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影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亭子。
有宫人过来送了几件糕点、茶水,退了出去。
何飞彩摆摆手,几个宫人远远的离开,这里只剩下两个人,和两个人带的丫环。
何飞彩忽然站起身,对苏叶影行了一礼,极是诚恳:“多谢怡王妃。”
苏叶影忙伸手扶她:“何庶妃何出此言。”
谢意来的很突然。
“多谢怡王妃,若不是怡王妃,我现在恐怕还被关在宫里。”何飞彩缓缓的站直身子苦笑,“上次的事情,是我的错,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到底错在哪里,或者我当日出宫就是一个错。”
苏叶影重新坐下。
何飞彩也坐了下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笑容越发的苦涩:“这么多年,我一直生活在宫里,生活在这里。”
她抬眼看向四周,所有的一切都很熟悉,但所有的一切又和之前有些不同了。
“可就在那一日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我才知道……原本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过于的妄想了,以为什么都是我的,其实不是的。”何飞彩说到这里黯然神伤,“这一次如果不是苏丹烟在怡王府受挫,也不会为我说话,早早的让我回
去。”
“多谢怡王妃。”何飞彩再一次感激的道。
“庶妃客气了,此……事,我并不知情。”苏叶影不打算占功。
“不管如何,都得感谢怡王妃,如果不是怡王妃,我现在恐怕还得关着,不知道要关到什么时候,我才嫁入东宫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我还真是蠢。”何飞彩眼眶红了,低下头,“这么多年,一直在宫里,却没想到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苏丹……烟,苏丹烟,真是……太厉害了!”
何飞彩头无力的垂了下来:“如今她虽说是不许随便走动……可是太子一直去看她,而我就是一个笑话。”
说完眼睛红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我当初是真的傻。”
所有的一切归纳于傻,细想起来何飞彩犯的错,都在于女子的嫉妒心,若说其他伤天害理的事,似乎有,似乎也没有。
在洗涮自己?
苏叶影沉默没说话,不知道要怎么说话还不如什么也不说。
终于何飞彩的帕子在眼角拭了拭,看向苏叶影一脸感激:“让怡王妃见笑了,恐怕怡王妃就没见过我这么傻的女子吧!”
“庶妃至情至性。”苏叶影道。
“说什么至情至性
,还不是傻。”何飞彩长叹一声,看向苏叶影,“怡王妃,我欠了你一份情,此事我一直在记在心里,若怡王妃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只管说,但凡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尽力完成,反正我现在也就这样了,以后恐怕得时不时陪着太后娘娘。”
嫁了人了,却不陪自己的夫婿,依旧陪着太后娘娘,可见这里面的意思。
这些话再加上何飞彩现在的情形,很容易让人忘记当初她嚣张的进淮安侯府的事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现在有这么一个改变也是正常。
“好了,不说这事了,怡王妃,你知道这位赵姑娘的事情吗?”何飞彩不再执着于自己的事情,说起赵怡芯。
苏叶影摇摇
“她当初是真的差一点成为怡王妃的,贵族娘娘当时是真的有意,想给怡王定亲的。”何飞彩道。
“那为……何没定?”苏叶影好奇。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就是突然间她父母要离京了,直接就把人带走了,之后就不清楚了,但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成亲,恐怕也是别有深意,或者当初贵妃娘娘答应了什么,也有可能。”
何飞彩道。
“有一些事情我当时还小,虽则
在宫里也不清楚,不过你要当心这位赵姑娘,她既然找上门,又还未成亲,恐怕有些事情。”何飞彩善意的提醒道。
“多谢何庶妃。”
“这都不算什么,原本是我知道的,方才说的时候,我就想提醒你,只是太后娘娘现在已经知道她到了怡王府,必是要见了她的,到时候,可能有些事情就不是你有控制的了。”何飞彩看向苏叶影,轻叹了一声,“你是怡王妃,我是东宫庶妃,其实在本质上,都有些像的。”
都不是得宠的那位。
甚至可能是被遗忘的那位。
这个话题听了让人心里莫名的难受,特别是苏叶影这样的还未及笄的女子,心里还有着对美好感情的渴望。
果然,一听这话苏叶影的脸色暗淡了下来,虽则没认同,却也没反驳。
“怡王妃,要早做打算。”何飞彩特意的提醒了苏叶影一句。
只是这种事情,即便是早做打算又怎么打算?还能怎么做?
苏叶影自己也很茫然……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之后,看看时候差不多了,苏叶影和何飞彩重新回到大殿,太后已经用了药膳,看着精神还不错,三个人又说了一会话,苏叶影起身告
辞,何飞彩也跟着一起起身。
太后没留她们,只叮嘱她们多进宫来看看自己,特别是苏叶影,还叮嘱苏叶影一定要重视楚玄翊的事情。
两个人一起上了宫轿,一起离开,一起出了宫,在宫门处才分开。
何飞彩先上了马车离开,苏叶影这才上了怡王府的马车,马车兜转车头,向着怡王府而去。
苏叶影没想到的是,她还没行动,这位赵姑娘已经行动了。
赵怡芯是在苏叶影离开怡王府后,直接去见的楚玄翊,让二进给拦了下来:“赵姑娘,留步。”
“我……我有重要的事情想禀报表哥。”赵怡芯含泪看向二进,“很重要的事情,这事和表嫂说不得,还得表哥做主。”
“赵姑娘,府里的事情现在都是王妃做主,我们王爷身体不好,以养病为主。”二进没打算把人放进去。
“二进公公,有……人,可能有人追杀我,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见表哥,真的很重要,十万火急的重要。”
赵怡芯眼泪落了下来,柔婉的哭道:“天大的冤屈,要表哥帮着处……理,这是大事,也是国家大事,表嫂,只是一个女子,她办不了这事,我……我也是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