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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薛南晴入宫(3)这熟悉的脱敏反应

    “王后娘娘她知道您心里难受,特意把奴才叫过去训话,让奴才一定要向您转达:王后娘娘说您可以在这宫里着素净的布料首饰,为薛将军继续守孝。王上那边要是不高兴,有娘娘替您担着。只是王后娘娘夹在您和王上之间也不好做,只希望您有什么委屈可以向她诉说,不要憋在心里和娘娘彼此误会。”

    “当然以奴才的眼界,也说不出来这些大道理的话。奴才承认这些都是王后娘娘之前把奴才叫过去特意嘱托过的,为的就是让奴才能开解开解您,奴才私心,加一句既来之则安之,阖宫下人都知道这事儿王上做的不地道,奴才只希望您心里不要嫁恨到王后娘娘和公主才是,她们真的是这宫里顶顶好的主子了。”

    薛南晴经过姜志海这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解,她也并不是真正的清澈愚蠢,已经明白过来他是李安专门安排过来向她释放友好信号,安慰她现在的心情的。

    姜志海的话还没完,薛南晴没心思听下去,珍珠却在旁边听得认真,她要把所有的事情都一字一句地替主子记住。

    “哦哦,还有咱们宫里还有一位,瞧瞧奴才这笨嘴拙舌的,说着说着就容易跑题。咱们后宫里最后一位可以算是主子的人物,也就是现在还在被王上关禁闭的齐妙侍人,也就是以前的妙夫人,她住在翠霞阁,原本那里是叫绯霞阁的,因为那位偏爱绿色,得宠时央了王上,将名字后改为了翠霞阁,伺候她的贴身婢女叫莲儿,公公是赵庸海。”

    “她曾经在王后娘娘生病的时候,还被王上赐予恩惠,承办了一次除夕宴会。就是出现差错的那一年,奴才没记差的话是28年,不知主子是否还有印象?后来不是在宴会上爆出来齐妙侍人——当初的妙夫人有了身孕,后来29年的三月初,不幸小产了。”

    “主子可能有疑惑,为什么女子小产了,王上还惩罚她?其实那次真不怪王上震怒啊,满宫都知道齐妙侍人当初那一胎怀的辛苦,众位医官联手为她保胎,三令五申给她讲了许多的孕中忌讳。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的妙夫人特别的听不进去我们这些下人的话,对着王上都敢阳奉阴违,这才导致了胎儿小产,她也将将丢了半条命。王上震怒她欺君罔上,轻视龙胎,这才关了她几年的禁闭至今没有消气。”

    “至于王上……”姜志海最后一个才敢讲齐修,经过前几句的劝解,薛南晴倒也能听得一点儿关于齐修的事情,没有打断让他闭嘴。

    “至于王上,他自从妙夫人失去了那个胎儿后,加上政事繁忙,近两年都不怎么进后宫,一直居住在前朝的勤政殿。奴才多嘴,后宫不得干政,前朝的事咱们也不敢瞎打听,主子您没特别大的事也就不要去勤政殿找王上了,况且咱们宫里主子稀少,关系简单,奴才最大的愿望就是主子能顺着自己心意,开心生活,这才是最要紧的,其他别的都不重要。”

    姜志海这一席话下来,掰开揉碎地把宫里所有隐私都摆到了薛南晴的桌面上,所言之词已经大大超出了他一个奴才能说的话,但凡薛南晴和珍珠二人往出讲一句,对于姜志海来说都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薛南晴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

    她既痛恨于齐修专权武断的把她接进宫,一方面对于王后娘娘如此贴心的安排感到很感动,自从她父亲去世后这一年,从来没有人这样安慰过她,会告诉她有委屈可不要憋着,说出来告诉她。而另一方面则是想到了齐敬,她这个曾经的好朋友,现在再见面她已经变成了她母亲的“情敌”,虽然是她们三个人都不承认的那种,但是身份终归是变了,她还愿意和她一起玩儿吗?

    薛南晴低声喃喃:“珍珠,你说小公主会继续把我当朋友吗?她还愿意和我一起玩吗?”

    很显然,她的这个想法完全是多虑的了,因为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所有人远远的地都听到了好大一声“南晴姐姐!”

    隔了快一分钟的时间,才传来院里的下人给公主请安,进来通报齐敬公主过来的声音。

    “南晴姐姐,我可以进来吗?”齐敬虽然很着急见到小伙伴,但是她还是自觉的站在门外询问。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亲切活泼,笑声仿佛能传染一样,让薛楠晴在屋里听着,这段日子因为各种不舒心的事情而郁郁寡欢、多愁善感的心情不自觉的挂上笑容。

    “是齐敬公主,快进来,快进来,你来我这里还需要什么下人通传呀?”薛南晴的语气眼见着一下就开朗起来。

    屋里的众人只听见门帘掀开的声音,还没有见到人影,就先听见一段好赖皮,不要脸面的话传进耳朵。

    “我想的也是呢,你我二人见面什么时候需要别人通传了?”

    “只是今日并不是我一个人过来的,我还带着其他男生呢,一定要合规矩,让别人挑不出错才好。南晴姐姐,我虽然很高兴能每天见到你,但是也知道你为此付出了多么重的代价。”

    齐敬走进来,薛南晴打眼望去,赫然瞧见了她身边还跟着三个小孩,阿雅她认识,另外两个半大小子,想来就是姜志海口中的秦苍和不语了。

    薛南晴早在听见齐敬过来时,就赶紧收起了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现下衣衫整洁,端得一副端庄娴雅的架子,和秦苍、不语见了面也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齐静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走完社交流程的那一套见面礼,咋咋呼呼的说:“南晴姐姐,我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你盼进宫了,我们和父王想让你进宫的目的可是不一样的。母后这一年总是对我耳提面命的,让我不要话里话外总是和没有心眼子一样戳你的伤心事,但是我想着,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总是要往前看的。”

    “虽然,薛将军不能再陪伴在你身边,但是你永远还有母后、我、阿雅、质子哥哥和不语,都在你的身边,对了,还有珍珠和姜公公。我们都很担心你的,如果你有不开心的事情憋在心里,我们同样都会跟着担心。”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难排解,但这是一个需要你和自我和解的一个过程,没关系,我们都会等着你,陪着你的。我母后说,怕你突然换了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会不适应,会多思多想,所以让我多来陪你说说话。”

    “但是母后又让我避开这个话题,他们实在是小瞧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和你是好朋友,那就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好朋友是不会因为时间、地点和各自的身份就会有所变化的,否则,我就不配做你的好朋友。”

    “我想着,这就像是你的一个伤口,永远躲避不处理的话,它就会发脓、变腐烂,我们并不能永远的放任不管它,每个伤口必须要经过处理、剜掉腐肉才能长出新的血肉。我相信,我们每个人的爱与关怀,一定能让你走出这个难关,在腐败的伤口上长出新的血肉!你有这个信心吗,南晴姐姐?”

    齐敬上来直愣愣的一番话把她母后卖了个干干净净。

    虽然薛南晴听着还是会有一些心痛,但是诡异地,随着一句句的进宫、薛将军,进宫、薛将军的听下来,好像确实没有自己憋着那么难受了。

    薛南晴:这该死的脱敏反应。

    秦苍:我懂,我也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