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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墨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会遇上绑架,而且还是被连累的那个。

    张员外略肥硕的身体一直在发抖,两个人挨得近,李墨能感受到他在害怕,但是眼睛被蒙住,双手双脚被捆住,他也不清楚他们在在什么地方,是个什么处境。

    不过从刚才的情况来看,那些人似乎是把他们绑起来放在一个不算太远的地方,或许是某个小宅子,反正周围很安静,安静的连脚步声都听不见。

    这足以说明这个地方很偏僻,根本没人会来。

    “张员外,你现在就算大喊大叫也没用。”

    李墨笃定这里偏僻,更是因为对方连他们的嘴都没堵住。

    “我,我害怕,这帮人到底想要干什么,要钱吗!我有的是钱,我给你们钱,你们放了我!来人啊!”

    刚才这句话他已经喊了很多次了,但都没人理会。

    就在以为这次也没人回应后,却突然传来开门的声响,紧接着是脚步声。

    刚才还大喊着来人的张员外却跟哑了一样,瞬间无声。

    李墨察觉到他的害怕,替他开口:“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光天化日绑架我们是重罪,要是被官府发现,你们会惹上麻烦的,要是现在放我们离开,我们会在能力之内满足你们的所有要求,而且保证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人,怎么样?”

    “软硬皆施,小子,看不出来你有点脑子,比这个张员外要聪明多了,叫叫叫,就知道叫,这地方你就算叫破了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们!”

    李墨微微皱眉,难不成他们现在在某个山里?

    望县附近的确有山。

    要真是这样,那他们便已经出城了……

    “去。”

    有人出声,紧接着眼前的黑布被扯下,重获光明后李墨发觉对面的人就是刚才绑架的那几个人,他们脸上蒙着黑布,看不出真容。

    他们被关在一个看起来像是柴房的地方,张员外就在他旁边,整张脸一点血色都没有。

    “姓张的,去年你为了一块地逼死一家五口人,这事你还记得吗?”

    对方一开口就是寻仇,而且还是死仇。

    张员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那么有钱,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地了,再说了,做到他这个身家,很多事根本不可能自己去做,都是派给手下人去办的,手下出手太狠闹出人命,现在却要他来背锅。

    “各位好汉,这事我真不知道,不过你们既然这么说了,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管,要多少钱我都赔,地也能还,只要你们别冲动就好,放了我,我马上就回去办,我说到做到。”

    “人都死了你来奶了?老子就是要你的脑袋去祭奠!”

    张员外浑身一哆嗦。

    “大哥,杀了这个姓张的,这仇就算报了!”

    “反正我早就杀过人了,多一个人不算什么,我来动手,你们快走吧,别被官府发现了。”其中一个男人站出来,想要独揽责任。

    也就是说,这些人其实也不想背负人命,他们还没想走上绝路。

    否则他们绑人干什么?直接把他们杀了不就好了。

    “你们都不想杀人,但是又想报仇,我有个折中的办法,你们要不要听听看?”

    李墨忽然插嘴,对方对他这个行为很不爽。

    “你又是什么人?”

    “我跟张员外没什么关系,谈交情,也算不上,今天是第二次见面而已,跟你们的关系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都不认识,所以严格来说我是个旁观者,作为旁观者,我头脑比你们要清楚些,提出的建议也更有建设性,你们觉得呢?反正听听又不亏。”

    “你这个人一开口就知道花花肠子不少,我们才不要听你的,你八成是姓张的心腹,要不然你怎么会跟他坐一个马车里?”

    张员外很想活命,赶忙澄清:“不是啊,我们才第二次见,他是知州于大人的客人,我就是好心想带他一程而已!”

    李墨颔首:“听见没?”

    “那也不行!你们两个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你们油盐不进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了,不过你们杀了张员外之后最好把我也杀了,否则会有很多麻烦。”李墨直接往后一靠,整个人压在柴火上,一副摆烂的样子。

    “杀一个人跟杀两个人没什么区别的话,那杀三个应该也没区别。”

    张员外听他这话听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李老板你就别说了,我们现在是被绑架了啊!也怪我,连累你了。”

    为首那人看了李墨几眼,觉得有些眼熟:“你是哪里人,听口音,不是望县的。”

    “在下丰川县李墨,应知州大人之邀前来云州考察,前不久刚被朝廷封为兰丰男爵。”

    “什么?”

    “开什么玩笑?他有爵位?”

    “李墨这个名字好耳熟,上回路过丰川县的时候好像看见过。”

    张员外喜出望外:“李老板你还有朝廷封的爵位啊?失敬失敬,你可真是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啊!”

    “张员外,这个时候就别拍马屁了。”

    商人本能而已,张员外很快就想起自己小命危险,话也说不出来了,哭丧着一张脸求饶:“人家好歹是朝廷封的男爵,你们不看僧面看佛面,听听解决办法也好啊,再说了,人真的不是我逼死的,我都不知道这事,要不然我回去后把事情查清楚,查到是谁干的,我就把人交给你们处置,怎么样?”

    李墨一下子坐起来,惊奇道:“张员外,你说的就是我想办法,各位好汉,你们为受害者报仇,说明你们内心是善良的,只是手段太激烈了点。真正的凶手毕竟不是张员外,让他帮忙找到真凶难道不好?当然了,事情也跟张员外脱不了干系,他应该给你们一笔赔偿,你们可以跟他提要求,我相信只要不是很过分,他都会答应你们。”

    “对对对,你们只要好好说,我肯定答应!光杀了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凶手,杀了我,你们还要被官府通缉,下半辈子就只能当过街老鼠了,划不来啊!”

    张员外思路逐渐清晰起来,口齿也恢复往日的伶俐,直把对面的人说动摇了。

    “我们要是放了你们,你们不会立马去报官?你们都是有权有势的人,真想整死我们,不过一句话的事情,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

    李墨看了一眼张员外,道:“要不这样,你们放了我,我去把你们要的人带来,到时候你们再把张员外放在山脚某个地方,你们可以借此机会逃走,我也找不到你们。”

    几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喊道:“那不够,我们还要一千两银子!不,三千两!”

    “没问题。”李墨扭头,“是吧张员外?”

    区区三千两而已,张员外当然不会舍不得,毕竟自己的命可比三千两值钱。

    “好,还有其他条件吗?”

    “小子,你最好别耍花招,你真能把凶手给我们带来?”

    “你们肯定知道线索,把线索告诉我,张员外你再给我个能代表你身份行事的东西,我去把人带来,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一个时辰就能解决,到时候人和钱给你们一起送来。”

    “好!就信你一回,去给他解开。”

    “李老板,你可一定要回来啊,我等你啊!”张员外苦着一张脸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