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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就是林珊?是挺漂亮的。”

    “别看了, 林珊向来不搭理男生,女生里交好的貌似也只有我们学校的苏容。”

    “怎么会?我看她性格很好啊,挺好相处的样子……”

    跟林珊分到一个赛场的开阳一中的学生,大概有十几个,其中就有华烈。

    “真是倒霉……”华烈和林珊视线相接, 双方脸上表情一个比一个冷淡。

    林珊这会儿,也不像是平常跟苏容、姚娟在一起时内向害羞的模样, 她盯着华烈的眼神平静又冷漠。

    林珊拿出杯子的时候, 华烈的注意力立刻落在了她手上拿的杯子。

    那是苏容用的那款杯子。

    杯子上面用透明胶粘了一小片纸, 上面写着林珊的名字,华烈认出来,上面的字迹, 不是林珊的, 而是苏容的!

    林珊察觉华烈的视线,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杯子, 随即朝华烈微笑了下。

    华烈冷着脸转过头,在比赛开始后,再没朝林珊的方向看过。

    “这两人是在较劲?”一个光头男评委皱眉看着华烈和林珊道。

    两人现在的分数持平,赛场其他学生的分数都离他们有段距离。包括一个有秀才功名的学士。

    “能反应这么快的女孩子不多,这个女孩叫什么?”有评委问。

    “开阳一中的林珊。是个好苗子。”

    “我看这男孩也不差, 脑子很快, 而且他应该是有一套自己的算数方法, 像是常年练习过的。”

    “这个学生我倒是知道, 他学习成绩很好, 也是开阳一中的,而且家世很好,他父亲华建兴是开阳市的名人……”

    各个赛场的初赛陆续结束,几乎每个赛场都有意料之外的黑马,有的被压下去了,有的却一路直冲,拿了赛区第一。

    更多的是,本身实力很强,放到别的赛场稳稳拿第一,但因为在赛场上遇到了更强的所以在初赛便惨遭淘汰。

    “苏容呢?苏容在哪儿?

    在初赛晋级之后,赛方会给参赛者半天的准备时间,然后在车站集合,由赛方出资送参赛者前往其它地方进行下一轮的比赛。

    林珊回学校时,一班正好是体育课。同学都在班上,教室里除了姚娟在位子上坐着做作业,没有其他人。

    “苏容还没回来,她跟我说好,初赛赛完就回来。最迟不会超过十一点半。”姚娟道。

    “珊珊,你比赛怎么样?跟华烈一个赛场,那厮有没有找你茬?”

    林珊只是笑不说话。

    姚娟见了忍不住“啧啧”两声,“你现在真的……有时候给我的感觉跟苏容很像。”

    两人正聊着,苏容便挎着书包从门外走进来。

    她看见林珊,走过去在她耳边低声问:“今天怎么样?”

    林珊第一次来生理期的时候,还是苏容帮忙解的围,所以苏容知道她的生理期时间,之前在宿舍的时候,就问过一次。林珊知道她问的是什么,脸有些红:“还好,没之前疼那么厉害了。”

    苏容点点头:“那就好,你自己上点心,别吃凉的。”

    “还有十分钟下课,要不要我请你喝饮料?”姚娟拍拍苏容的肩膀。

    苏容笑道:“不了,我去收拾下东西,待会儿还要去车站。”

    林珊马上道:“我跟你一起回宿舍,我也要去车站。”

    苏容看她一眼,笑着“嗯”了一声。

    每个赛区只能有一个人顺利晋级,林珊的晋级就意味着华烈被淘汰。

    开阳一中的领导也没料到林珊能过初赛。林珊平时的表现属于勤奋型的好学生,并没有多聪明,却不想在这次比赛中超常发挥,一举拿下的赛场第一名,得到晋级机会。

    反倒是先前被大家所看好的华烈,以极小的差距输给了林珊。

    苏容跟林珊收拾好东西后,一起坐车去车站,姚娟还要上课,所以没法出来送她们,只交代苏容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能拿多少名算多少名。

    “苏容走了?”华烈走进教室直接坐在姚娟身边问。

    “刚走没多久?怎么,你找她有事?”

    华烈眉头微皱,双唇紧抿着,沉默了一会才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有几句话想跟她说。”

    黄亮凑过来问:“烈哥,听说你们那个赛场,林珊是第一,这什么情况?明明你平时成绩比她好得不知道哪儿去了。”

    华烈显然不想提这个问题,没有回答黄亮。

    黄亮却似是对这个问题十分好奇,没眼色地一个劲儿问了好几遍。

    华烈最后不耐烦了,便回道:“是我轻敌了。她没平常看起来那么笨,一点都不简单。”

    几人说话间,陈远志也回来了。他也参加了这次比赛,只是很不幸的,跟苏容分配到了一个赛场,而且他们赛场,还另外有个号称数学天才的高手,所以陈远志挺了几个环节还是被淘汰了。

    之所以这么晚回来,是因为他把苏容参赛的过程,从头到尾看了下来。

    包括苏容和那个数学天才的对决。

    “这么晚才回来,肯定是被淘汰了,看在你俩都被淘汰的份儿上,要不待会我去小卖部一趟,买点零食请你们吃?”黄亮贱兮兮地说。

    陈远志摆摆手:“不用,我在外面吃过了。”

    华烈推他一把肩膀:“这是怎么了,看着不大精神啊,不会是被比赛打击了吧?”

    陈远志苦笑一声:“你还真猜对了。”

    学校这样的环境,学生之间总要分个高低强弱。但因为大家都不算太差学生,所以除了个别例外,大家智商基本都不会差太多。

    陈远志参赛之前,也一直以为自己脑子还算不错。

    “别苦恼了,听说你跟苏容一个赛场?被打击那是正常的,让人同情的是烈哥,也不知怎么就被林珊给打败了……”

    陈远志还不知道这个消息,闻言一愣:“你说的是真的?”

    他看向华烈。向来骄矜自傲的华烈,这会儿竟然表情平淡地点点头:“是,没错。我输给了她。”

    陈远志摸了摸下巴:“看不出来啊,平时也没见她怎么表现,上课也是经常溜号走神去看苏容,没想到还是个藏得深的牛人?”

    陈远志清楚华烈的智商和水平,他这个程度,如果没有林珊和苏容那就是稳稳的第一。

    华烈冷嗤了一声,“苏容我认,林珊还是算了吧。”

    “藏头露尾的虚伪人一个。迟早会被苏容看穿她的真面目。”

    *

    “同学们注意,因为一些变故,现在临时将二级赛场的地点改变为长京市,几位考官将会在长京市亲自迎接大家。”

    带队的比赛分区负责人站在客车车厢内前方,让旁边的几个工作人员给学生一人发了一包袋装饮料,还一人发了根火腿肠。

    市里比各个县城、城镇要繁华许多,像饮料火腿肠这些东西,还算常见,跟一些钙奶和饼干之类的算是孩子零嘴之中比较贵的。

    苏容把自己那份给了林珊。

    林珊难得对苏容说了“不”,拒绝道:“这些你留着,我刚才问了司机,说这一路还挺远,估计要七八个小时。”

    “中间有休息站,到休息站我们可以下车活动,买点东西吃,这些留着等你饿了,垫垫肚子。”

    苏容双臂环抱靠在座背上养神:“没事,我自己带有东西吃,这些我不喜欢,丢了也是浪费。”

    午后的阳光从车窗照进来,撒在苏容的身上,仿佛给她整个人镀了层薄淡的暖光。

    整个人看起来竟是比平日里还要随和几分。

    林珊像她那般靠在座背上,只是却没有立刻闭上眼,而是望着苏容柔净秀致的侧脸好一会,直到眼睛都有些疲累,才慢慢闭上眼睡了过去。

    车子行驶到休息站时,苏容被林珊轻轻推醒。

    她睁开眼,眼神清醒地让人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睡着过。

    “到休息站了?走,我们下去转转。”

    休息站有商店,也有餐厅,只是里面的东西要比市区卖的东西贵上一些,附近还有公厕。

    两人转了一圈,把要做的都做完之后,又去餐厅吃了饭。

    林珊吃的炒菜和米饭,苏容只吃了一小碗馄饨。

    “你吃这么少?是不是坐车胃口不好?”

    “还行。”其实苏容在外面吃的一向不多,更喜欢吃王秀芬做的那些家常饭。

    “走吧,休息时间要到了。”

    苏容和林珊刚起身,就见有人身上带着血,一脸惊魂未定的跑进来,拿起墙壁上的公共电话就开始拨号。

    因为情绪不稳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不过还是说明白了一件事。

    “京阳速道39段发生连环车祸,快来救人!!”

    那人一连拨了好几个电话,打完之后,整个人都差些瘫软在地上,染血的双手颤抖不停,好一会儿才像是回神一般,发出一声哭嚎。

    餐厅里有不少过路休息的人在用餐,很快车祸的消息就传了开,顿时餐厅一片哄乱……

    “真是太悬了,假如我们休息的时间早两分钟结束,恐怕这会儿我们的车子也……”

    林珊和苏容回到车上,她一边把买的东西放行李包,一边跟苏容说。

    苏容低着头收拾包里的物品,鬓角的两绺刘海垂下来,脸上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只听她声音沉静地道:“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就没有假如。”

    也没有这种“意外”。

    赛区分区负责人看起来很焦虑,如果前方堵塞迟迟不通行,那么他们势必要在休息站住一夜。

    开阳赛区好几辆车子,上百号学生,住宿费加起来那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负责人去公共电话那打了起码有五六次电话,最后一次打完,脸上终于带了点笑意。

    “同学们不要慌,前方道路因车祸堵塞,我们今天暂时现在休息站招待所过一晚,晚上赛方考官会亲自来问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