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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州府回到县城还需要一些时间,眼看着现在时间不早了,宋容玉便决定在客栈住上一晚,第二天再启程。

    现在身上有了银子,宋容玉大手一挥两人一间房间,便在客栈安安稳稳的住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他们刚离开客栈一里地,突然被人拦下,赵男男还没睡醒,打着盹,没好气的撩开帘子查看,在看清挡路的人是谁后,吓得瞌睡都没了,紧张的呼喊宋容玉。

    “容玉姐,你快来看!”

    宋容玉睁开眼,顺着赵男男的眼神看去,看见外面居然是凤卿勖。

    赵冀川同样看见了凤卿勖,脸色阴沉,错开视线,不肯多看一眼。

    凤卿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里闪过一抹失落,她直直的望着赵冀川,深吸口气,“赵冀川,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不等宋容玉说话,丁长湘率先警惕,“郡主又何必苦苦相逼?你是不是忘记我儿已经成家了?你身为郡主,想要什么样的男子不行,非得盯着我儿?”

    丁长湘说话并不客气,也不在乎凤卿勖的身份,而是毫不客气的为宋容玉说话。

    凤卿勖脸色微变,不过到底惦记着丁长湘是赵冀川的母亲,没有直接发难,而是目不

    转睛盯着赵冀川,等待着他的回答。

    赵冀川当然不肯去,看都不看凤卿勖一眼,甚至连一句话都懒得说,该说的早就已经说过了,凤卿勖根本不听,便无需废话。

    凤卿勖握紧拳头,满眼愤恨,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威胁,“你如果不肯单独跟我说话,那我就在这里站着,我便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能耐从我身上跨过去!”

    凤卿勖说话时,声音有些发颤,宋容玉敏锐察觉,看出了几分端倪,想了想推了推赵冀川,“或许郡主真的有什么话要说,要不然你还是去找郡主,跟她把话说清楚吧,也免得大家心里都有个疙瘩。”

    宋容玉都开口帮忙说话了,赵冀川便只能跟着去。

    两人到了无人的地方,凤卿勖慢慢红了眼眶,在赵冀川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突然靠近抱紧了他。

    “郡主,还请你自重……唔!”

    赵冀川话还没说完,便被凤卿勖狠狠地咬了一口,凤卿勖咬着他的肩膀不肯松口,直到嘴里蔓延着淡淡的铁锈味,才恨恨的看着他,被他毫不留情地推开。

    “你是疯了吗?我看在你是郡主的份上,不想将此事闹得难看,可如果你非要如此,那便是断送我的

    前程,我也无所谓。”赵冀川眼底满是对凤卿勖的不满,如果不是教养使然,他现在必定已经对凤卿勖动手。

    “赵冀川,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心?你时时刻刻惦记着你妻子,难道你就没有一时想过我吗?我也是个女儿家,我抛弃一切,只为追随你,可你从未看过我一眼,我乃是郡主,有几个男子这般对待过我?”凤卿勖咆哮起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赵冀川面不改色,“郡主于我而言,就只是郡主,是个身份尊贵的人,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了。”

    赵冀川的话宛若给了凤卿勖当头一棒,她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中,眼眶通红,“你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就是因为你,我被凤鸣强行带回京城,我便想着,只要回到京城,我就去找我父亲,让他给我们赐婚。”

    “可我在路上才得知,父亲已经知晓我的所作所为,他强行给我定了婚约,父亲何时这么对待过我?这一切都是沈子言的能耐,他故意向父亲透露你的本事,告知父亲,凉州退敌都靠你,父亲为了拉拢你这个将才,便想着管教我。”

    凤卿勖的声音里透露着悲凉,她曾经做过的那

    些荒唐事,瑞王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之前的秀才,以及秀才之前的那些男人,在瑞王眼里,都不过是登不得台面的人,能够被她看中,那都是他们祖坟冒青烟了。

    如果不是沈子言在瑞王面前暗示赵冀川有能耐,赵冀川和其他男子一样,瑞王只会任由凤卿勖胡来,只要不将此事搞得太难看,以瑞王的手段,能够轻轻松松化解。

    然而就因为沈子言说的话,瑞王不想错失赵冀川这个将才,便开始破天荒的管教自己的女儿。

    赵冀川得知此事有些惊讶,他倒是没想到沈子言暗中做了这么多,更没想到沈子言早就看出了凤卿勖的心思。

    赵冀川只想着大不了鱼死网破,沈子言却已经为他谋划好了不少,如今在瑞王面前提起他的才干,便算是第一步。

    瑞王求贤若渴,绝对不可能纵容凤卿勖胡来。

    说起这些事,凤卿勖更是哽咽,“我为了你,可以抛弃一切,可你为什么就不能为了我抛下……”

    “因为我不喜欢你。”赵冀川沉声打断凤卿勖的真情告白,语气决然,不给凤卿勖留下一丝一毫的幻想。

    凤卿勖哑然,怔怔地看着他,

    半晌后,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笑得可怜,“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不得你待见的人,不过我这次是真的准备放下了。”

    “我是半路偷偷跑来的,本来想要再见你最后一面,却发现你们准备离开州府,我不知你为什么离开的这么果断,但我心中终究是不甘,凭什么我对你爱而不得,凭什么宋容玉就可以得到你的一切。”

    “赵冀川,你要时时刻刻记着我,当你看见自己身上的痕迹时,总会有哪怕一瞬间想到我吧?”凤卿勖形如癫狂,说着这些话,试图从赵冀川脸上看见哪怕一丝动摇。

    然而等待良久,赵冀川眼底一片冷漠,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满脸厌恶,这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凤卿勖并非为了感情卑微至极,她也有自己的骄傲,绝不允许在一个地方频繁跌倒,看着赵冀川如此,她彻底死心了。

    “我知道你的想法,以后不会来找你麻烦,你在我心里,和其他男人没什么区别了。”凤卿勖强忍着泪水,不肯在赵冀川面前流泪示弱,翻身上了马,居高临下看着赵冀川。

    朱唇微启,终究没有再说出什么,她咬紧牙关挥舞马鞭离开,只留下了养起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