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今日就不信了,本宫堂堂一国公主,会连自己皇祖母寝宫都进不去?!来人,给本宫开路。”
话音一落,宫门口的侍卫便纷纷亮剑,银白色的刀剑在阳光下闪出冷冽的光芒,吓得高阳公主的人一个也不敢往前走,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热血撒当场。
这下子,高阳公主便更气了,掏出一柄精致马鞭就往人身上招呼:“你们都是死的不成?!本宫的话就这般无用了吗?!”
离高阳最近的小宫女被波及,下意识拿手一挡,一条深深的血痕便出现在了那白皙的手背上,看着格外显眼。
宫里伺候贵人的婢女个个细皮嫩肉的,这一鞭子下去,不止是血痕,依稀间还能看出滴滴血珠。
可那小宫女一个哼唧都没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没有一滴眼泪落下来——这或许就是在宫中人的生活无奈吧。
高阳撇了那人一眼,语气十分轻蔑:“没用的东西,哭丧个脸给谁看,赶紧给本宫滚回去,本宫见不得你这幅倒霉样子!”
语罢,那名宫女便捂着手,灰溜溜地离开了。
而梁王一直站在不仅不远处看戏,既没有上前阻止高阳,也没有同高阳
一样强硬地要闯进来。
孟云清这算是看明白了,今日高阳前来定是那梁王撺掇的。若没有人给高阳提醒,就凭她那个木鱼脑袋,高阳根本不会来太后寝宫,也想不到陛下、太后娘娘出事儿了这一层。
庄妈妈看不惯高阳这般跋扈模样,可也可怜她被人当了枪:“公主殿下,太后与陛下今日确实是有要事相商,若是陛下知道您今日闹了这么一出,解除禁足那可就遥遥无期了。”
高阳上前一步,正要抓庄妈妈衣领时,孟云清出现了。
孟云清施施然过来,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呦,宫门口这般热闹,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高阳公主啊。”
“臣妇孟云清见过高阳公主殿下,梁王殿下。”
孟云清分别朝梁王与高阳行了一礼,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
庄妈妈一脸担忧地看着孟云清,生怕高阳对孟云清做出些出格的事情。
不出庄妈妈所料,高阳一见到孟云清,这心中怒火便如冲天炮一样,喷涌而上——高阳恨不得将孟云清剥皮抽筋,碎尸万段,将她打入无间地狱,受生生世世的折磨。
高阳红着眼睛,一鞭子朝孟云清挥去,那是个用
了十足十力气的一鞭子:“孟云清你害得本宫好惨,如今居然还有胆子来见本宫,找死!”
侍卫刀柄一挥,游刃有余地接下来这一鞭子——精致的鞭子被堪称两段,一段在高阳手中握着,另一段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这一鞭子让庄妈妈心有余悸,一把将孟云清护在身后:“公主殿下这是做什么,孟夫人是太后娘娘请进宫的贵客,您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
高阳将那半截鞭子一丢,指着孟云清的鼻子破口大骂:“贵客?!就她,就她这样的贱人可以做皇祖母的贵客。庄妈妈,如今到底是您疯了,还是本宫疯了?!”
“庄妈妈莫不是忘记了,要不是这孟云清,本宫怎么可能被禁足,又怎么可能落下病根,如今还咳嗽不止,夜里总睡不好觉。这些,这些皇祖母都是知道的。”
“皇祖母最疼爱本宫,她知道这些,也还要将这孟云清给请进宫,当贵客?!”
庄妈妈轻声说道:“公主殿下,当初的事儿早已水落石出,若不是您有意构陷孟夫人,如今也不会受如此委屈。”
“今日瞧公主挥鞭有力,气势极足,想必这身子骨定当是健朗的。
公主既有力来指责旁人,还不如回去将手下人给整顿一番,将当初给公主您出那馊主意的人就地正法!”
“来人,将公主殿下请回宫去,严加看管,好好照料,切莫让公主殿下随意出门,受了风寒。”
语罢,一旁的侍卫做势要将高阳公主给“请”走。
梁王给小穗使了个眼色,让她提醒下高阳今日过来是为了什么。
小穗下意识点点头,拉了拉高阳公主的衣角,悄声说道:“殿下,别让孟云清将事情给搅和了,咱们今日是来瞧太后娘娘的,不是来跟她二人吵架的。”
高阳自是不肯,换了副和颜悦色的面孔:“狗奴才!别拿你那双脏爪子碰本宫!看在皇祖母的面上,本宫还能称您一声庄妈妈。”
“庄妈妈,本宫今日是来瞧皇祖母的,您瞧,这是本宫亲手做的莲花酥,是皇祖母最喜欢吃的糕点。庄妈妈您就让本宫进去吧,只让本宫在门口看一眼就成。”
“本宫没别的意思,知道皇祖母与父皇身体康健就成,本宫只要见皇祖母、父皇一面,只一面就好。”
庄妈妈看了眼孟云清,想问问她的意见。而孟云清却一直在看梁王,似乎是在
想梁王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见孟云清迟迟不回应自己,庄妈妈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
孟云清这才收回眼神,笑着跟高阳公主说道:“公主殿下,想必刚刚庄妈妈说得已经很清楚了,陛下与太后正在商议要事,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还望公主,见谅。”
只要听见孟云清的声音,高阳心中便会生出一股莫名的火气:“本宫跟庄妈妈说话,有你这么个贱人什么事?说到底,这不过是本宫的家事儿,有你个外人什么事儿。”
“本宫话就放在这儿,今日若不能见到皇祖母与父皇,本宫决不离开。”
话音刚落,祁瑾萱的声音便从高阳身后传过来:“高阳,你在皇祖母宫前闹什么闹,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
高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祁瑾萱念叨自己。
每次听到祁瑾萱的声音,高阳就一脑门官司:“到底是谁这么多事,居然将祁瑾萱给叫过来了。”
祁瑾萱看了高阳一眼,语气冷淡:“庄妈妈已经说得够清楚的了,皇祖母跟父皇正在商议要事儿,咱们做人儿女的既然不能为父母分忧,但至少做到不惹事,不造事吧。”
“你说呢,高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