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内行进数步,洞中昏暗阴沉,一股浓烈的腐臭气味令人几欲作呕。
张无病眉头紧皱,谨小慎微地朝洞内探寻。
突然,小猴叽叽叫了几声,毛绒绒的小手向前一指。
张无病顺着其手指方向望去,黑暗中只见一只白毛老猿卧于地上,洞中的恶臭正是源自其尸身。
再往上瞧,只见岩壁上三尺高处,突兀地生出一大团黑色丝线般的物事,垂至地面,恰似人的头发一般。
张无病心中警惕之意骤起,奈何这地上似乎被人收拾得极为洁净,连一颗可用于试探的石子都寻之不见。
小猴指着那堆“头发”叫个不停,似乎那东西极为凶险。
张无病料想这东西断不会伤及自己,提了提剑,示意小猴子留在原处,便踏步向前。
行至那堆“头发”前站定,张无病刚凝心观察,突然,那些头发猛地向上一抖,一张灰黑狰狞的脸孔露了出来。
“呸”,那灰脸嘴唇一动,一颗白色的石子疾如闪电般朝张无病腰间射来。
张无病此刻的眼力、手力早已非昔日可比,虽猝不及防,但本能之下轻轻将长剑竖起,只听“铛”的一声,那颗石子便被弹飞。
“张无忌,你是张无忌!”那人头见着提剑少年,先是一脸惊惶,随即便是大喜,叫道:“小兄弟,我就知晓你不会弃我不顾,快,快救我出去!”
张无病心中一动,回想原着,猜到眼前这人便是图谋暗害张无忌的无耻之徒朱长龄,冷声说道:“朱伯伯,你将我推下悬崖,我险些摔死,你说我为何还要救你!”
“无忌,无忌,是朱伯伯不对,我向你赔罪!”朱长龄脸上愧色一闪即逝,激动得涕泪横流,脑袋不停地晃动着。
原来,自将张无病推下悬崖之后,朱长龄觊觎九阳神功的威力,想着长大的张无忌身量与他无异,他能钻出,那自己也能通过,结果便被困于狭洞之内,手、足皆无法动弹,可谓是苦不堪言,只能等死。
但天不绝人之路,就在朱长龄绝望等死之时,一只好奇心颇重的猴子发现了他,他口吐牙齿杀死了这只猴子,又耗尽内力将这猴子吸至嘴边,否则早已渴死饿死。
朱长龄见张无病不为所动,又激动地哭喊道:“无忌,之前之事是我错了,朱伯伯保证,只要你救我出来,我便将我女儿朱九真许配于你,我家的一切产业皆送予你,无忌,朱伯伯难受至极,你快救我出来啊!”
张无病嘴角微微冷笑,对于朱九真这种徒有其表的女子,他毫无兴趣。
“朱长龄,我对朱九真毫无兴致,你还是换个条件吧!”张无病冷冷说道。
朱长龄愣住了,抬着头,细细端详着眼前身影,这才发现眼前这少年容貌虽与张无忌有五六分相似,但气质性格却是截然不同。
“小子,你是谁,你不是张无忌,你究竟是谁?”朱长龄叫道。
“朱长龄,你还有心思管我是谁,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张无病淡淡冷笑。
“小子,我不管你是谁,既然你知晓我的身份,我便问你,你要怎样才能救我出去!”朱长龄挣着脑袋,咬牙切齿,眼前之人并非宅心仁厚的张无忌,朱长龄内心有些绝望,但仍不死心,将希望寄托在眼前之人身上。
“哈哈!”张无病笑了笑,思索片刻说道:“朱长龄,我听闻你家家传武学一阳指,颇具独到之处,不如背与我听听,我听完之后,若果真玄妙非常,便拉你出来如何?”
朱长龄眼神一凝,心中冷笑,原来是贪图我家的一阳指,这倒也罢,若是什么都不要,说不得老夫今日便要命丧此地了。
“哎,原来少侠也曾听闻我家一阳指的威名,好说好说,不知少侠是何门何派,师从何人呐!”感受到一线生机的朱长龄脸上露出一丝阴鸷的笑容。
“朱长龄,你还要不要我救你,要的话,就快背,我可没兴趣回答你的问题!”张无病沉声说道,丝毫不为所动。
朱长龄眼见这人或许并非正派弟子,当即不敢怠慢,昂首道:“我背、我背,请少侠务必信守诺言。”
张无病点了点头,“赶紧的!”
朱长龄脑中一阵思索,将一阳指前三品境界逐一诵出,待到背至六品之时,却灵机一动,将内容中的“上”改为“下”,“左”变为“右”,如此一一颠倒。
张无病听得心中冷笑不止,他见多识广,武当道藏经典也多有阅览,知晓朱长龄在其中几处做了手脚,当下也不理睬朱长龄,而是用长剑将猿猴尸体推至一旁,转身便走。“少侠,少侠,怎么了,我不是已经背完了吗,你怎的说话不算话啊!”朱长龄望着张无病的背影,惊慌失措地大喊道。
张无病头也不回,“朱长龄,你当我是傻子吗,我若照你所言修炼,非得把经脉练废不可!”
朱长龄心中暗叫不妙,这小子是有见识的,不由暗暗叫苦,喊道:“少侠,我错了,你回来,我重新背给你听!”
奈何张无病丝毫不回头,身影逐渐消失在眼前,朱长龄此刻心中满是懊悔,但并非后悔自己造假,而是后悔自己思虑不周,露出的破绽太大,被人识破。
他知晓张无病绝不会罢休,定会回来再次问询他,也不气馁,而是垂下头,暗自盘算着下一次该如何将假一阳指编得更完美一些。
出了山洞,张无病示意小猴子自行玩耍,便在不远处寻了一处山明水秀、阳光灿烂之地,从怀中掏出九阳神功第一卷,细细研读起来。
一边阅读,一边默运神功,几乎是水到渠成,九阳神功当即就突破至了第三层。
张无病大喜过望,趁着黄昏柔和的阳光,仔细研读起第二卷来。
这第二卷便艰深许多,好在有武当九阳功的根基,张无病默运玄功,一直感觉到突破至第五层,这才睁开双眼。
此时已是明月高悬,清风拂面,张无病心旷神怡,毫无困倦之意,借着月光吃了些果物,便又仔细研读起第二卷来。
这月下读经,韵味又有不同,张无病回想着武当九阳功的修炼之法,相互印证之下,九阳神功又有了一丝新的感悟,当即盘腿打坐,依着心中所想,内力在九阳神功和武当九阳功之间,来回流转变化。
待到太阳升起,第一缕阳光照在张无病身上,张无病睁开眼睛,悠悠地长长吐出一口气,九阳神功终于突破到了第六重。
半天一夜的时间,张无病将九阳神功前两卷修成,武学天赋堪称绝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