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杜商陆疯狂头脑风暴,思考措辞。
孟云清点了点桌子:“孟峥的话你不必管,你只需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我罩着你,怕孟峥做什么。”
杜商陆心口一滞,非常无奈:“孟夫人啊,我怎么可能不顾及将军的想法啊。他可是我的顶头上司哎,我是不要命了吗,不听他的。”
只见他眼球一转,便想到了一个好法子:“孟夫人,将军给您准备了一份大礼,如今就在您院子里呢,您要不要去瞧瞧,看看是什好东西?”
孟云清打落杜商陆的手,神情平淡:“别岔开话题,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说了,孟峥那边我去说,绝对不叫你受一点责罚。”
“不仅如此,我还可以给你额外的好处。花满谷,鲜满堂,露浓阁,京郊农庄,我接下来准备开张的甜品铺子……”
杜商陆十分兴奋地抢过话头:“都给我?!这些店铺。”
“想什么呢,是任选一个我随便你进出,铺子,一个月免三回单。其他的,你想什么时候住就什么时候住,住多久都随你。”
这个条件对于杜商陆来说,那可真真是个绝好的条件,让他
难以拒绝。
杜商陆眉头微蹙,无奈地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孟夫人,您这个条件……实在是有诱惑力了。只是,只是我现在是将军的部下,这忠心还是要有的嘛。”
孟云清轻啧一声:“啧,你这话说得就不准确。你是他的部下,我是他的夫人,换算过来你也算得上是我的部下,你就不给我表表忠心?”
三言两语的,杜商陆就被绕进去了,主要是孟云清的条件太诱惑了:“那个解药的确是将军给抢回来的,顺道还抓住了那个黑衣人。”
“就是有些可惜,那个人牙齿里藏了剧毒,我们这一时没注意,让他咬破了牙齿,服毒自杀了。不是我吹,那个毒是真的厉害,毒性发作没多久,整个人就化成了水,消失不见了。”
“比我家大伯做的化骨水还要厉害。”
顺着杜商陆的意思,孟云清得到了一个结论:“抓住了黑衣人,也就是说,孟峥受伤了。他伤在哪里了,严不严重,你有没有给他好好处理……”
孟云清的脑洞令杜商陆咋舌,暗自感慨道:“孟夫人的脑袋到底是用什么做的,怎么这么快就想到了重点。完了完了完了,
这下好了,将军一定要折腾我一番了。”
“苍天啊,大地啊,这两夫妻搞事情为什么每回受伤的就只有我啊!”
看着杜商陆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孟云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哎呀,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就好了。你只跟我说了这解药是将军抢回来的,其他事情可都是我自己猜出来的。”
“将军怎么可能会怪罪你啊,再说了,他这又没证据又没有证人的,他上哪儿去找你的晦气。”
“这师出总得有名吧。”
杜商陆看看孟云清那张洋溢着笑意的脸,又看了眼站在厨房门口面色平静的孟峥,面如死灰。
“将军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将军面无表情的样子可真是让人害怕。孟夫人啊孟夫人,我这回真真是被您给害惨了。”
杜商陆无奈直起身子,朝孟峥行了一礼:“将军,是我不好,没能遵守您的命令,将事情告诉了夫人。您……”
只见杜商陆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将军您罚我吧,这回我什么怨言都没有。”
孟云清轻叹一声,没有一点波澜地转过头:“是我非要他说出来的,不是他守诺言。
你不许责罚他,听见没有?”
孟峥无奈一笑,朝杜商陆挥了挥手:“你进去帮忙吧,里头缺个打下手的人。”
听见这话,杜商陆别提多高兴了,连跑带跳地进了厨房,此时让他去烧火亦或是去泥塘里头滚上一圈,这杜商陆都是乐意的。
孟峥坐到孟云清对面,一脸认真地看着她:“我就受了些轻伤,都在皮肉之上,没闪到要害。”
见孟云清默不作声,孟峥有些着急:“我说的都是真的。不让杜商陆将这件事情告诉你,是怕,是怕你担心,你现在在宫里做活,不比外头,事事都要加小心,多注意……”
未等孟峥说完,孟云清转身就进了厨房,在里头待了约莫一刻钟后就又出来了。
孟云清没说话,拉着孟峥往自己院子走。
在孟峥不明所以之时,孟云清便将处理伤口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伤在哪里,给我瞧瞧。”
“啊?什么伤?”
孟云清又重复了一句:“你刚刚不是说自己受了些轻伤吗,那些轻伤在哪里,快给我瞧瞧。否则,我就自己上手。届时,你可别怪我动作鲁莽。”
这话说到了孟峥心坎上,他可想孟云清对
自己动粗了,这样才像夫妻,才有生活的烟火味儿。
“我这伤也不是很重,大多都在手臂、肩膀,还有背上。这衣服我自己脱,我自己脱。”
烛火摇曳间,孟云清仔细认真地处理孟峥身上的每一道伤口。
每每看到孟峥身上的刀疤,孟云清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这些年,他一个人在军中,在那黄沙遍地的边塞,到底是怎么生活的。”
“他这般搏命厮杀,又是如何从刀光血影,残忍嗜血的战场上活下来的。”
孟云清的动作越来越轻柔,也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孟峥,你在战场上有没有遇到生死一线的时候,就是那种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感觉。”
孟峥不知道孟云清为什么会怎么问,便如实道出原情:“当然有了。只不过,我每次都有神明庇佑,总能逢凶化吉,侥幸捡回一条命。”
“当时你有没有想过远在京城的妻儿,有没有想过活着回来见我们?”
这话算是问到了孟峥的死点上,他一时回答不出来。
当初孟峥与孟云清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没有什么感情。婚后也多时相敬如宾,算不上什么恩爱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