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冀川皱眉,推开靠近的花娘,起身的时候触碰到了旁边的酒杯。
王虎快活的同时不忘看过去,把人摁在胯下,挑眉看着赵冀川,“小兄弟这是准备去哪?”
“喝的有点多了,出去散散酒气。”
说罢扬长而去,站在外面栏杆处,扑面而来的凉风驱散了满身香粉的气息,他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沈子言很快也出来了,抱着手臂在旁边轻笑,“赵兄,你就是太刚强了,男人嘛,逢场作戏也没什么,只要我们知道你心里惦记着你的妻子,那便足够了。”
赵冀川沉下脸没有接茬,沈子言又岂会不知他脑子里只有宋容玉?笑着说道:“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赵兄有美娇娘在家里等着,自然是看不上外面这些俗物。”
赵冀川目光更冷了,“如果你是想要跟我说这些,现在就可以回去和王大人称兄道弟。”
沈子言难得看见赵冀川动怒,毫不客气的大笑起来,不过也点到为止,并没有真的因此惹得大家都不痛快。
两人在门口等待良久,也没等到王虎,便知道对方一时半会儿怕是出不来了。
“接下来怎么办?要不然我们先走?估
摸着他现在沉醉在温柔乡里,没心思管我们?”沈子言提议。
赵冀川点头同意,朝着外面走去。
刚刚劝赵冀川喝酒的花娘追了出来,眼巴巴看着他,脸上带着一抹红晕,“不知公子下次还来吗?”
赵冀川摇头拒绝,“不来。”
花娘咬着嘴唇,满眼可怜,得知他不来时,整个人都可怜兮兮的。赵冀川看在眼里,想到刚才王虎旁边那个资历深的花娘恶狠狠瞪她,揣度她没好果子吃。
虽然他不肯和这些人同流合污,却也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花楼也是弱肉强食的地方,并非是能够明哲保身。
面前这个花娘一看就是容易被人欺负的对象,现在追出来,恐怕只是想要找个人帮忙罢了。
赵冀川沉默片刻,到底是没忍心,给了她些赏钱,“虽然不多,但应该能让你的日子好过一些。”
花娘大喜,泪眼婆娑的接过银子,“公子,我的名字叫红雁,如果公子下次还来,千万记得要点我。”
赵冀川摇头,没有再跟对方多说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和王虎搭上线后,很快全程秘密挨家挨户盘问有没有看到可疑人员,就连莫狗
儿那群乞丐流浪儿朋友,也都被查了个底朝天。
莫狗儿最近还在床上躺着,不过偶尔也能起来动弹一下,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去外面晒晒太阳,就听说自己的那些兄弟也来了。
莫狗儿有些惊讶,赶紧让自己的兄弟进来,“你今天咋来找我了?”
“你知不知道最近城里发生了啥事?为什么最近好像有人在开始调查外来嫌疑人?”流浪儿问道。
闻言莫狗儿皱眉,他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具体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啥?”
流浪儿撇撇嘴,“最近也不知道是咋的了,好几个官兵都跑到我家里来,基本上把我的出生八代都调查明白了,就像生怕是我会去犯事儿一样。”
莫狗儿敏锐地察觉到情况不对,“所有人都被盘问过吗?”
流浪儿点头,莫狗儿眉头紧锁,在心里嘀咕着,已经有了猜测,“我估计城里可能混进来了不得了的人物,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大动干戈,只是具体对方是什么来历,我就不知道了。”
流浪儿顿时瞪大眼睛,“如果我们率先找到了这个不得了的人物,是不是
就可以去官府那里讨要一笔银子?”
莫狗儿本来还没有这个心思,现在听见这话便来了兴趣,“你说的没错,我们要是能够调查清楚,肯定能够得到不少好处!”
“那你的身体撑得住吗?”流浪儿担忧的看着他。
莫狗儿不服气地拍着胸口,“我的伤早就已经好了,只是最近这段时间日子过得太舒坦,我才假装自己没有全好!”
话音刚落,莫狗儿就咳嗽起来,把流浪儿吓了一跳,赶紧过去帮他顺气,无语凝噎,“你说你何必呢?咱们这么好的关系,难道我还能笑话你?”
莫狗儿噎住,有些尴尬。
两人说话时,门外传来了赵男男的声音。
莫狗儿赶紧给流浪儿使了个眼色,他很有眼力的离开,赵男男进来后看看莫狗儿,又看看远去的流浪儿,直觉告诉她,莫狗儿有事隐瞒。
“不是让你暂时不要跟他们往来吗?你怎么又把他们叫到屋里来了?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赵男男追问道。
莫狗儿想要把这件事敷衍过去,耐不住赵男男频频追问,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
赵男男刚从万客来回来,当
然知道最近有人在暗中调查外来人的事情,在得知莫狗儿跃跃欲试时,不免有些担忧。
“这也太危险了,且不说我们根本不知道暗中的人是谁,再加上官府那边有人在调查,你又何必把自己牵扯进去?”赵男男反问出声。
莫狗儿不以为然,“难道你不觉得很刺激吗?而且我很好奇他们在找的到底是谁,我本来是想直接跟着我的兄弟去查,不过想着到底还住在你们家里,还是得跟你们说一声。”
赵男男哭笑不得,“既然你想要过问我的意思,那我不允许你去冒险,你的伤才刚好一些,就别出去瞎折腾了。”
莫狗儿梗着脖子还想说点什么,赵男男抬手敲了敲他的额头,“而且你别忘了,齐家那边可还盯着你呢,你要是落在齐蘅亦手里,命都没了。”
莫狗儿不死心,却也明白赵男男说的有道理,齐蘅亦的手段他已经见过了,哪怕再好奇,也没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犹豫之后,莫狗儿让自己的小伙伴们先去打听,如果非得他动手,他再行动。
之后几日州府人心惶惶,青笋居的厨子就像是没事人一样,依旧按时去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