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晏礼和陈知行赶到警局的时候,周局刚好从审讯室出来。
纪晏礼问,“怎么样?”
周局摇头,“嘴硬得很!撬不开!”
纪晏礼说,“我们去试试。”
周局点头,看一眼警员,后者点点头,关了审讯室的摄像头。
纪晏礼和陈知行走进去的时候,陆迪一副不屑的样子。
他看向陈知行,“喂,你岳父岳母死真的和我没关系!我没有雇凶杀人!”
陈知行沉着脸走到他面前,伸手扯住对方的衣领向上提,“肇事司机招供说是你雇凶杀人,他账户还有你汇来的五十万。”
陆迪被勒得上不来气,“我、我快要被勒死了!”
陈知行双眼猩红的如同黑夜中的猛兽,丧失了所有的理智,“三条人命!你以为你说不是你、你说没有做过就完事了吗?人证物证都有,你死到临头了!”
陆迪眼睛开始翻白,“我、我没……”
纪晏礼握住陈知行的手臂,“知行。”
陈知行将人甩开,陆迪像是一坨垃圾被丢在地上。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我、我真的没有!我只是让那个人把宋芸绑了,然后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没想要杀那么多人啊!”
孩子?
陈知行怔愣住,宋芸怀了孩子?
若是怀了,温苒一定是知道的,那纪晏礼也是知情的。
他看向纪晏礼,“芸芸怀孕了?”
纪晏礼点头,“是。”
“你、你们都瞒着我?”陈知行不可思议问道。
纪晏礼很是淡定,“宋芸不想你知道。”
“不想我知道,你就不告诉我吗?”陈知行质问道。
纪晏礼说,“我和苒苒答应过宋芸的,这是对她的尊重。之前你那么维护陆娇娇,宋芸保胎的时候她们的病房就相隔不远处,她伤心极了。”
“保胎?”陈知行一脸疑问,“什么时候?”
纪晏礼回,“就是你去照顾陆娇娇,宋芸希望你留下的那晚。”
陈知行想起那晚陆娇娇说自己摔倒流血,而宋芸说自己肚子疼让他回来,他觉得宋芸在无理取闹诓骗他,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去陆娇娇那里。
原来在他抢救别人孩子的时候,他的老婆孩子正在经受痛苦的折磨。
陈知行心脏狠狠一抽,他都做了些什么。
怪不得宋芸不肯原谅他,要和他离婚。
陈知行咬了咬牙,“我真是该死!”
纪晏礼说,“我当时提醒你了,是你自己错过了机会。知行,我不希望你一错再错。现在犯法的是陆娇娇的弟弟,你打算放过他吗?”
陈知行目光落在瑟缩的陆迪身上,“当然不能!”
陆迪看出男人的杀意,“我、我没想过要他们的命的!那个司机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呢?”
陈知行掐住对方的脖颈,“可你当初的目的就是想要弄死芸芸肚子里的孩子!那也是人命!”
陆迪嘴角抽搐了下,“那就是个细胞,不算人命的!”
话音落下,陈知行的拳头便狠狠地砸了下来!
他痛恨陆迪,更痛恨自己。
他扯着对方的头发,质问,“你是怎么知道芸芸怀孕的?”
陆迪说,“我去找陆娇娇麻烦的时候,不经意看到宋芸在病房,就问了护士她什么情况,护士告诉我她在保胎。我希望陆娇娇的孩子能够继承陈家的家产,到时候我也能敲一笔,所以我就动了个心思。”
陈知行问,“难道不是陆娇娇指使你的?”
陆迪看着男人凶狠的眼神,知道自己要是供出陆娇娇,就更没有活路了。
陈知行很看重陆娇娇,只要是陆娇娇帮他说一句话,他就会有活路,否则全军覆没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
“不是的,是我一时糊涂。”陆迪吸了吸鼻子,“我只是想要弄掉那个孩子而已,我没想到那个司机弄出好几条人命!我真的是冤枉的!”
纪晏礼问道,“宋芸出院前,有个女护士要给她打针,那也是你派的人吧?”
那个女护士是陆母,陆迪想着他们既然没有查出来,他自然是不会傻乎乎地往外供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纪晏礼眸光眯了眯,“你们做没做过,早晚都会查清楚的!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作恶的人!”
陈知行松了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陆迪,你就等着判死刑吧!”
陆迪瞳孔倏然缩小,不行,他要陆娇娇救他!
陈知行最听陆娇娇的话的,她要求他肯定能行!
在纪晏礼和陈知行离开审讯室后,他大声喊道,“我要找律师!我要我姐!”
陈知行站在警局门口,心口像是块大石头压得喘不上气。
纪晏礼递给他一支烟,陈知行接过。
点燃后,他抽了起来。
烟雾弥散,升腾在夜空。
陈知行觉得烟雾呛人,要不然他怎么流眼泪了呢?
就在这时,一辆白色奔驰停在警局门口,陆娇娇和陆母下了车。
陆母看到陈知行的时候有些畏惧,本能的躲在了陆娇娇的身后。
陆娇娇站在台阶下方,眸中多了一抹忧愁和歉意,“阿行,对不起,我没想到陆迪会做出这样的事。虽然我和他们断绝了关系,但是这个时候,我还是应该站出来说一声对不起。”
陈知行指尖捻灭了烟蒂,“陆娇娇,陆迪说他其实只想弄掉芸芸腹中的胎儿,目的是希望你腹中的孩子继承陈家的产业,这事你真的不知道?”
“孩子?什么孩子?警察只是说陆迪雇人撞死了宋芸的父母。”
陈知行看出女人眼中的意外和惊讶。
“芸芸怀孕了,陆迪找人绑架她,想要弄掉她腹中的孩子。”说这话的时候,陈知行一直盯着陆娇娇的脸,生怕错过她的每一个表情。
陆娇娇瞬间红了眼眶,眼中透着浓浓的失望,“阿行,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也罢,谁叫我在男朋友离世了,还没有打掉他的孩子,一个无名无分的女人就应该是这种想法。我和陈硕那么多年的感情,到头来不过是一场自我感动的戏码!大家难免都会想我是为了陈家的家产吧!阿行,我行得正坐得端,你可以随便调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