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喜欢被人威胁,特别是一个君王,这些王公大臣跟在几个博士后面威胁嬴政,这让嬴政心中非常的不爽,自除掉吕不韦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被人威胁的滋味了。
嬴政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心中已经在想要怎么惩罚这群胆大包天的人了。
他嬴政是大秦的王,是大秦的天,他想要自己的女儿做什么都自有他的道理,哪里轮得到这些人来质疑,这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的。
之玉得到嬴政的首肯后,从容不迫的看向想表达些什么,本官乃大秦的公主,父王的长女,才能也自认不差在坐的人,凭什么你们能做官,本官便不可以?”
“难道就是因为你们是男子吗?怎么,男子便要高人一等吗?”
“你们说三皇五帝至今没有女子为官的说法,那我请问你们,女子为什么不能为官,难道你们心中不清楚吗?”
“你们把女子拘家中给你们生儿育女,给你们孝敬父母操持家务,把女子为官的路斩断,然后便轻飘飘的来一句女子不能做官,男子都能做,女子凭什么就不能做?”
“男子中有志存高远者,有心怀天下大义者,亦有酒囊饭袋不思进取者。女子中有贤妻良母者,方亦有心怀苍生者,你们男子为官,凭什么就要斩断女子为官的路?”
刚刚之玉进殿便开口嘲讽之玉对老头闻言,用一种孺子不可教也的目光盯着之玉,痛心疾首的道:“大公主你如此,简直是乱了祖宗礼法。”
说完老头看向上面一言不发的嬴政,猛磕了几个头,声音大有壮士赴死士般的壮烈:“大王,还请收回成命,女子为官,我大秦岂不礼崩乐坏…………。”
之玉闻言冷笑,“礼崩乐坏?若要说到礼崩乐坏,你们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是促成者?”
“这礼是哪家的礼?乐是哪家的乐?既然你们觉得礼崩乐坏,那你们怎么还在我大秦待着,怎么不去扶持周天子,啊?”
“毕竟这礼是周的礼,乐也是周的乐,我大秦,哪来的礼,哪来的乐?”
老头被之玉对话吓了一跳,之玉这是在给他判罪啊,如今大秦之心,便是取周代之,大公主这么一说,大王岂能饶了他。
果然,待他抬头之时,便见嬴政表情不悦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和看一个死人没什么区别。
老头被嬴政的眼神吓到了,连忙跪下道:“大王,微臣并没有此心,还请大王恕罪。”
此时淳于越见之玉开罪于老头,连忙起身道:“大王,自古以来便没有女子为官这一说法,从古至今,祸国妖女多不胜数,却无一女能传出有治国之才,还请大王收回成名,切勿让大公主耽误了我大秦的大业。”
淳于越说的言辞恳切,仿佛之玉若是入朝,大秦明日便会亡了一般,底下不少官员纷纷附议,东一句西一句的细数着女子为官会有多少危害等等。
听到这些人的话后,之玉眼神冷了冷,眼神冰凉的看向刚开始站出来的淳于越,有些好笑的开口讽刺道:“祸国妖女多不胜数?无女有治国之才?”
“淳于博士是在齐国待久了,固步自封,没看过史书吧?”
说罢之玉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一脸歉意的道:“也怪本官,淳于博士乃齐国儒家的集大成者,怎么会看史书这种东西呢,想来整天都在研究知乎者也吧?”
闻言淳于越脸色一白,指着之玉一脸不可置信的道:“大公主,你这是在诋毁儒家。”
之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屑的道:“淳于博士真是好大的脸。”
之玉话音落下之后,淳于越愣了几瞬,这才反应过来之玉这是在骂他,此时他脸上不由一阵铁青,好一个大公主,如此不把他放在眼中。
李斯隗状顿弱等不参与众人争吵的人听到之玉的话后,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都绑不住,这大公主倒是有意思。
就连高座上堂的嬴政脸上也不由露出几分让人难以察觉的笑意,他不满这些儒家激进之人很久了,总以为他们来了大秦,便可把法家思想取而代之,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大公主,你………。”
淳于越气急,指着之玉语无伦次的道,但是顾及之玉是嬴政的女儿,他便是想骂也不可能骂出口,只能气急败坏的指着之玉,语气满是愤怒。
之玉好笑的看向气急败坏的淳于越,笑道:“怎么,难道本官说错了不成?”
“若不是淳于博士你脸大,怎么可能会觉得自己能代表儒家呢?”
“诸子百家各有所长,本官自是对哪家都敬佩有加,何来诋毁之说?”
“诋毁儒家这头高帽,淳于博士可别套在本官头上,本官诋毁的,只是淳于博士你一人而已,你可别上升到儒家,毕竟,你也代表不了儒家。”
之玉对话让淳于越青劲爆起,看着之玉仿佛是在看什么血海深仇的仇人一般,“大公主,你怎可如此侮辱人?”
之玉闻言眨了眨眼睛,颇为天真的道:“淳于博士何出此言?本官何时侮辱过你?”
说完之玉一脸委屈的看向上方看戏的嬴政,有些哽咽的道:“父王,你可要为孩儿做主,淳于博士光天化日之下,在我大秦的一众王公大臣面前出言诬赖孩儿。”
眼看之玉也要把话扯到嬴政那里,淳于越后面的官员先一步出声道:“大公主,你休要强词夺理,淳于博士说得没错,自古以来祸国妖女数不胜数,治国之才的女子却无一人,我们如此也是为了大秦好,还请公主莫要倚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