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会儿，你让我捋捋。”
陆铭拉着阿狸，坐进了车里，按了按太阳穴，消化了刚才白璃所说的话后。
他道：“你是说，那对姐妹，已经是死人了！”
“没错。”
“那她们怎么还有自主意识，还会行动，那天我见过姐姐，没看出来什么破绽。”
“你当然看不出破绽，因为她们的身体和灵魂都是自己的，唯一不一般的是，她们的灵魂本该离体，但被人强行封锁在体内，所以尸体的腐烂会继续，而有人借助了画皮的能力，给她们制作了新的身体。”
天空又在下雨，这次是真的在下雨，雨水敲打在车窗上，陆铭的心也犹如寒风中的火苗一样，摇曳不定。
“……不只是画皮吧。”陆铭咽了口唾沫，“如果只是画皮，我的天眼不会看不出来。”
“是的，有人瞒过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为她们编造了新的身份！”
听到这句话，陆铭抓紧了手机。
一个能有能力瞒过天眼，瞒过规则的人，这个人的手里有着比欺天之术还可怕的能力。
他到底是谁？
和诸葛勋，又有什么关系。
早该想到的，诸葛勋在国内岂止留下了那么点儿的势力，暗藏在黑暗中的东西，根本还没有被完全挖掘出来的。
“他应该对你没有恶意。”
“那他想干什么？”
“也许，是自己不方便出面，为了钱吧，在没有确定对方是谁之前，我建议你不要查了。”
“为什么？”
“太危险。”
“你在担心什么？”
陆铭听出来了，听出来了她的担心。
上次连八岐大蛇那样的怪物，她都不放在眼里，这东西究竟会有多么诡异，竟能让她都这样担心。
“担心……你会死！”
“我不是在开玩笑，这家伙也许不是你现在能接触到的任何一种生物和能力，它也许比你想象中的要可怕的多，画皮不算什么特别厉害的能力，但能瞒过你的天眼和一名天阶相师的测算。”
“或许，他掌握的规则，凌驾于这个世界之上！”
“……”
陆铭怔了怔，道：“你是说，神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神明，如果真的有神明，他应该在通天塔中。”
“那他如果不在通天塔中呢？”
“那就不是神明。”
“可凌驾于这个世界之上，不是神明，又是什么，外星生物吗？”
陆铭惨笑一声。
谁能想到，只是调查一桩旧案，竟然会牵扯到这样可怕的东西。
“有这个可能，但我觉得不是。”白璃道。
“为什么？”陆铭问。
“怎么说呢，如果是外星生物，他们不一定能学到画皮这样的术法，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的规则，知识和文明也是一样的，他们不了解画皮的内核，用不出这么高明的本事。
也许，这就像你的欺天之术。
但可能比你的欺天之术更加的高级，能够瞒过更多的规则。”
欺骗规则。
这是陆铭所有能力的由来。
说白了，如果没有欺天之术，他早就被这个世界的规则抹杀了。
就像杀人犯法一样。
修行这条路，对于一些规则来说，是一种禁忌。
人在修行的时候，是在不断挑战极限的，而人体是否有极限，极限又是到什么程度，这是谁也说不清楚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人在挑战极限的同时，也会被极限所束缚。
就像健美运动员，一些天赋异禀的运动员，他们通常都会英年早逝，但也不乏活了特别久的。
科学点来讲，这就是基因决定了一个人的体质，天生就注定了他比一些人要活得久，活得少，这是与生俱来就注定的。
迷信来讲。
人一出生，寿命和出身就一定被注定了。
这就是这个世界给予的规则。
跳出这个规则，就能拥有与之不同的寿数和能力，这就是异人。
异人都是跳出了世界规则的。
不一样的是，普通异人是通过修行，让自己跳出了一部分的规则，而想要更多的跳出规则，拥有更多的力量，毫无疑问是需要更刻苦的修行，但除了刻苦的修行的之外，最重要的是——运气！
就像陆铭一样，他的运气就很好，拥有了日月之气和欺天之术这两项顶尖的力量。
这就是运气。
他也许一生之中只会有这么一次运气，但就这么一次运气，已经能够让他达到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境界了。
因为跳出规则，所以无法无天，无视这个世界的规则。
但是，给一个人重新拟定身份，让他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享受着这个世界的保护和规则，这种事情，陆铭也做不到，他必须依靠法器才能做到，就算这样，也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而这个人，不光做到了，还做得如此完美！
天眼和相师的相面之术，那也是被规则所观测的，规则允许相师能做到观测别人命数的能力，但同样也会给予相师相应的惩罚。
这事可怕就可怕在这里。
陈晴姐妹不光是被人拟造了命数，甚至在命数之上还添加了一层类似欺天之术的能力，这样一来，别人纵然能观测到她们的命数，也绝对无法察觉她们已经是两个死人了。
包括她们自己，也无法知晓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陆铭无法想象比欺天之术更可怕的存在。
从天书之中知道的过去，那个时代的神魔都无法拥有类似这种的能力，当他们拥有这种能力的时候，就会被天女抹除，那是为了尽可能避免引起世界的动荡。
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拥有这种能力，那他的年龄也一定不会很大。
这样的人，会和诸葛勋有什么关系吗？
陆铭冷静了下来。
虽然手还在抖，还觉得有些可怕，但情绪已经缓和过来了。
而且这也是一件好事。
最起码有了新线索，能够接着往下查了，这个人将陈晴姐妹变成这副模样，说不定也许背后的事情有什么关联。
想到此处，陆铭不禁有些兴奋，向白璃道了一声谢之后，准备按照先前的计划，继续让阿狸盯着陈晴姐妹，至于他和樊淑婉，可以从这对姐妹的身世查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