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峥递了个帕子给孟云清,眉眼弯弯的:“好啦,怀文跟着李光曦去了江南,这一路上山高水远,能给你写信自然会写啊。”
“你瞧瞧,这人一到江南,这不就赶紧给咱们写信了嘛。你快瞧瞧,看看这信里是什么内容。”
孟云清好整以暇地看着孟峥:“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该不会是,怀文只写了这一封信,没给你写信吧。”
孟峥从怀里掏出自己的信,连忙跟孟云清炫耀:“那你可将咱们儿子给想狭隘了,他不仅给你写了信,还给我、怀德、怀恩都写了。”
“他们的,我已经派人送过去了。你,只有你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儿的人。快打开看看吧,看看儿子的一片孝心。”
孟云清撇撇嘴:“我的信,你有没有偷看?”
孟峥立马举起手,认真地说道:“我本来是想看来着,没想到怀文在我的信里叮嘱我,千万不要去看你的信,若是看了你定会将我暴打一顿。”
“唉……我仔细想了想这后果。就因为一封信,我就要被你打一顿,那也太不划算了。我孟峥从来不做这亏本买卖。”
孟云清噗嗤一笑,将信件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信里,孟怀文就说了下沿途的风光,与京城不同的风土人情,习俗文化等等。还说了些关于李光曦的趣事。
孟怀文在信里写到,他们到了个民风淳朴的小山村,名叫清水村,村里有个寡妇,今年四十岁,长得极为漂亮,但性格极其泼辣,说遍全村无敌手。
那寡妇膝下有一双儿女,大儿子今年刚满二十,小女儿今年刚及笄。
他们刚到清水村时,这寡妇一眼就看上了李光曦,说着闹着就要将李光曦抢去拜堂成亲,入洞房。
李光曦被这阵仗吓了个半死,带着孟怀文连夜就逃走了,彻夜的赶路,生怕被寡妇那一家人给赶上了。
“逃亡”路上,李光曦还跑掉了一只鞋子,样子极其狼狈。
在此引用一句孟怀文信中的原话:“寡妇一家的热烈赤枕将师父吓得要死,十天半个月都不敢靠近女子,吃饭住宿都要选没有女子的店铺。”
“母亲,师父这回真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看到这儿,孟云清笑地肚子都痛了:“这孩子,居然还看尊长的是非。待他回来,定要好好说教说教他一番。”
孟云清将信件装起来,郑重地放在了妆奁盒子
的最下层:“我现在才懂,为什么怀文再三告诫,让你不要看我这封信件。你要是看了,定是要被人追杀的。”
“哎呀,怀文还真是体恤你这个老父亲。将军,今晚十五,咱们一起去街上溜达溜达?”
孟云清这番话,倒叫孟峥更加好奇这信里的内容了:“云清,我不看你的信。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信里的内容大概是什么,说出来让我也乐呵乐呵呗。”
“孩子都说了,不能让你知道这信里的内容。你啊,就当这封信不存在,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说到这儿,孟云清赶忙转移话题:“将军,我刚刚的问题您还没有回答我呢。今晚,你到底跟不跟我出去逛街?若是不愿意,那我就只能跟竹琴一块出去玩儿了。”
孟云清主动邀请,孟峥自是欣然同意:“要要要,我定是要跟你一道出去的,不然我过来寻你做什么。云清,现在外头可热闹了,咱们赶紧出去吧,我带你去品尝好吃的。”
大街上热闹非凡,孟峥带着孟云清一会儿在这个摊子前挑挑拣拣,一会儿又到另外一间铺子品尝蜜饯。
两个人就像是热恋中的男女,玩的不亦热乎
,玩儿的很是开心。
孟云清指着不远处的灯笼架子,笑着说道:“将军,那边瞧着很是热闹,咱们一道过去瞧瞧吧。”
孟峥眉头紧蹙,因为那灯笼架子下围了一群人:“云清,那边人太多了,咱们去别的地方瞧瞧吧,你看那边儿,那边也有卖灯笼的,人还少,咱们去那边瞧瞧吧。”
孟云清撇了撇嘴,欣然同意了:“好吧,那咱们去人少那边看。”
话音刚落,孟云清便拉着孟峥去人少的那一边了。
就这一下的犹豫,一个长相酷似孟云清的女子离开了那个人少的灯笼架子,手上提了盏兔子灯。
待孟云请与孟峥凑近一瞧,这不是在卖灯笼,而是在猜灯谜。
摊主说,只要猜出灯笼上的谜底,就可以将灯笼全部拿走,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一个人最多答三个谜面。
孟云清定睛一看,一下子就看出了好几个灯笼的谜底,只可惜没有她喜欢的灯笼——她想要一个兔子灯。
在孟云清小时候,逢年过节,孟云清的奶奶都会给孟云清做一盏兔子灯,什么颜色的兔子灯都有。
孟云清站在灯笼架子前,语气尽显无奈:“灯笼都挺漂亮的,就
是没我想要的兔子灯。算了,算了,将军,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家去吧,今天可不能再熬夜了。”
听到孟云清的声音,老板猛地转头认真一瞧:“夫人您这话真真是好没意思,我这最后一盏兔子灯不是被你给赢去了吗,怎么就没有您想要的兔子灯了呢?”
孟云清一头雾水,指着自己的脸说道:“老板,你确定是我拿走了最后一盏兔子灯吗,我才刚过来哎。”
老板摆摆手,信誓旦旦地:“我这双眼睛那可是火眼金睛,绝不会看错人的。刚刚就是夫人您赢走了我最后一盏兔子灯,我记性好着呢,夫人可别戏弄我。”
孟峥指着自己的脸,反问老板:“老板,您可曾见我这张脸?”
“那就是了,我跟我家夫人一直在一起,而且也刚来这摊子没多久,您怎么可能见过我家夫人,没见过我呢。”
这下子轮到老板搞不清楚了,借着灯光,凑过去仔细瞧了瞧孟云清的脸。
只见老板眉头紧蹙,看了许久,才得出结论:“哈哈哈哈哈,是我看走了眼,刚刚那位夫人确实不是您。那位夫人瞧着比您要年长些,具体年长多少,我就看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