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容玉黛眉微蹙,试图劝说,丁长湘也在旁边劝着,结果赵冀川一声不吭,说什么也不肯去休息。
丁长湘看着两人,最终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们小年轻的事情就自己解决吧,老婆子我就不在这里耽搁你们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里只留下了夫妻二人。
宋容玉对赵冀川的倔强没脾气,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我自己选的相公,再怎么样也是我自己认定的,要冷静。
一阵心里建设后,宋容玉也喝完了所有药,故意打了个哈欠,“我又有些累了,你陪我一起睡。”
赵冀川哪里会不知道她心里打着什么算盘,瞧着自家媳妇儿认真的样子,他最终只能放弃挣扎,出去随意洗漱了一下,就跟着宋容玉一起躺在床上。
原本宋容玉是哄着赵冀川的,认为自己刚睡醒,哪里那么容易犯困,没想到生了病,身子弱,居然真的再次睡着。
赵冀川也在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不得不在心里感慨一句时间过得真快。
睡了整整一天,赵冀川精气神恢复了不少,宋容玉的病也好了大半。
因着宋容玉是感染风寒,大夫开的药
里面有发汗的东西,屋里又多给她加了一床被子,被捂出了一身热汗,赵冀川血气方刚,娇妻在怀,更是出了一身汗。
“我去打些热水来擦身子,你再睡一会儿。”赵冀川在宋容玉耳边低声呢喃,掀开被子下床朝外面走去。
刚出去,便撞到了准备敲门的沈子言。
四目相对,沈子言靠近了一些,压低声音,“找到人了。”
赵冀川表情一凛,沉默片刻后才开口,“你先等我一下。”
说完,他扭头就去打了一盆热水进屋。
沈子言还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看见他端着热水进去时,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一副无语凝噎的模样。
足足等了两刻钟,赵冀川才从房间里出来,沈子言笑着打趣,“要不要我等你喂了你娘子药再离开?”
沈子言本想用这种话揶揄赵冀川,没想到他反倒是煞有其事摇头,“今日的药还没有到时候吃,必须得遵医嘱,不能因为我这里有事需要忙,就提前把药喝了,是药三分毒,不能因为我的原因而让她提前服用。”
沈子言一愣,他本来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赵冀川这么认真,反倒是让他哑口无言。
只能拱手佩服:
“我算是服了你了,你是真心听不懂我说的话,还是故意在这里跟我装糊涂呢?”
赵冀川迷茫的皱眉,沈子言噎住,最终摆摆手,“得了,我们赶紧去吧,不然等我们去,人家都已经走了。”
两人立刻出发,去附近找到了沈沐,沈沐跟随着沈子言一起来,担心住在家中会影响到家里的女眷,沈沐便住在附近的客栈。
如今得知已经有了消息,便在巷子口等待着会合。
三人一起赶到地方,正是青玉所住的巷子外。
王虎的手下在巷子口等待着,看见他们过来,赶紧指着巷子里面说道:“你们让我们找的人已经找到了,最近这段时间他就藏在一个傻子家里,吃喝都靠傻子晚上带回来,而这个傻子几乎没有什么亲戚朋友,除了上工也不出门,所以第一轮搜查的时候并没有查出来。”
赵冀川皱眉,敏锐觉察到其中的问题,“那么你们最终是怎么发现的?”
“嗐,还是前几日,有邻居隐约听见屋里有对话声,这才警觉起来,然后将此事告诉了我们,现在屋里的人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你们需要我们继续协助帮忙吗?”士兵询问。
赵冀川和沈
子言都不想暴露摩罗格,直接拒绝,士兵也没有多问,在巷子口等着,由赵冀川悄无声息摸过去靠近屋子。
将耳朵贴在房门上,观察着里面的动静,发现里面一片寂静,对方确实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沈子言有些紧张,毕竟在他看来,摩罗格是个狡诈的人,不然也不可能深入到州府,便是认定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赵冀川点头示意,沈沐接收到命令,默默和他换了个位置。
沈沐站在门口,等待着赵冀川就位。
一切准备妥当,沈沐深吸口气,突然爆发,一脚踹开房门,吸引了所有注意。
突如其来的动静果然让屋里的人翻身起床,下意识就想要从窗户离开,而这时,赵冀川破窗而入,正好和屋里的人面对面撞上。
屋里一片昏暗,只能看见彼此明亮的眼睛,赵冀川一眼就看见了摩罗格。
摩罗格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瞪着赵冀川,转身就想要去寻找东西。
赵冀川动作比他快,一落地就把刀架在了屋里人的脖子上。
玄铁锻造出来的刀在黑暗中依旧散发着凛冽的光芒,扑面而来的杀意让摩罗格步子一顿,赵冀川阴沉的声音在耳
边炸开。
“不想死在这里的话,就束手就擒,如果冥顽不灵,我现在就可以送你上路!”
摩罗格愣怔,总觉得耳边的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时,沈子言从外面慢悠悠的进来,还带着冷笑。
“你还真是让我们好找,居然把自己藏在这里,如果不是有人帮忙,或许你还能继续在这里躲上一段时间。”
沈子言的声音带着轻蔑,完全不是在夸赞摩罗格,言语里的冷意更甚。
“你们是谁!”摩罗格冷着脸质问。
沈子言已经来到了桌子前,摸黑在桌子上找到了烛台,只可惜烛台上面并没有蜡烛,不过他早有准备,慢悠悠点亮了烛火。
昏暗的房间被照亮,摩罗格有一瞬间没能适应光亮,闭上了那双淬了毒的瞳孔,再次睁开眼睛,便看清了来人是谁。
沈子言同样紧盯着摩罗格,只见被赵冀川挟持的摩罗格有些狼狈,手里还攥着匕首。
房间里的气氛剑拔弩张,与之显得突兀的,便是床上还缩着一个人。
对方蜷缩在床榻上瑟瑟发抖,只留给了他们一个毛茸茸的黑色后脑勺,看不清对方究竟长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