大哥,大哥,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抓我们,我们……我们做了什么?”
余伯安看了看余寒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大哥……”
“五弟,你先冷静冷静,我相信皇上一定是公正的,我们什么也没有做,就不会有错。”余伯安喝住余寒明。
余寒明已经害怕的大哭起来:“大哥……大哥。”
“好了,五弟,不会有事的,你记住,我们什么也没有做。”余伯安沉静的看了看已经慌了神的堂弟,再一次低缓的提醒道。
“什么也没做?哈哈哈!”嘲讽的声音从一边传过来,引得两个人一起回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