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渊脸上更加不好看：“你喜欢他？”
“嗯？”沈昭颜被吓得一激灵：“王爷怎会有这种想法，我们只是聊得来而已，更何况，宋玉有喜欢的人……”她其实后面还有一句，‘我也有喜欢的人’但她不敢说。
“他喜欢谁？”这些时日他从未见过宋玉跟除沈昭颜以外的女子在一块儿。
“说了您也不知道，我也没见过，反正就是有这么一个人，而且……”沈昭颜看着霍承渊：“我也不喜欢他，我对他没有男女之情。”
听见这句话，霍承渊烦躁的情绪莫名消减了许多：“以后估计你们也见不到了。”
沈昭颜点头：“我知道。”这里的车马太慢，而且道路险峻，若是没有霍承渊她自己根本来不了。
所以这次分别可能就是永别了。
回去的路上还是原路返回，只是这次没带着粮草，速度快了许多。
只是在一个交界口处，霍承渊招呼着人，除了三个侍卫以外，他将人全部遣回：“你们先回去。”
剩余的人跟着进了山。
沈昭颜不解地问：“这是要去哪？我们不回去？”
霍承渊看着山外的路：“去找那帮山匪。”
之前的事情那人只说了大概，他必须去问清楚。
若是真的，他所有的部署都要重来，而他的仇，将变得前所未有的难报。
沈昭颜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提醒他：“那人不可能将全部告诉你的，其实他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再来一趟也是同样的结果。”
只是霍承渊不想面对而已。
“明明他们是兄弟啊。”霍承渊低声呢喃：“我爹也从未有不轨之心，他只想跟我娘在平拢安享天年，为何要这么对他们！”
“王爷人心是无法衡量的，帝王多疑，那就是尸横遍野，你以为他对你就不忌惮么？”沈昭颜一语点破。
霍承渊看向她，冷笑道：“我以为他忌惮我的兵权，没想到是忌惮我这条命啊。”
到了山匪的山门前，李成功已经得了信，在门口等着他。
“参见王爷。”
霍承渊将人扶起：“不必多礼，想必您也知道我来的目的。”
李成功点头：“知道，所以我在这里等着王爷。”
两人并未进寨子，而是寻了一处僻静。
“其实那日该说的我都说了，王爷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已落草为寇，就不想再插足前朝旧事了。”李成功眼睛看着远方，微微摇头。
霍承渊朝着他微微鞠躬：“我知道您不插手此事，我原本也不打算再来打扰，但我有一事想不通，沈苍在里面充当一个什么角色。”
提到这个名字，李成功瞬间脸色大变：“他就是走狗，就是他跟匈奴有联系，当时战事吃紧，我看见他来就知道要坏事，没想到当晚就出事了，要是我一刀杀了他，可能也不至于全部惨死！”
他说得咬牙切齿，浑身颤抖。
“后来我东躲西藏，也是因为他要斩草除根，所有当年活下来的，逃跑的，可能有关系的，全部都被他杀了，一个不留，若不是我命大逃到这座大山里，被救下，也是死路一条！”
霍承渊脸上阴沉，查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一点证据都没有：“该杀的他们都杀干净了，没有证据了。”
李成功冷笑：“有证据又如何，上面那位你能动他分毫？他保着沈苍，就谁也动不了他，你不但没证据，你还杀不了他。”
霍承渊沉默不语，周身杀意弥漫：“不论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你可别乱来。”李成功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说：“你全家参加，老将军独独护住了你，你就是霍家唯一的希望，不要因为冲动断送了他们的希望！”
霍承渊点头：“我知道，我不会乱来的。”
“那你想怎么做，我能帮你什么？”李成功看见霍承渊，死掉的心好像又恢复跳动了。
霍承渊摇摇头：“你已经有新的人生了，就好好在这里养老吧，那是我自己的责任，我自己来。”
“就算你现在军功在身，有权利在手，也无法撼动他们，而且你现在身在京城，受局限很多，别轻举妄动。”
霍承渊点头：“我知道，今日我来就是为了求证这件事，现在我清楚了，就明确了目标，接下来的路，我会走完，您放心。”
沈昭颜站在远处等着他们，她希望霍承渊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又怕那个答案让他失去理智，做出一些不该有的举动。
不论他走哪一步，她都在担心。
霍承渊折回来时，所有情绪已经隐匿无踪了，沈昭颜看不出什么来。
李成功一路目送着他们离开，从上马车霍承渊一个字都没说过。
沈昭颜坐在一边什么也没问，她等着他。
霍承渊脑子很乱，以前所有的疑惑好像都有了答案，他调查到的，调查不到的，好像都说通了。
所有的矛头都有了直指的对象。
一整天，霍承渊都没说过一个字，也没吃饭。
到晚上的时候，左星辰看着他的情况问：“沈三，你家王爷不会饿么？怎么从山上下来就这样了？你们去山里做什么了？”
沈昭颜自然不能说，只是打哈哈：“王爷可能心情不好，具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左星辰一点儿不信。
“当然了，他进去找人的时候我也在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她将饭做好，霍承渊依旧没有要吃的意思，他还坐在马车里一动不动。
沈昭颜只能端着吃的上车：“王爷，吃饭了，你想什么吃了再想。”
霍承渊抬头看她，眼眶通红。
像是气的又像是要哭了。
那样的表情让沈昭颜莫名心痛。
“王爷……”她担心地小声喊。
霍承渊低声开口：“我该怎么办？”
“什么？”沈昭颜没听清，又走进了一些，在他旁边坐下：“王爷你说什么？”
“我该怎么办？我想了一天，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