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刚刚离开伊维哈尔的传送点，登记信息后，进入了第二堡垒。
两人穿着厚实的辐射隔离服，风尘仆仆，显然是从外面转了几个传送点过来的人。
“老师，我不明白，这种屠杀案件不属于我们的负责范围，为什么要来？让守护者协会的负责人来不就行了么？”
年轻人有一双漆黑的眼睛，他打量着气氛低沉的街道，不解问着。
“那只袭击了方威会馆的污染兽，疑似存在智慧，我们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它，苍橘，身为方尖研究会的一员，你总是缺少科研精神。”
老者幽幽说着。
苍橘摇摇头：
“那只是偶然吧？老师，世上的偶然太多，如果我们总要一一证明，原本用于学习的时间就没有了。”
老人看了他一眼：
“我年纪大了，不跟你吵。”
苍橘追道：
“老师，你总要向我证明，我们来这里有什么意义。我们是方尖研究会，一流的科研组织，不应该浪费时间。”
闻言，老人取出两枚耳机一左一右塞进耳朵，口中哼着：
“不听不听。”
“老师！老师！”
这时，老人顿住步子，伸出一根枯朽的手指，口中迅速地念动一串咒语，指尖便显现出几分光芒。
“次元行走。”
下一秒，两人顿时出现在方威会馆的地下二层，这里依旧是一片废墟，发臭的血腥味从那些封锁着禁行条的区域中传出。
“什么人？”
负责守卫的几名骑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大喝道。
被称为苍橘的年轻人也是对自己的老师习惯了，无奈叹了口气后，亮出一张证件：
“方尖研究会，黎明分区特派研究员，来此调查方威会馆屠杀事件。”
几名骑士细凝神看去，随后脸上各自浮现恭敬神情，重新站定：“抱歉，没有收到两位前来的通告。”
“没事。”
苍橘摆了摆手。
随后两人抬脚走了进去。
一进入其中，苍橘的脸色有些变化：
“污染兽的气息和巫力交缠充斥在这里，但是……如果是半个月前，这个辐射浓度，似乎无法达标二级污染兽的程度。”
“是一级污染兽，辐射浓度不达标，但是能量非常大，硬生生顶到了二级的强度。”
老人也摘下了耳机，看着四周的情况，脸色露出一些凝重，“但是两种能量残余都不多，说明战斗结束的很快，一名靠着能量顶上来的二级污染兽能这么短时间杀死一个二级巫师么？”
苍橘低头思考：“很难，但是如果有小概率情况发生……”
老人摇头：
“摩罗曾是参加过维嘉尔战役的巫师，甚至统领过一支军队行动，他有着对待各种敌人的资深经验，讲不通。”
苍橘再次重复：
“所以，我认为是小概率事件，或者他这么多年生疏了本事。”
“苍橘，你好像蓝星市井的老嫂子，研究人员有你这么分析情况的么？”
“老师，我的猜想是建立在对方有智慧的前提下，我们已经来晚了，什么猜测都不具备准确性。”
苍橘摇了摇头，“而且，最近有一群丧心病狂的巫师，专搞一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实验，我怀疑这次的怪物就是他们做的，这也是我一直坚持暂时不要深入调查的原因。”
老人没有说什么。
苍橘仔细看去，嘴角一撇，这老头……走神了。
心中却是无奈，“继续调查吧。”
污染区。
“克格娜，东南方向，一只肥羊落单。”
紫色的传讯石中传来同伴的声音，紫色的光芒微微照亮克格娜的脸膛。
她笑了笑站起来，招呼道：“来货了。”
话音止息，几个呼吸后，身边两道身影浮现，同样是两名女性巫师，一个脸上大片疤痕，破相了半张脸，另一个则是羊头人身的怪物，只有靠着其他身体特征判断出她同为女性。
“单走？怕不是个老虎。”
疤脸女皱着眉道。
羊头女低眉垂目，一脸的虔诚，仿佛喃喃自语：
“我好饿。”
“老不老虎的，有这风水宝地，就是八品，我们也宰得了。”
克格娜颇不在意，“做不做？自前阵子的方威会馆屠杀后，咱们已经很久没进账了。”
说着，目光扫过两人。
她们只是临时组成的队伍，并不知道各自的真实名字，各有各的目的，也各有各的想法。
克格娜当然也是假名，取自伊维哈尔语中的狂风一词。
疤脸女有些畏缩：
“先看看情况。”
克格娜飞去一个不屑的眼神，又将目光调转向羊头女：
“羊人，你呢？”
羊头女脸上浮现出一分呆滞，嘴角滴出粘稠的涎水，只是自言自语：“好久没吃人肉了。”
“那就是做咯？”
克格娜给疤脸女比了个鄙视的手势，“疤脸，你就守着自己那点胆子缩着吧！”
疤脸女脸上有些红，低着头将身影隐消在空气中。
克格娜对疤脸颇为不屑，胆小就是胆小，一个老巫婆整天装什么沉稳？
不过本就是临时队伍，各有各的想法，她也不好去指责什么。
克格娜将目光重新看向羊头女：“现在我们来分配一下吧？”
羊女方形的瞳孔中涌出一丝对食物的渴望，平静而饥渴：
“肉……”
克格娜听到这个回答，微微一笑：
“那他身上的东西，我拿八成。”
张厌走向深处，周围是高过头顶的怪异蕨类植物，一串上开着像铃铛一样却长着细碎利齿的花朵，煞是好看。
他浑身散发着浓烈的辐射，令其他污染兽不敢靠近，每到一处，都有一片乱七八糟或五彩缤纷的污染兽急匆匆地逃开。
无疑，此时的生态环境比起过去更加多样。
走出三步，一眼扫过去，就能看到好几种叫不出名字的生物。
张厌看着地图上曲里拐歪的线路和地形，实在头疼，他地理学得不咋地，看不太明白。
纳灵汤的主要原材料来自于一种名叫肠鲨的污染兽，据说这种污染兽可以调和狂躁的核灵力，因此被用作如此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