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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雨晨阴森森的看着他:“你回复记忆了?”

    宫千然可怜兮兮的点头,泪光含在眼眶里,却一滴也没敢落下:“对不起....”

    她对他勾了勾手指,示意对方过来。

    他有些狼狈的挪移出来,卷缩成一团靠在墙边瞅着她,仍然不敢靠近。

    看着某男一副被欺负的可怜模样,江雨晨不耐烦的转身准备要走,果然,不到几秒,被人拉住了。

    宫千然没有起来,跪坐在地上,轻轻拉了拉她衣角,含泪恳求:“雨晨不要抛弃我好不好,我以后都听雨晨的,再不会惹雨晨生气了......不要让我离开你.....只要让我在你身边,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就在早些天,他终于找到了她,于是迫不及待的赶来,想要请求原谅,更多是看她一眼。

    然而,当看到她藏在头发之下的耳珠上那一道疤痕,他更痛恨自己的野蛮伤害了她,那道白痕在控诉他的自私与暴行。

    只要跟她在一起,他的独占欲就像酒精遇着火,一发不可收拾,不知不觉连珍视而之的东西也被波及烧伤。

    没有了他在身边,她终于能够安稳的睡觉,自由自在的挥霍快乐。

    所以这一次,他想着独自离开,然后就让日子这样过下去。

    可是,她已经融入他骨血,根本让再不能没有她。

    就算闭上眼睛,她的一眸一笑都不可控制的出现在脑海里,让他无法逃离,除非...他失忆..或者,他死去。

    她的一眉一眸,都已经稙入他的心房,如果要将其拔除,就必需把心房连根扯掉,让灵魂不再。

    他害怕自己的出现会害她失去笑容,害她日日担惊受怕,害她对生命也失去热情。

    因为有了这些思量,他决定用一个最好的方法解决问题,那就是......消失,消失在这个人世间,那么,他就可以不用再想着她,而她,也能自由自在地生活。

    就在他准备自行了断的时候,想到必需见她最后一面,然而,他看到了她跟凌影洌在一起。

    不可以,凌影洌这种男人怎能够配得上她!

    正当他想要冲出去解决这个男人时,细看下来,原来这只是凌影洌这变态在纠缠她,而她看起来也对此极为生厌。

    那一刻,他得出了一个新想法,那就是必需好好替她把关,直到找到一个能与之相配的人才能去死。

    而现在,他只能悄悄的遥望着她,藏匿在阴霾之下,珍惜这一点遥不可及的阳光,直至枯萎。

    只可是,他没想到自己又被发现了。

    宫千然一直以为她是一个粗枝大叶的女人,不会这些注意小细节。

    在这个凌乱的房间内,似乎有着自己独有的规律,而这个规律,他至今仍然未能掌握。

    回想到自己一时起了贪念,贪恋她留下的味道,把杯面拿走了,还将里面的汤都喝光了,把印有她唇纹的空杯收藏,结果导致大破绽被发现了,心里又是后悔又是不由希望够重新回到阳光之下。

    听到他的恳求,江雨晨轻哼一声继续要走,然而这次大腿被紧紧抱着,男人的重量令她不能再移动,她瞪着那只怯生生眼眸,想用左脚踢开他,当脚板踩在对方胸膛上的时候,蓦地好像踩到什么硬物,脚心忽地一痛,痛得她发出哀号声,差点跪了下来。

    她蹲在地上查看脚底,却发现完全没事,只有痛感:“卧糟,你在胸口到底藏了什么攻击性武器!”

    宫千然按着左边胸口额角冒出汗珠,似乎更痛,他微微痛哼,啪的一下拉开了衣领,露出左边强而有力的一点----上面的金属环。

    江雨晨不由露出诧异之色,这个银色的小东西……怎么这么像那日夜如厉鬼缠身,怎么也脱不掉的耳环。

    男人可怜兮兮的垂下头,小声道:“我想感受雨晨的痛苦,把它钉在心脏前的这个位置,让它时刻提醒着我的过错。”

    那画面太美,鱼干女有点不敢想像了。

    她撇撇嘴,坐到沙发上,按柔着受伤的脚心。

    宫千然连忙挪到她脚边,伸手,想抓起她脚踝查看,却被某女警惕收起腿瞪着。

    “干什么”

    “对不起,弄痛你了……我,我……”说着,竟抬手欲要扯掉圆环。

    江雨晨想想都觉得痛,吓得连忙伸手按着他的手,阻止血案发生:“你冷静点,别冲动呀!脱下来的方法有很多,用不着这样虐自己。”

    “不,是我的自私又再伤害到雨晨,这是我该受的,嗯……。”

    江雨晨见到那皮肉拉扯起来,自己胸口也不由产生痛感,遂又双手齐上用力按下他的手,与之角力。

    他一手要扯环,一手覆包裹在女人手背上拉开,似乎下定了决心。

    男人的力气女人始终难比,特别鱼干女一副长期没有锻链运动的身体,力气自然更加少,而对方由于品种更不同于普通男人,力气简直可以完胜鱼干女。

    “你先走开一点,我怕血会弄脏你手。”

    见到那一副壮士断头映山河的架势,鱼干女也没想什么逻辑,直接扑抱男人,紧紧环贴着他:“你别这样,我原谅你行了吗!”

    闻言,宫千然整个人愣住,十分僵硬地任由她抱着。

    痛,他的胸口好痛,可是心脏好像重生跳动了。

    好一会,他终于回过神来,放开了自虐的手,颤抖着手回抱着这个让他为之疯狂的女人,埋在她颈间,哑声低问:“真的吗?”

    江雨晨顿了顿,发觉自己刚才有点冲动,遂补充道:“我考虑一下,当然,要看你表现,所以你要听我话,知道了吗?”

    话语间,她感到腰上的手收紧,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但是她没推开他,默默任由颈间的湿漉蔓延,划进心口的罅隙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得她腰椎也出现不适,她才轻声低说:“起来吧,我腿都麻了。”

    “嗯……”

    宫千然在她衣服上蹭了蹭,把她抱放在沙发上,然后按摩这紧绷的长腿,而且一脸求褒奖:“有没有好点”

    他的手指彷佛带有魔力,让江雨晨很快放松了下来,舒适得合起起了眼,点了点头。

    只是过了好一会,这只手从小腿开始慢慢向上移,或轻或重地接近三角禁区。

    江雨晨顿时坐起了身,见他一脸无辜,刻意别过头去,清了清嗓子才道:“我好了......对了,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

    她真觉得这男人在装,刚才那动作绝对在想那回事:“从实招来!”

    她捏住了他的俊脸,手指一紧,用力逼供。

    鱼干女不知道,宫千然在这三个多月来第一次被主动“关爱”,呼吸不是因为紧张而急速起来,相反,痛感使他拥有真实的感觉:“根据定位记录,再以关系关联及路边影像……”

    “什么?那你有没有报复他们。”

    “我没有...还没有....”

    “那你现在听我的,不可以因而报复,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知道吗?”

    宫千然垂眼委屈的默不作声。

    江雨晨松开手放过他已经红肿的脸颊,准备出大招要胁他,然,某男突然又再抱住她的大腿,泪汪汪看着她。

    “你又干什么?”

    “不……雨晨,求你惩罚我吧,是我没用,被花盆掷中也失忆,还逼你做家务,胆敢嫌弃你,呜…是我不好,你打我吧。”

    江雨晨心里卧了个槽。

    不不不,这货一定有问题。

    可是,看他的眼神,完全没了从前那种强势的态度,难道,他真的改邪归正?

    她怎么突然有一种翻身的感觉

    这种感觉对于长期受压的江雨晨到底有点不真实,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好了,不要再自虐好不好,你答应我刚才的要求,我就原谅你失忆的错,这样是不是很公平?”

    听上去好像有点不公平,不过宫千然却觉得听到了世上最美的福音。

    江雨晨拉开他的手,宫千然以为她想反悔,急的连连答应,然而对方继续要拉开他手,但下一秒,就在他以为死刑再度降临的时候,她语气略带无奈又头痛的说:“起来,快给我做饭去,快饿死了。”

    他愣愣的仰望着她,结果被对方软绵绵的脚踢了踢才醒悟过来,脸上又哭又笑的起身,跑去厨房:“好…好的,你等一等,很快就好。”

    江雨晨看着他手忙脚乱的身影,嗤笑一声,又想起要避免宫千然一朝得志,故态复萌,再次欺负到她头上来,顿是立即收起笑意,面木表情的看着电视里悲情的画面。

    江雨晨相信,就算她再逃到另一个地方,宫千然当背后灵的日子依然会存在,想起这样的日子,顿觉心累,身更累。

    逃也逃过,最终也逃不掉,而且更惹上了凌蛇精病的出现,弄得事情更加麻烦和危险了。

    如果说宫千然透过snk定位纪录找到自己,都尚算合理,那么,凌蛇精病又怎么比宫千然更早找到她呢?

    难道他们真的只是巧合遇见?

    只是那酒吧光线如此昏暗,一般来说不可能还见到这么远的人,呵呵,那距离她一米远的人,她已经不知是鬼是人了,而他却能在这么大的场内见到她?

    实在太奇怪了。

    不过无论如何,比起宫千然,凌影洌给她的感觉更加危险,这危险不是有危也有机,而是生存消亡的那一种。

    想起凌影洌最近愈发渗人的眼神,宫千然的出现反而让她增加了安全感。

    虽然宫千然有时候病发严重,但大多的时候还是挺顺她意的,想起之前同一屋檐下的日子,无论一日三餐,洗衣打扫,全是他一个人的承包。

    如果失忆的他是天性,那么,现在的他居然接受如此(邋遢)的自己,又是否可以说明这个男人是因她而作出了这种改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