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的身影蹑手蹑脚地走出后院，在中院犹豫了几秒钟，又朝着四合院外走去。
月光明亮，定睛一看，这小孩除了棒梗还能是谁。
这段时间四合院没出什么大事，所以晚上大门也就没上锁，只是虚掩上了而已。
【嘎吱~~~~~~】
棒梗用出吃奶的力气才把大门推开一道缝。
眼看能够出去，他一个闪身就出了四合院。
“咦，老头子，你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好像是有人开了大门？”
三大妈突然惊醒，推了推身边的三大爷。
“嘘……”
三大爷也是突然惊醒，竖起耳朵仔细地听。
一秒，两秒……六秒。
两人还是没听到什么动静。
“嘿，估计是你听错了吧，没什么动静。
睡吧睡吧。”
三大妈也只好作罢，躺了下来，只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
真的是自己听错了吗？？？
……………………
棒梗出了四合院也没走多远，就坐在了四合院门口地台阶上。
然后，就开始狼吞虎咽吃起了包子。
其实，这不是棒梗第一次去老太太家偷东西了。
起因还是在半个月前。
有一天傍晚，棒梗偷听到老太太说让何雨柱以后少拿点东西，自己都吃不完。
何雨柱也不在意，就说让她放在那，第二天再吃。
这可让棒梗记在了心里。
他不是没想过去老太太家偷东西。
可是，上次去老太太家偷东西可被逮住了，自己可吃了不少苦。
所以，有些害怕的他并没有立刻采取行动。
但是，家里之后一直吃窝窝头，棒子面粥，棒梗实在是受不了。
再加上奶奶更小气了，也不带他改善生活。
至于奶奶有没有自己偷吃，在棒梗心里，是有的。
毕竟上次奶奶就是背着他偷吃包子。
要不是自己机灵，奶奶肯定不会告诉自己的。
所以，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棒梗光临了老太太家。
那天晚上，老太太家没什么吃的，棒梗无功而返了。
之后的两天，棒梗是想去，可是都被秦淮茹发现了。
棒梗只好编理由，说是去上厕所。
秦淮茹不放心，陪着他去上厕所，棒梗就没有动手的时机。
之后的一天晚上，他终于顺利地出了贾家，直奔老太太家。
这次老天爷还是眷顾他的。
老太太家虽然没有吃的，但却有半块点心。
棒梗找了半天，也就只有半块点心了。
没办法，棒梗只好拿着半块点心走了。
出去后两口就吃完了点心，然后回屋睡觉。
第二天老太太倒是没察觉丢了半块点心，只当是自己吃了，没当一回事。
之后，棒梗倒是每天晚上都尝试出门，可是十次也就成功那么两三次。
但这可愁怀了秦淮茹。
棒梗这么小，怎么老是起夜呢，差不多每天晚上都去那么一遭。
秦淮茹和贾张氏说了这事，贾张氏也没当回事，告诉她这是正常的，让她别大惊小怪。
秦淮茹还问了医生朋友，人家只说估计是晚上喝水比较多吧。
小孩子，应该不是那方面的问题。
棒梗可没空理会自己母亲的担忧，他可是快活着呢。
老太太家虽然不是每次都能看到吃的，但棒梗去三次也能遇到一次。
运气最好的一次，老太太家有半盘猪头肉。
棒梗自然不会客气，就连盘子都端走了。
吃完肉后，为了毁尸灭迹，棒梗把盘子藏到自己书包里，第二天就扔到了公厕的粪坑里。
可是，这次老太太察觉到不对劲了。
这盘猪头肉是她特意省下来的，就是为了第二天早上吃。
怕老鼠偷吃，她还特意用碗盖住了。
可是，第二天一看，碗被翻了过来，猪头肉连盘子都没了。
老太太当场就想到了有人来自己家里偷吃。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老太太晚上还特意做了实验。
她专门剩下半个馒头，还有一小碟菜。
果然，第二天，食物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菜碟子都被人舔过了。
老太太心里大怒，欺人太甚。
自己就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家伙，要不是一大爷和何雨柱接济，自己不饿死也够呛。
你这个人心得有多黑，来偷我一个老太太的东西。
虽然知道了是人偷的，但老太太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只是嘱咐何雨柱买包耗子药。
但心里还是下不了狠手，她还特意嘱咐何雨柱，买药效最小的。
同时，她往包子上下药的时候，特意按照说明，只撒了很少的一点。
这点剂量并不会给人造成生命危险，就当是惩罚吧。
其实，何雨柱听到老太太讲这事的时候，也猜到了点，什么耗子还专门吃馒头咸菜，稍微一想，准是棒梗干的。
但又想到老太太的嘱咐，也知道了她的心思。
无非就是给棒梗一个教训罢了，自己也就没多嘴。
所以，何雨水询问的时候，何雨柱并没有多加解释。
一切，很快就会见分晓。
老太太其实也稍微有点后悔。
当时她思索了半天，正准备把包子扔了，棒梗就推门进来了。
没办法，老太太只好装睡。
借着月光，老太太也发现了偷东西的就是棒梗，在棒梗关上门后，也想着起身追回棒梗。
但是她想到了上次，棒梗偷她东西的那次。
偷钱还是小事，她在意的还是那些个小东西。
那都是自己丈夫，儿子，儿媳妇留给她的为数不多的念想了。
上次被棒梗偷走，他没有好好照看，其中一些东西都遭到了破坏。
尤其是一根发簪，木制的，最后断成了两截，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老太太总是独自流泪。
睹物思人，责怪自己没有好好保管好。
这是自己丈夫送她的礼物，她最喜欢的东西。
丈夫走的突然，也没什么交代的话，剩下的东西就是她唯一的念想了。
所以，最后，老太太没有起身。
【就当是你给我死去的丈夫，儿子，儿媳妇赔罪吧。】
这，就是老太太心里的想法。
……………………
棒梗坐在台阶上，就着月光，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一个韭菜鸡蛋包子。
“咦，这些是什么，怎么在包子上呢？”
棒梗看着手心上沾有的白色粉末，有些纳闷。
抵不住好奇，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嗯，没什么味道。
【估计是面粉吧。】
这是棒梗心里的想法。
没有继续理会这些小问题，棒梗从兜里拿出另一个包子，有些变形了。
他毫不在意，又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嗝……好吃。”
棒梗吃完包子后，正准备起身回屋，就听到细碎的脚步声。
“糟了，肯定是我妈。”
棒梗立马朝着公厕跑去，在秦淮茹看到他时，跑进了公厕。
“呕……呕……”
公厕的味道太冲了，棒梗刚吃完包子。
突然间闻到这味道，整个人都不好了。
没办法，棒梗只好随便找个坑位，脱了裤子蹲了下来。
果不其然，一会儿厕所外面就传来了叫喊声。
“棒梗，棒梗，你在吗？”
“嗯……妈……我……在呢。”
棒梗只好捏着鼻子回答道。
秦淮茹听到儿子回答后稍微心安了许多。
“棒梗，你怎么了，拉肚子吗？”
“嗯……我好了……妈……我马上出来。”
棒梗不想多待，提上裤子就跑了出来。
“你这孩子，慢点跑，小心摔着了。”
“嘿嘿，我没事。”
棒梗露出一个笑脸。
“咦，你牙上有什么，菜叶子？”
月光不是很亮，秦淮茹第一时间并没有看很清楚。
棒梗急忙闭嘴，用手胡乱一扣。
是，韭菜！
棒梗用手一弹，韭菜叶就飞了。
“呵呵，没有，什么都没有。
妈。走吧，回去睡觉去。”
秦淮茹看了几眼，没发现什么，也只当是自己看错了。
【 嘎吱~~~~~~~】
“老头子，真的是有人在开门，我这次不会听错的。”
“我知道，我也听到了。”
三大爷立马起身，下床，穿鞋，拿起手电就准备开门出去。
“老头子，你小心一点。”
三大妈跟在身后，嘱咐道。
“嗯，你就留在家里，看到情况不对，就喊人，知道了吗？”
“嗯嗯，我知道了。”
三大妈穿上衣服，点头。
三大爷打开手电，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到了刚走到前院的秦淮茹二人。
“谁，是谁在那，说话。”
三大爷急忙用手电去照，发现竟然是秦淮茹和棒梗。
秦淮茹用手挡着手电的光，笑着道：
“三大爷，是我，秦淮茹。
棒梗身体不舒服，去了趟厕所。
呵呵，没想到把您给惊动了，真是对不起啊。”
三大爷移开手电，走了下来，笑着道：
“呵呵，我以为是谁进了咱们四合院呢。
这不听到动静就出来看一下，没想到是你们。
棒梗身体怎么了，没什么大碍吧。”
秦淮茹摆摆手。
“没什么问题，就是小孩子免疫力弱了点。
三大爷晚上还关心四合院的安危，真是我们的好大爷。
四合院有您在，我们住的都安心。
您放心，下次大会上我一定会说说您老的辛苦。
让大家伙都知道您老对四合院的贡献。”
这话听的三大爷开怀大笑。
“哈哈哈，那我就承你的情了。
你快回去吧，大晚上的，也不安全。”
“好，那我们就走了，谢谢三大爷了。”
“哈哈哈，没事。”
秦淮茹拉着棒梗朝自己屋子走去。
“老头子，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就是秦淮茹带着棒梗去厕所，没什么事。
睡吧。”
……………………
“棒梗，你怎么，怎么都是汗。”
秦淮茹看到棒梗脑门上都是汗，关心的问道。
棒梗感觉头有点晕，还有点恶心。
但他以为是闻到厕所那恶臭后的反应，不当一回事。
“哦，没事，就是走的累了。
妈，我先睡了。”
棒梗爬上炕，盖着被子躺了下来。
秦淮茹也上炕躺下了。
棒梗起初觉得症状缓解了不少，可是，越来越不对劲。
他感觉头越来越晕了，而且，还感觉到了头疼。
睁开双眼，棒梗觉得眼前视线很是模糊。
以前一睁眼就能看到头顶上的灯泡，现在却感觉灰朦朦的。
而且，他还感觉自己有了恶心的症状。
“奶奶，奶奶……我头疼。”
棒梗低声诉说，可惜，贾张氏睡地很死，根本没听到自己孙儿的声音。
“妈……妈……我好难受，妈……”
秦淮茹突然听到自己儿子的声音，立马坐了起来。
打开灯，就看到棒梗满头大汗，抱着肚子，在不停地扭动。
“棒梗，棒梗你怎么了？
你不要吓唬妈妈啊，快告诉妈妈，你怎么了。”
棒梗头越来越晕了，但肚子却越来越疼了。
“妈……我……我头晕，肚子……肚子疼。”
棒梗和秦淮茹的动静吵醒了贾张氏。
贾张氏正准备发火，却看到了棒梗的样子，火气立马消散了。
抱着棒梗摇晃，贾张氏喊着：“孙子，你怎么了？
快告诉奶奶，你怎么了？”
棒梗只觉得被晃的头更晕了。
“奶……奶，别……别晃了，我……头……头晕。”
棒梗有些虚弱，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妈，你先别晃了，棒梗他受不了。”
贾张氏这才停下动作，但接着就是呵斥秦淮茹。
“秦淮茹，你还看什么啊，快想办法啊。
我孙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秦淮茹说起来也就是一个女人，这个时候早就乱了方寸。
就像无头苍蝇，完全没什么主意。
可是，她们能等，棒梗确实等不了。
棒梗感觉肚子就想是被人狠狠踢了几脚，剧烈的疼痛。
“啊~~~妈，妈，奶奶。
啊~~~
我肚子好疼，好疼。
啊~~~”
棒梗的身子不停地扭动，脸上青筋乍现，整个人抱着肚子不停喊疼。
这下可吓坏了贾张氏和秦淮茹。
“淮……淮茹，棒梗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
妈，你先看着棒梗，我去喊一大爷，让他喊人送棒梗去医院。”
秦淮茹是没有什么办法，但她会找人啊。
尤其院里还有一大爷。
所以，秦淮茹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一大爷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