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这样,咱们今晚趁夜色将这些书籍转移到将军府,让我细细翻查一番,看看这书里头有没有什么秘辛。”
孟峥还未说话,孟云清便开口了:“搬是可以搬,只今晚估计是搬不完这么多书。你自己瞧瞧,算上箱子里的,这里少说也有四五百本书。”
“就咱们三个人,一晚上怎么搬得完啊。而且,咱们也没有运输工具啊。没有趁手的运输工具,咱们怎么将这些书运去将军府。”
“再说了,咱们一下子运这么多东西去将军府,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那都太过打眼了。引人注目对我们来说不是件好事情。”
孟云清灵机一闪,想到了个不错的点子:“要不这样,咱们将箱子里的东西放到我房间里去,后面我再带着这些东西去将军府,对外就说将军生病了,需要我去照看一二。”
“借这个由头,咱们每天运一点东西过去,差不多三四天就能将这里的书籍全部运去将军府,咱们还可以将卢平旌的尸骨给运过去。这样的话,就妥帖不少了。”
杜商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担忧:“对外倒是没什么说的,可这对内怎么办,这一箱箱的东
西运出去,夫人家里人就不会多心吗?”
“少爷夫人们还好说,就是这些下人的嘴……”
孟云清拍了拍杜商陆的肩膀,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们孟家的人你就不用担心了,都是忠心不二的人,绝不会将家中事情告诉外人的。”
杜商陆耸了耸肩,慢悠悠地说道:“夫人,你的人自不会干这些事情,可是在您家暂住的那群泥瓦匠可不一定。”
“那些人是您二儿媳妇在外头随便找的,很难保证不会混进去些有异心的人。”
孟云清白了杜商陆一眼:“这还不简单,从将军府、张家找些技术好,人可靠,口风紧的泥瓦匠过来把他们全都替换掉不就好了,算不上什么大事。”
杜商陆看了孟峥一眼,见他没什么表示,也就没什么意见了:“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
孟云清松了口气,笑着跟他们说:“好了,事情咱们商定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回去睡觉了。将军,杜公子,咱们一起出去吧。”
杜商陆揉了揉自己那酸涩不已的脖子:“孟夫人,您能不能收拾间厢房给我住啊,天色太晚,我又累得要死,就懒得回将军府了。我要求不多,能
睡觉就成。”
听见这话,孟云清立马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孟峥:“将军您呢,今晚也要在我孟府留宿吗?”
孟峥漫不经心地挠了挠后脑勺,笑容有些憨傻:“若能留自然是好的,夜里更深露重的,我这身上的伤还没好全……”
“行吧,待会儿我让竹琴将我院子中西厢房给收拾出来,你二人今晚就在那边休息吧。走吧,咱们赶紧回去睡觉。”
正当孟云清要踏出密室门时,孟峥一把将她给拉了回来,顺道将密室门给关上了。
孟云清很是不理解他这番动作,正要张口却被孟峥捂住了嘴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嘘,别说话,有人进了暗道。”
杜商陆立刻吹灭了密室里所有蜡烛、油灯,提起十分警觉,手拿匕首,朝密室大门做出攻击模样。
孟云清拍了拍孟峥的手臂,示意他放开自己。
孟峥这才松开了手,低声说道:“抱歉,事发突然,我没来得及同你解释。”
孟云清摆摆手:“我没事,我也没因为这个生你的气。只是,你日后捂我嘴的时候能不能轻一点,我刚刚差点被你给捂死。”
听见这话,孟峥的手都不知道
该往何处放,尴尬的要死。
孟云清没时间理会孟峥,轻手轻脚地走到石门前,趴在上头试图听到外头的动静。
果不其然,孟云清还真就听到了规律整齐的脚步声。
“一二,一二,一二……听这脚步声,外头应该只有一个人,一个人,咱们应该对付得了。”
那阵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最后,那人竟站在了密室大门处,好半天都没动一下。
此时,孟云清十分紧张,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死死捏住一般,疼的厉害。
孟云清捂住心口,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孟云清,放轻松。孟云清,放轻松。一个人而已,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孟峥、杜商陆都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打不过一个人。”
孟峥感受到了孟云清的紧张,轻轻走到她身后,缓缓将她拢住:“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儿的。”
不一会儿后,站在门外的人离开了,脚步声朝右边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孟云清这才松了口气,回抱住孟峥:“不知为何,刚刚我特别紧张,哪怕知道外头只有一个人,知道你跟杜公子武力高强,我也止不住的紧张。”
“还
好有你在我身边,你在我身边我安心了不少。”
孟峥轻轻拍了拍孟云清的背,笑着说道:“我不是说了嘛,我会护你周全的。云清,你待会儿跟杜商陆一块回去,我去追那个人。”
“他已经知道了暗道的存在,迟早有一天会发现这里,倒不如咱们先发制人,将他抓起来,咱们也能放心些。”
孟云清点点头,抓住孟峥的手臂,眉宇间是对他的担忧:“嗯,我明白,你小心些,千万别被他给伤着了。”
回到自己院子,看着熟悉的陈设,孟云清有一瞬间的恍惚。
杜商陆跟在孟云清后头,戳了戳孟云清的手臂:“孟夫人,这么晚了,咱们还要去打搅竹琴嬷嬷吗?”
“这么晚了,想必竹琴都睡着了。这样,你自己安置自己吧,房间衣柜里头应该有被褥,你自己拿出来盖。我困了,就先回去睡觉了,晚安。”
说完,孟云清便回了自己房间,啪得一声将房门给关上了,空留杜商陆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吹冷风。
看着紧闭的房门,杜商陆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圆月:“哎,没人疼的孩子是根草啊。还是兰儿好,至少她不会让我一个人站在冷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