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峥没法,只好将孟云清给放了下来。
孟云清推开茅草屋的小竹门,将屋子粗略地环视一番:“将军,这茅草屋怎么这么干净,是您一早派人过来收拾的吗?”
孟峥跟在孟云清的身后,双手抱胸,十分自豪地说:“当然不是,这个茅草屋是我派人新做的,都是按照你喜欢的样式做的。”
孟云清看了孟峥一眼,但笑不语。
逛了一圈后,孟云清便走到了后院,也是悬崖边。
悬崖下头正是孟云清刚刚待过的庄子,笑着跟孟峥说:“你怎么想到在悬崖边上做个茅草屋啊,这里的风这般大,你也不怕风一吹,把你这弱不禁风的小屋子给吹了下去。”
孟峥走到孟云清身边:“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你别看这茅草屋平平无奇。我可是请了全京城最好的工匠,花了三个月才建造完成的。”
“要真得被吹下去了,我就回去将那些个工匠给好好打一顿,看他们日后还敢不敢自称京城第一。”
孟云清拍了下孟峥的手:“明明是你选的地方不好,还非要赖在工匠手艺上,人工匠多冤啊。前前后后忙活了三个月,没落句好不说,还要被你给
揍一顿。”
悬崖下,四下散落的屋子发出橘红色的灯光,像是洒落在地上的点点星火,看着格外黁人心脾。
后院有一颗硕大的桃树,树下做了个石头凳子,还有架秋千。
孟云清一眼便猜到那个秋千是孟峥做的,忍不住打趣道:“将军,没想到啊,您年纪这般大,没想到还有颗少女心。”
“瞧瞧这秋千,做得多精致,多漂亮啊。我记得,将军你还在我家做了个秋千架子,还让什么,什么紫藤花绕在上头,想想就很漂亮。”
孟云清坐在秋千上,带着笑意看孟峥:“您这手艺还不错,这秋千做得还挺结实的。将军,您好歹做了回,要不要坐上来感受感受?”
只见孟云清从秋千上一跃而下,给孟峥让了位子。
听见孟云清的打趣,孟峥有些委屈:“这那是我的少女心啊。我是想着你喜欢秋千,所有才在这里做了个秋千的。”
“家里那个秋千架子也是,要不是你喜欢,我才不会费这个心思去做秋千。”
孟云清耸了耸肩,语气十分随意:“行行行,将军你说什么都行。赶紧坐上来吧,我推你。”
孟峥走到孟云清身边,一把将孟云清
给抱起,笑中带有深意:“我太重了,这秋千绳太过纤细,撑不住我的重量。还是夫人您坐秋千,让为夫推你吧。”
有了上次的经验,孟云清此次并没有惊呼,只狠狠瞪了孟峥一眼:“你要我坐秋千就让我坐秋千,这动不动就抱人是什么回事,这该不会是杜商陆那个花花公子教你的手段吧。”
听见这话,孟峥神情一滞,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了:“疼爱夫人那里需要用什么手段,只真心就好。再说了,我堂堂镇国大将军,怎么可能用杜商陆那个毛头小子的主意。”
与此同时,站在庄子大广场的杜商陆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阿秋,阿秋,阿秋。我去,是谁在我背后念叨我,会不会是将军跟夫人在说我坏话?”
樱兰有些担心杜商陆:“你会不会是受凉了啊。要不这样,你先回去穿件衣服,我跟樱红在这里守着就成。”
杜商陆擦了擦鼻子,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我没有生病,一定是有人在我背后说我坏话。”
“相比我,你穿得更少。”
话音刚落,杜商陆便将手上的毛领披风盖在了樱兰身上,顺便帮她系了
个蝴蝶结:“多穿点,别感冒了。你要是生病了,我的心可就要疼死了。”
樱兰白了杜商陆一眼,一把将他的手给打落:“你能好好说话吗?什么生病不生病,心疼不心疼的。哦,你这会子知道心疼啦?”
“当初你一声不吭地进了宫,我好几天没你消息时,你怎么不知道心疼心疼我。你就不怕我会多想,会担心你有没有出事儿,最近过得好不好?”
樱兰一直摆弄手上的孔明灯,一个眼神都吝啬给杜商陆:“嘴上说得那么好听有什么用,这行动,这做事上你得有表现啊。”
杜商陆无话可说,站在一旁跟个小狗一样乖巧。
“一个个打情骂俏的,就我一个单身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长得好看的人都没一幅好心肠!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救那个王八蛋!”
红鸾意有所指的人正是南陌,上回野狼林,他二人又见了一面。
但是吧,那场面不大好看,红鸾为这儿生了许久的气。
远在天边的南陌冷不丁心抽痛了一下,眉头紧蹙:“很该好好休息一阵子了,这身体都出现不好的症状了。”
红鸾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笑话,鼠王正在她怀里好好休
息:“哈哈哈哈,要我说这杜商陆就是活该。谁叫他招惹了我姐姐,又不好好对我姐姐的。”
“要我看,这杜商陆就是个喜欢耍嘴皮子的花花公子。一点都不适合我姐姐,一点都配不上我那天下第一好的姐姐!”
“也不知道我姐姐到底是瞎了那一只眼睛,居然看上了这么个中看不中用的。”
樱红举起怀中的鼠王,看着他那绿豆般的小眼睛:“你说是不是啊,鼠王。”
鼠王不懂男女间的情爱之事,只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红鸾看着远处的兰缨与杜商陆,轻叹一声:“唉,我的好姐姐啊。你什么时候才能从男人的花言巧语中醒过来啊。”
竹琴神情无奈地走到红鸾身边,一把抢过她手里头的孔明灯:“樱红姑娘,这些孔明灯可是将军好不容易瞒着老夫人给弄过来的,您可别再摧残他们了。”
“您自个瞧瞧,您都弄坏多少个孔明灯了。咱老夫人与将军的幸福可就系在这些个孔明灯上了。”
顺着竹琴的手指,红鸾看到了地上皱皱巴巴的灯。
说是灯,其实连灯的样子都没有了,只是几块皱不拉几的纸,跟几条长短不等的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