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的事情如果都跟男女关系有关，倒是简单多了。
陆铭摇头苦笑，随手甩出一张符箓，隐在其中，这样一来，寻常人是注意不到他的，就连监控也不可能看到他，只有天赋极高的感知类异人或者有人闯进这里来才能够注意到他。
这样，就能安心一些了。
陆铭拿出手机，没有打电话，发送了一条短信给佟瑶，原地等着。
没有多久，手机振动了起来。
陆铭接起，没有寒暄，只压低着声音说道：“知道我看到谁了吗？”
“谁？”那头问。
“张慧，她出现在了一个最不该出现的地方。这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情，那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跟你求证过。”陆铭说。
那头明显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才说道：“冯衍那事？”
陆铭点头道：“嗯，那天我第一次去他那里，见到了你们的合照，我又听他说你也想要晋省的生意，所以当时也没起什么疑心，以为是你指点他的。”
闻言，佟瑶一脸懵，道：“这，这，这我还以为是您让他来帮我的呢？”
“啊？”
陆铭也懵。
佟瑶这才缓缓道来。
她跟冯衍的第一次见面根本就不是在陆铭和冯衍见面前，而是在他们见面后，那个时候正是晋省那边招标会的第二期，第一期的时候，冯衍联合了几家房地产公司，搞得也是热火朝天的，但被樊淑婉查出来他们之间的合作有问题，总之就是不合格，第二次招标会的时候，就连邀请都没有邀请他。
正巧这个时候的佟瑶也想要参与一下，趁着这个机会，便和冯衍一起合作上了。
现在来细想想这件事情，冯衍来的确实非常的古怪。
“看来给他出了这个主意的人，多半就是张慧了。”陆铭说。
“需要我警告她一下吗？”佟瑶道。
“不用了，她敢这么做，就是明白这件事情就算被人知道也不算什么，我不会迁怒她的，我只是好奇她为什么要帮冯衍，那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凭白无故帮人不像是她的风格。”陆铭说。
“会不会是因为燕京近郊的那个新城开发项目。”佟瑶说。
“新城开发？”
“对，这个项目我看到过，在坪山区那一块。”
“那就对了。”陆铭道。“她来找董家的人，估计就是因为他曾经是坪山的一把手，就算是现在退下来了，也是能够说得上话的。”
“但您听起来好像还没完全放心啊！”佟瑶道。
“是。”
陆铭果断承认。
“张慧让冯衍找你也好，其它也罢，我都不觉得怪，唯一觉得怪的地方，就是他把你和我之间的关系张扬开了。在现在的晋省做事，有樊淑婉帮你就够了，可他为什么非要把这件事情张扬出来呢？”
“要不我直接找他问问？”佟瑶说。
“不妥，就这样吧。就当我们今天没聊过，没有这个地方，希望是我想多了。”
“好。”
佟瑶说完。
陆铭当即挂了电话。
再往董俊民家里瞟了一眼，心中暗暗想着：“难道真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也许，董俊民没问题，有问题的只是董小川？”
前脚刚让佟瑶去晋省，她的身份后脚就被人戳破了。
真是古怪。
董家门口蹲守了半个多小时，张慧终于出来了，她脸色很难看，几乎是被人赶出来的。
就只是为了生意吗？
陆铭原地留下一只蛊虫，跟着张慧走了。
十字路口。
陆铭传音给她道：“我是陆铭，就地找个地方停车，聊聊吧。”
对张慧，他可不信任。
不是当面谈，真怕她说谎，女人总是擅长说谎的。
车里，张慧怔了一下。
看了眼红绿灯，还有四周的建筑，等着左转绿灯亮起，左转往前方的闹市区去了。
煮茶论咖啡。
西餐店。
当然也可以来这里喝喝咖啡，这家店是没有茶的，有也是果茶。
陆铭点了杯咖啡。
张慧也是。
听到陆铭传音时就挺惊讶的了，看到他脸色不好看，更是身体都在颤抖，不等陆铭开口，她自己先开口交待了。
“……我跟冯衍以前就认识，好过一段时间，他这个人，没什么脑子。上次出了那事，听到您要上门，知道我和您认识，就给我打了一通电话，好歹以前好过，我念着旧情，就跟他说了照片的事情，但没说您和佟瑶之间的事情，就是说把照片拿出来，能多少让您消消气，我真没想到事情会传这么广。”
陆铭注视着她，看她连抬头都不敢，知道她说得是真话。
“后来呢？”
陆铭冷声追问。
张慧立刻交待道：“后来才说的，我看他跟您见过面也没事，就把他当成半个自己人了，而且他手上有一块地皮，我想要，聊起佟瑶的事情，就跟他说了您和佟瑶的事情了，我想燕京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不少，反正他迟早会知道，就……说了。我是真没想到他会把这件事情在晋省传得沸沸扬扬的。”
说完。
张慧抬头，看着陆铭，道：“燕京有个新城开发项目，我……”
她还没说完，就听陆铭打断道：“我不是来要好处的。”
“……”
张慧闻言，感觉心都漏了半拍。
不是来要好处。
那是什么？
就是专程来骂人的？
张慧怂。
陆铭道：“新城开发，和董俊民有关系？”
“……”
张慧一怔，暗暗苦笑了一声。
“这个董俊民以前不是负责那一块儿嘛，现在新城建设的主要负责人以前就是他的秘书，两家的关系还挺近的。”
“怎么个近法儿？”陆铭道。
“董俊民有个儿子，您知道吧？”张慧问。
“知道。”陆铭道。
“他儿子，有个未婚妻，叫何茜，何茜的叔叔就是这个董俊民的秘书何良，而且这个何茜还不是个一般人，她也是一名异人。这个董俊民您也知道，一直都非常向往异人的世界，他这一辈儿不成，就想着孙子那一辈儿，起码捡一个异人出来。”张慧说到这里，相当骄傲。
他们张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异人世家。
就是，稍微有些没落了。
张家到了他们这一辈上，光顾着赚钱了，本事根本没传下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