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赵栀然,宋容玉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茶,里面就传来了赵男男焦急的声音。
她眸色瞬间凝重,加快步伐过去查看莫狗儿的情况。
之前大夫就说过莫狗儿的情况不好,只是没想到莫狗儿的情况居然已经危及到了性命,指着床榻上半死不活的人恨铁不成钢。
“你们看看他身上的伤,要是想要救他,绝对会花不少银子,此事你们自己拿主意吧,看愿不愿意救。”大夫下了最后的通牒,似乎也是放弃了。
赵男男咬牙看向宋容玉,鼻尖发酸。
“容玉姐,一定要救他,他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银子方面的事情,我可以想办法……”
“傻丫头,在这里说什么呢?我还能操心银子?”宋容玉拍了拍赵男男的肩膀,宽慰她冷静下来,别想太多。
转而看向大夫,表情认真。
“我之前说过了,钱不是问题,主要能把他治好,不管花多少也无所谓。”宋容玉大手一挥,给出了一张银票。
大夫见两人确实舍得给莫狗儿花钱,皱着眉头开始开药,都是各种名贵药材,赵男男看到后肉疼,大夫冷哼
一声,“我能把他的命救回来,已经算是他运气好了,现在只能用这些珍贵的药材吊命,你们要是觉得费银子,现在就可以把人带走。”
赵男男噎住,被怼得哑口无言,耷拉着脑袋在旁边不再说话,宋容玉则是让大夫随意准备即可,不管花了多少眼睛都没眨一下。
大夫开好了药,其中不乏珍贵之物,价格更是离谱,宋容玉却不以为然,另外掏出一些银子,“我这胳膊也有伤需要包扎,另外麻烦阁下帮忙找几个人来,我准备把他带回家好生调理。”
大夫当下就安排了两个小厮帮忙,小厮经常帮忙抬受伤的人,可谓是驾轻就熟,很快就将人抬到了。
回到家中,宋容玉顾不得养伤,亲自去找到郑起中。
郑起中还在好奇她为何深夜来访,当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时,顿时警惕起来。
虽然宋容玉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但狼狈的神情依旧不减,而且手臂上明显的包扎,隐隐可见伤口。
“宋老板,你这是怎么了?”
宋容玉将自己遇袭的事情告知,不仅如此,还提到了军饷运送之事:“这次遇到了土匪,对方说他们是奔着军饷来的
,他们知道最近军饷会路过这里。”
郑起中赫然严肃起来,定了定心神道:“宋老板先回去休息吧,我会马上将此事告诉公子。”
宋容玉没有在此逗留,转身离开,郑起中则是赶紧去寻找凤鸣,不敢丝毫隐瞒。
凤鸣表情凝重,沉思片刻后开口道:“你立刻带着一对人马,亲自带人去送军饷,此事不可假手他人,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改变路线。”
此事关乎重大,郑起中不敢多问,不过还是提了个要求,“不知我可否将我那不孝的儿子一起带上?”
凤鸣点头答应,郑起中便要去做准备。
还没来得及离开书房,就听见吓人来通报。
“公子,赵小姐来了。”
闻言凤鸣烦不胜烦,最近这几日,赵栀然有空就会跑到府里来,每天都是说些没用的话,他如果不是因为赵刺史的缘故,连表面的淡定也不想维持了。
“直接送客,不见。”
何况他现在正是头疼的时候,哪里还抽得出时间去关注赵栀然的情况?
郑起中停下了出去的脚步,回头看着他,“公子,其实晾了赵小姐这么多天足够了,不如见她一面?若是晾得
久了,怕是会坏了彼此之间的关系。”
凤鸣也知道此事孰轻孰重,一脸勉为其难的,还是答应了见面。
在门口等着的下人战战兢兢,连忙跑去找人,将赵栀然请了进来。
大厅内,凤鸣虽然见了赵栀然,但一直冷着脸,眼神也未落在她身上。
若是换做以前,赵栀然必定要大吵大闹,然而这一次她学乖了,规规矩矩的坐在原地,眼巴巴的看着凤鸣,没有一点逾越规矩的表现。
就这么坐了半个时辰,赵栀然没有像过去那般发大小姐脾气,凤鸣的脸色方才好看一些,沉声问:“赵小姐这么晚了来府里,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谁曾想刚开口,赵栀然便哭了起来,声音哽咽开口:“你可算是愿意理我了,我还以为你要一直不搭理我,最近这段时间我都提心吊胆的。”
赵栀然一边哭一边说,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凤鸣并非是铁石心肠的人,看出她情真意切,语气冷不起来,只能叹了口气,“最近有很多事情需要忙碌,抽不出时间来,”
赵栀然像是很害怕他生气的模样,赶紧不哭了,吸了吸鼻子,泪眼汪汪的拿出请柬。
“我知道我现在过来有些不合规矩,再过几日是我父亲的生辰,我是专门给你送请柬来的。”她小心翼翼的递过去,眼底藏着激动。
凤鸣微微缓和了神色,指腹摩擦着请柬,亲自给赵栀然递了手帕,又专门倒了一盏茶递过去,“别哭了,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赵栀然倏地抬头看着他,眼里带着泪意,“公子是不怪罪我了吗?我知道我做了错事,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还请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了。”
“我没有怪你。”凤鸣叹了口气说道。
赵栀然脸上总算是出现了喜色,激动地咧嘴笑起来,“那我们便算是重归于好了,之后公子若是厌烦了我,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再一声不吭把我赶走了。”
她说得十分委屈,凤鸣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赵栀然内心狂喜,但表面还忍耐着,乖乖的坐在原地,“今日已经算是打扰了,还请到时候公子一定要来参加我父亲的生辰宴,若是没有其他事情,那我便先回去了,不在这里打搅公子休息了。”
说罢也没有流露出一丝不舍之情,径直的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