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白玉璇玑令旋转之后,显露出来的图案,我总不能再做一只鹰吧?”
“这么搞,别人一看就知道,令牌是照着异人团的璇玑令做的!”
“可是其他别的团,转起来是什么图案,我也不知道呀?”
“那好办,图案不图案的,其实不重要……”燕然说着,又用手沾了碗底里的残酒。
他想了想,手指蘸着酒水,在桌上画了一个图案。
当楚中天和白闹闹姑娘看到那图案时,却是觉得心里又惊奇又古怪!
燕然画出来的图样,竟是一个设计精巧的机关傀儡。
那一张脸庞上,带着刀砍斧剁般见棱见角的线条,还带着一个钢铁制成的面具。
分明是个铁人,同时它又怪异万分,居然很像是真人!
“做成这样就行。”燕然画完之后,自己看着图案,也觉得有些好笑。
之后燕然起身离座,向着楚中天说道:“仿制的令牌做完之后,立刻送去我的候府,你也可以随时派人来,把紫霄姑娘接走。”
“只是你们来去武威侯府的时候要注意,不要被人跟上,不要露出你们的形迹!”
楚中天点了点头,他知道燕然这特意嘱咐的一句,是为了担心泄密,给异人团带来不利的影响。
楚中天也淡淡地一笑说道:“不会的,汴梁城中最好的追踪大师,就在你身后的那些人里。”
“还有……”
“还有?”
这时燕然都要走了,可他听到楚中天居然还有没完的话,他又停下了脚步。
“那块被我点着的布片,”楚中天继续说道:“其实是偷天盗帝程炼心,在那个金国人临死之前,从他身上偷出来的。”
“还有那块球形的寒铁,是我在抱云阁案件发生之后,派人跟踪了辽金两国使团。”
“那块寒铁正是辽国使团里,一个人拿出来盗卖的,于是我派出异人团里的老哥哥海蛟龙,去把它买下来了。”
“好啊,你这心思藏得也够深的!”燕然听了之后,不禁好笑地说了一句。
这时他这才知道,原来在这之前,楚中天就发现了燕然是个见闻广博之人。
所以他竟然把自己解不开的两道难题,掺在了这七道关卡中间,借着燕然的手,帮他解开了!
“再怎么也没你深!”楚中天闻言也笑了笑。
在这之后,燕然拱手向楚中天施礼告辞。楚中天也从他的袖子中伸出双手,向燕然回礼!
当燕然带队离开时,钱戏又蹦跳着又加入了他的队伍。
而在他们的周围,铁匠魏别离等等那些异人,却眼巴巴地看着燕然离去……
看大家的眼神,那意思简直就像看到一个聚宝盆,在他们的怀里飞走了一样!
“你……你……还有你!”
燕然一边走,一边信手指点着魏别离、花解语、文玉觞等人。
他笑着说道:“我要是能活下来,我会把你们想要的绝技,全都教给你们!”
此时正是日落西山,夕阳西下。
当燕然他们走进青衣巷尽头,那道贝壳珠帘时。这几个年轻人的身上,都被夕阳勾勒出了一道耀目的金边。
“此子真异人也!”
“燕然……燕天行!”
望着他的背影,横断沧澜楚中天不禁心血如沸,感慨万千!
……
随即燕然他们回到了海蛟龙的店铺,又到外面街上,和胡阿佑带领的军兵会合了。
此时的阿佑都已经急得不行了,可是燕然做事的时候,他又不敢进去打扰。
一直等他看到小侯爷出来,阿佑哥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当他们一路向着武威侯府回去的时候,苏信又拿起那个瓶子喝了一口,然后看了看燕然。
“有话说有屁放!”
燕然看见苏信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说了一句。
就见苏信沉声说道:“当那些七十二路烽烟还是孩子的时候,他们接受训练的地方……”
“是在一个山腹中,埋藏的巨大山洞里面。”
“嗯?”
“你怎么知道?”
当燕然和沈红袖姑娘听到这句话,两人的目光“唰”的一下,一起向着苏信投射过去。
就见苏信叹了口气,感慨道:“当年我的家被人屠杀殆尽,我浑浑噩噩跑出卧虎台时,那一年我也是十二三岁……”
“我就是被那个组织抓进去的,也在那个山腹里受过训练。”
“……居然还有这事?”燕然听到之后,立刻吃了一惊。
然后他才猛然想起,苏信在卧虎台藏银山洞里,曾经对自己说过的那番话。
当时苏信说,他在拜汴京名医苏晋做义父之前,还有过一番奇异的经历。
原来他竟然是被那个残酷的组织,抓去训练了!
“那些孩子们,跟我一起受训的那些……”苏信阴沉着脸说道:“我的心究竟还是跟他们不一样。”
“我绝不能放弃,因为放弃就是死。可我不能死,因为我还有无数血仇要报!”
“所以我拼尽全力在那里活了下来,还拼死逃出了那里……不过我还是从他们的训练中,学到了一些东西。”
“那些活下来的孩子,他们想变成如今的七十二路烽烟,其中有一个必要的过程,就是必须找到一位奇人异士。”
“这个人或者武功很高,或者身负绝技,总是要是一个行业的顶尖人士。”
“这个孩子要想尽办法,和这个奇人结识相伴,全力以赴讨得他的欢心,之后才能得到这个奇人的倾囊传授。”
“我在那个组织里学习的,就是如何接近那些身负绝技的奇人,还有如何讨好他们,如何偷学本领的全套过程。”
“我就是学了这些,又逃出来之后,才精心挑选了我父亲苏晋,作为我投靠的目标……”
“因为我父亲身怀毒学绝技,又和官场关系密切,还能接触到周侗师父!”
说到这里,就见苏信苦笑道:“可是我很快就发现,我义父为人仁慈宽厚,对我视若亲生……”
“那些卖乖讨好的技巧,我根本没用上一点半点,他就待我像亲儿子一样。”
“所以我从一个身负血仇的孩子,变成了有力量报仇的人,也多亏了从那山洞里,学来的本领。”
“可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呢?”听见苏信的话之后,燕然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
“那个时候你还不到十三岁吧?那个地方想必是戒备极严,怎么可能轻易地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