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觉得我傻吗？”
陈晴指着自己，一脸嘲弄。
樊淑婉道：“不傻，高考六百九十二分，这个分数不算很常见。”
“那您凭什么觉得我会去给您当证人？”
“是您以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身份去调查莫名其妙的事情，还是说，您就打算把赵光明拉下台来，那我问问您，他下台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对我的家人有什么好处？”
“我不知道您要调查什么，就算您是要连崔永平也一起拉下马，还是那句话，很抱歉，我当不了这个污点证人。”
“我……”
陈晴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
“我和赵光明，是我心甘情愿！”
“和崔永平也是，心甘情愿，我想要攀富贵，就这么简单！”
“二位，请回吧！”
陈晴壮着胆子，站起身来，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如果二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二位私闯民宅，就算你们是为了查案子，也不能私闯民宅吧。”
她到底是懂法的。
三两句，就想要把陆铭和樊淑婉轰走。
樊淑婉还想要争取。
陆铭上前一步，拦住了她，“那就走吧。不过，陈小姐，这件案子不会太久，我希望陈小姐在这段时间，最好好好考虑一下，人一生之中翻盘的机会并不多，错过一次，就少一次。”
他的声音总是能让人的情绪缓和下来。
陈晴果然缓和了下来，道：“我不知道你们打算怎么查，相信我，没那么容易。”
她看着陆铭，看了他两眼后，最后的情绪也缓和下来了，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平复情绪道：“要走，也不是现在走，崔永平的人一定在附近盯着，你们出了大门，立刻就会被人发现。不用怀疑我说得是真是假，每次都是这样的，只要我从赵光明那边回来，他就会来找我，因为他很清楚，今天晚上，赵光明绝对不会再找我了。”
“所以你才将门挡上。”樊淑婉道。
“是的。”
她点了点头。
“但也只是一时的吧。”陆铭道。
“是的，明天到了公司，我照样会麻烦缠身，但不至于一晚上都要给他赔着笑脸。”陈晴苦涩一笑。
“崔永平……一定跟你介绍过我了吧。”
樊淑婉见她终于没有要赶人的意思了，索性转移话题，说起了别的。
“他说，不用怕你。”陈晴道。
“哦？”
“他说，你虽然是国防部的，有人脉，有本事。但是这次，你得罪了上面的人，所以短时间内不会再有晋升，也不会再有具体职务，就算来查，他也不怕。”
“他消息倒灵通。”樊淑婉冷笑道。
“但昨天你来公司的时候，他确实很害怕，那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看到他那样的害怕，所以你到底要查什么，能让他害怕到那种地步。”
陈晴果然是个聪明人。
她知道，樊淑婉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今天从这里走了，改天也一定会继续查下去。
要是能知道一些细节，说不定能因此钳制崔永平。
樊淑婉道：“你不会想知道的，因为你今天知道了，明天……你的亲人和你，甚至是你妹妹，都会死！”
“能有那么可怕？”陈晴明显不信。
“对我们而言，当然不可怕，有这位在，无论我怎么查，都不会有人能害我。”樊淑婉看了眼陆铭，继续道：“换成是你，就不一定了，我想你不是怕崔永平，而是怕……俞家，对吧。”
陈晴面无表情，眼睑抖了抖。
樊淑婉当然不可能注意到这种细节，是陆铭注意到的。
她究竟知道崔永平多少秘密？
连俞家和他之间的事情，貌似也知道一些。
果然，先找上她，才是正确的做法。
陆铭不希冀能从她这里知道什么秘密，只要这个聪明的女人能继续保持她的聪明，那就足够了。
毕竟，能在赵光明和崔永平之间周旋的女人，她本质上也不是个傻白甜。
看着陈晴，樊淑婉道：“看来我说对了。”
陈晴苦笑。
默认了。
“好吧，期待你上庭作证的那一天。”樊淑婉脸上终于见了笑容，指向陆铭，道：“其实这次如不是跟他来，我还没办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现在可以了，我可以用我的命给你保证，这件事情我们会彻查到底，而且是包括俞家在内，只要他们和我们调查的事情有关，我们就不会放过他。”
陈晴看向陆铭。
昨天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这个男人跟在后面，看着很普通，今天也一样，依旧看着很普通，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樊淑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想哭。
是欣喜的想哭。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只要有这个男人在，崔永平和俞家就不得好死！
她强忍着。
没哭。
看着陆铭，想问他来历，终究忍住。
陆铭善解人意啊，看着她，展露笑容，“所以，陈小姐，这段时间，好好保护好自己，如果我们没能做到，你继续自己的计划，倘若我们做到了，请陈小姐那个时候，也做出自己认为最正确的事情吧！”
似乎有安慰到。
总之，陈晴认真点了点头，眼神里闪出了几分光芒。
一个人要老是过着那种昏暗的生活，确实会让人难以看到光明的未来，现在勉强看到了一丝，已经能让她高兴到快要哭出来了。
“你们要查，我有一条线索。”她主动开口。
樊淑婉惊奇看向她。
她道：“你们要查的事情，我想一定和盛安煤业有关，因为你们和崔永平只在这么一件事情上有牵扯。这件事情，我听他说起过，他说那是他的一次大机遇，就是因为那次，他才和俞家有了一些生意上的来往。”
陆铭动容道：“这是他亲口说的？”
陈晴点头道：“半年前，在这里，他第一次将我强X，似乎是为了安抚我，也可能是为了威胁我吧，说起了他和俞家的一些事情。就连我妹妹和赵光明的事情，据说……也是俞家给出的主意，因为那个时候崔永平正在为一个招标项目头疼，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
“……当时，一共有两家建筑公司在争那个项目，崔永平这边不靠谱，因为赵光明毕竟是新来的领导，关系不熟，而在资金上面，崔永平也完全没有那家那么宽裕，他能给的价格远不到赵光明的心里价位。就在我妹妹把我坑了那天，之后的招标会上，崔永平就成功竞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