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卿可还有事商榷啊。”
虽然不是很满意方休自己挑选的婚配对象,但是事已成定局,而且盛家也属于清流之家,对方休来说也算是一份助力吧。
“启奏陛下,还有一事关乎我大宋江山社稷。十年树木,百年树人,陛下还是要早日定下过继的宗室子弟为妙。”
此话一出,刚刚还面露喜色的赵祯脸色顿时大变,苍老的面孔愁云密布,眼神中对面前的这个文臣满是厌恶。
只能说人是具有两面性的,这群文人在面对方休的崛起时,互相串谋,进行利益交换,一个劲的压制着方休,就像狡诈的商贾一般。
可是在面对大宋未来的江山社稷时,他们的骨头又硬的和顽石一般,在赵祯的雷区里反复跳跃。
文人也是人,他们有着自己的利益和目的,而且此时的文人还不像后世的东林党,‘今日水太凉,先不跳’,这种可笑的事根本不会在他们的身上发生。
早已入京的邕王和兖王则是在人群中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地站立着,他们虽然不清楚这件事是不是对方指示的,但都知道此刻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
“今日是庆贺镇边伯荣归,暂且不谈此事。”
赵祯虽然气愤,但也无可奈何,就像这群文臣所说的那样,他们是为了这大宋的百年社稷。
“陛下,镇边伯荣归是当庆贺,若是能借此机会定下储君之位,那便是喜上加喜啊。”
“够了!朕说了暂且不谈,退朝!”
赵祯大手一挥,头也不回地朝着一旁的大门走去。满朝的文武相互对视了一眼后也纷纷朝着殿外走去。
“镇边伯年少有为,他日若有闲可来我王府小坐。”
散朝时,兖王慢走了几步,对着身旁路过的方休言语了几句便离开了,看着兖王的背影,方休在心中非议了几句。不愧是后来选择造反的主啊,自己刚回来,满朝的文武都还盯着自己,他就这么急不可耐地准备拉拢自己了。
“你今日行事如此鲁莽,莫不是在边塞打仗打傻了,那工部郎中不过区区一介五品官,你和他家结亲又能给你多少助力呢。”
下朝之后,方成像是重新找回了自己一样,出现在方休的面前,在他的耳边嘟囔个不停,弄得方休都想将他拉到角落里暴打一顿。
可惜不行,天地君亲师,在这个时代,即便父亲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作为子女的也不能报复回去,否则就是遗臭万年,天雷加身。
“父亲是觉得在皇宫之中,我便不能将你如何了?”
方休冷眼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方成,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噎的方成开不了口了。
“父亲若还想保存点定远伯的颜面,以后就不要在我面前摆出这副恶心的姿态了。”
方成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其实和盛纮是一类人,最在意的永远是自己和自己那个大家族。原本方成还想着方休如今也是一方伯爵了,应该能够体会他的境遇。
可现在看来,方休和他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调和的地步了。
“爵位已经让给了你最疼爱的幼子了,你我之间也无太多的纠葛了,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
方休在说话的时候,眼神都没有给过方成,走到宫门口,看着早就停在一旁的镇边伯马车,丝毫没有理会方成自己坐了上去。
看着方休马车离开的背影,方成心中再次出现了深深懊悔,要是他当初对方休好一点,现在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可他没有想过如果当初他不对方休如此,可能方休都不一定能活到现在,方王氏的野心可是从她入府开始就人尽皆知的啊。
马车上方休在闭目养神,心中也在谋划着未来的路,京都之内虽然因为邕王和兖王的事情,闹的人心惶惶的,但在兖王造反之前,对方休都是极好的发展期。
一旦兖王造反之后,禹州那位继承了皇位,朝堂上的势力就要重新洗牌了,想要不受波及那就得爬的更高。
“伯爷,到了。”
就在方休策划着未来时,马车外的护卫敲了敲车门对着方休说道。
眼看目的地已经到了,方休走下车观察了一番周围,这里是赵祯赐给他的伯爵府,也不知道当皇帝的是不是都有这个癖好。
电视中顾廷烨的宅邸在宁远侯府旁边,如今他的镇边伯爵府也在定远伯府的旁边。
此时盛府中,王大娘子正焦急的握着盛华兰的手等待着盛纮带回来消息,他们当然不敢在朝堂上问询这样的事情,不过是希望盛纮能够拿出做父亲的底气,在下朝之后悄悄的去问询一下方休。
盛华兰这个年纪高嫁是不奢望了,只求方休能对这件事一笑而过,他们才好给盛华兰许一个忠厚人家。
“母亲不必焦急,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华兰虽然安慰着王大娘子不要着急,但她其实才是最急的,等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有一个了结了。
“大娘子,主君回来了。”
就在王大娘子强颜欢笑的拍了拍华兰,替华兰感到不值时,身旁的刘妈妈及时传递着盛纮的行踪。
“快,快去请主君过来,不,我们亲自去,华儿走,快去问问你父亲结果如何了。”
王大娘子本来就是一个率直之人,得到了消息后立马拉着华兰跑去询问情况了。
房内,还不等盛纮换下朝服,就见王大娘子拉着华兰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官人,那镇边伯怎么说,他会不会出面解释。”
看着眼前的盛纮,王大娘子松开了抓着盛华兰的手,紧紧的攥着盛纮的衣服问道。
若是平日里,看着王大娘子的这副姿态,盛纮肯定少不了一顿嫌弃,但今天他高兴啊,看什么都格外的顺眼。
“好了好了,一切都处理好了,等陛下的令就行了。”
“陛下也知道了,官人莫不是你在朝堂是直接质问了镇边伯吧。”
听着盛纮的话,王大娘子眼神中充满了诧异,这还是他那个混迹官场,虚与委蛇的官人吗,他怎么会舍得为了盛华兰一人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到底是枕边人,虽然已经很久没有枕边过了,但王大娘子对于盛纮的认知还是很清晰的。
“你在说什么胡话,质问镇边伯,亏你想的出来。是镇边伯亲自请奏陛下,要求赐婚的。”
“赐,赐婚?官人可是吃醉酒了,不应该是澄清咱们华儿的事嘛。”
“你在胡说什么呢,镇边伯与咱们家愿结连理之好这难道不好吗,非要咱们华儿低嫁出去你才放心。”
“不,不是,可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我记得华儿从未见过镇边伯,他为何会痴心于华儿啊。”
盛纮将朝堂上方休说过的话,完整的转达了给她们听。
王大娘子虽然感觉不可思议,但当宫中宣布旨意的太监来了之后总算是相信了盛纮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