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垒大门口。
李大河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天，从清晨坐到黄昏，这马路牙子都快磨平了腚，旁边，烟头撒了一地。
旁边跑来一位治安官：“李区长。”
“有新线索么？”
李大河把脑袋搭在胳膊上，吊着脖子看着裆，吐出一口云雾，随口问。
“没有，我们怀疑那怪物可能有人接应，否则怎么想，接近三米高的怪物不会悄无声息地消失。”
李大河没有应，只是抬手指了指旁边还没有清理干净的堡垒大门。
治安官不理解他的意思。
李大河说：
“那它是怎么把一百多个伊维哈尔人串成串吊到这的？”
“这……我想它或许有些特异能力？”
治安官小心翼翼地说着。
“你回去吧。”
李大河摆了摆手，随着治安官走远，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天的叫什么事啊？
真是憋屈，若说他本人，是巴不得把伊维哈尔人挂在上面的。
但奈何他不能这样做。
自从伊维哈尔在第二堡垒驻了军，他们这些原本的官员，包括议会和议会首席都被强行留在这里给他们干活。
那些骨头硬的，被挂堡垒的大门上晒了三天，晒得尸骨发臭、蝇虫纷飞。
骨头软的，成了他这样身不由己的自保派。
膝盖面的，就成了那些伊维哈尔人的忠实走狗。
李大河指尖夹着烟，指着南面的堡垒大墙一直指到北面：
“从这边到那边，如果有天翻身，伊维哈尔人，要挂满这第二堡垒的大墙。”
离开安全区堡垒医院。
张厌快步离开，做好这边的事情，他还有事情要做。
一般的核灵武者，需要常年锻打身体令身体能够承受富含污染兽力量的纳灵汤，增大晋入核灵武者的概率。
而即便如此，每年能诞生出的核灵武者数量也非常有限。
张厌翻阅过相关书籍，其实核灵武者一道，就是将人体改造成核灵反应堆的过程，而容纳这些反应物，是最难也最险的一步。
所以他想，有没有一种可以慢慢将身体改造成核灵武者的途径，让这一过程来得更温和些。
巧的是，有人做过相关研究，最后得出方法不可行。
但方法不行不代表结果不行，那位研究者做不到的事情张厌或许能做到。
只是这纳灵汤的炼制人选似乎有点不靠谱，刘元礼刚刚甚至从病房追出来跟他说了可暖暖的事情。
虽然听起来有点离谱。
但张厌决定还是选她，因为可暖暖不仅能提供官方审批，而且还是核灵学院的学生，最重要的是，没有备选了……
“唉……”
思绪中断。
他打量四周。
现在的安全区到处都是治安局的治安官和治安员，还有不少伊维哈尔人搜寻着昨晚凶手的线索。
接下来，张厌的目光重新对准了次污染区，次污染区那些蛇头帮会、地下组织还在给伊维哈尔做事，并且还有不少企图成为走狗的人跃跃欲试。
让他每日走在街上都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一个月之前，这种情况似乎可以解释，但昨日从治安局回来时，依然有不少目光盯着他。
张厌才意识到，李大河虽然压下了先前的那些事情，但不少人都在盯着自己。
行动实在受限，说不准某天就是一颗炸雷。
所以他决定采取行动。
但在那之前，得先见到各组织的蛇头，这件事，已经让白七去做了。
陈欢则在忙活关于人造核灵武者的尝试，人与人的体质多少有所出入，所以张厌需要一些志愿者试一试。
返回次污染区。
便在街口看到了等待的白七。
白七迎上来。
“陈欢那边怎么样了？”
张厌问。
白七摸着脑袋为难：
“老大，出了点麻烦。”
“找不到人？”
“不，不是，现在那里似乎出了些情况，老大你之前出去我找到了几个以前的相识，他们一方面是听见你的名字就不太信任，另一方面是肚子疼、牙疼之类的原因。”
白七脸上有些发虚。
张厌看着他，心中叹了一口气。
难为白七还能编出个肚子疼牙疼的理由安慰自己。
自己在次污染区的名声虽然有所改善，也只是在很小的一块范围内有着些微的改善，那之后过去了一段时间，这里的居民们又开始以不正当的出发点去解释张厌当时的所作所为了。
所以就算张厌开出了高价，这里的人们下意识也会以为他会赖账。
这点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怪原身名声实在恶臭，也怪这个世道的人们担惊受怕。
张厌想了想：“那这件事就放一放，不用强求，你这边的事呢？”
“也有一点小困难。”
张厌无奈：
“也不愿意？”
白七摇摇头：
“联系到一位，不过，不算是我联系的，对方是主动找上门的。”
“现在在哪？”
“盘蛇会。”
……
盘蛇会这个名字张厌有印象，是个倒卖女人的地下组织，他们从外面弄来蓝星的漂亮女性，献给伊维哈尔换取利益或巫术道具等生存。
盘蛇会的老大是个方脸豁牙的男人，名叫郑则通。
眼睛很小，嘴唇外豁，天庭饱满，地阁却不方圆，个子也不高。
穿着一身棕色敞开领子的西装露出一身肥腻长满黑毛的胸脯。
是个普通人，没什么自身实力。
张厌打量四周。
这个房间并不大，但很多地方的布置很有古怪，似乎可以藏住东西。
郑则通咧着那口豁牙，一上来就直入主题：
“张厌，我知道你，先前为万洪做事，后来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也成了核灵武者，直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张厌说：
“我想知道，其他帮派头目的信息，以及他们身后的靠山。”
郑则通眯了眼睛，笑容里带上一分不善：
“你这可不像求人的态度。”
张厌没有答话。
郑则通以一种讲故事般的语气继续说：
“我了解你，我们当地的各个帮派也了解你，你什么时候出过门，什么时候休息，甚至你上一次玩女人什么时候不行了我们也知道，你杀了王进虎，觉得天下无敌，杀了伊维哈尔人，你觉得反抗心膨胀，你以为有李大河庇护，你一世无忧，你开始脱离了主人，见人吠咬，不得不说，你是一条可怜的狗。”
郑则通突然笑了起来，声音落下，四周墙壁翻转，从中走出六道身躯健硕的身影。
六位九品核灵武者。
“你正是一条可怜的狗，可怜之处在于没见过人外之人，山外之山。”
郑则通说着，“不过，你的狗运今天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