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回去后,又去看了医馆里养伤的离恨岛弟子们。
冷江南此刻也在医馆里帮忙。
刚走进后院,就听见房间里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呼声。
几名伙计合力才将人按在床上。
“疼!啊——”
“公子,你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啊——”
江如快步跑进房间,便见到那名腿伤严重的离恨岛弟子正痛不欲生的挣扎着。
痛到快要失去理智。
冷江南死死的按着他,心中不是滋味,“听话,忍忍就过去了!”
几名伙计连忙用上绳索,将他给捆在床上。
大夫连忙给他的腿上用药,但是止疼药一撒上前,就疼的对方拼命的挣扎。
那伤势骇人,在场之人无一不是背脊发凉。
大夫硬着头皮用上了止疼药,待到药效发作,疼痛声便渐渐的止住了。
伙计也连忙送来汤药给他喂下。
或许是疼痛减轻,力气也消耗殆尽,很快便睡着了。
大夫擦了擦汗,跟着冷江南走出房间,“这止疼药的我加大了剂量,但如今看来效果也愈发微弱了。”
“这药已经不能再增加剂量了。”
“冷公子,若再这样持续下去,他的伤势,恐怕很难……”
“若是严重些,恐危及性
命。”
闻言,冷江南脸色一变,“真的没有其他止疼的办法了吗?”
“他在离恨岛十几年,吃得了旁人吃不得的苦,习武之人伤筋动骨也从来没喊过疼,这伤,为何能严重至此?”
大夫愁眉苦脸的摇了摇头,“这也是我所困惑的地方,老夫行医几十年,比这严重的外伤也见过,但还没见过用上全部止疼药,还能疼得这样死去活来的。”
“若是痛感减轻,习武之人的身体好,治疗外伤能恢复的很快,但他这情况……”
“老夫也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了。”
大夫叹了口气。
“有劳大夫了。”冷江南心情沉重。
大夫离开之后,江如问道:“他的情况似乎比预想的严重很多。”
“我再去多请几个有名的大夫来看看。”
冷江南神色凝重的摇摇头,“薄昭并不是个会怕疼的人,他方才却疼到求我杀了他。”
“这不是普通的外伤,这伤势带来的疼痛,让人生不如死。”
“我想应该是试药造成的。”
“请再多大夫恐怕也是无用。”
闻言,江如也不禁蹙眉,“若是这样,只能去审问高玉堰了。”
“不过傅太师审问过,他什么都不肯说。”
“
我去找傅太师说说情况,看能不能把收缴到的药拿来研究研究。”
冷江南点点头,“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你的伤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有点饿。”江如睡了两天,两天没有进食,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那我们先去吃饭吧,吃饱了再去找傅太师。”
江如点点头。
她看冷江南也是一脸憔悴的样子,想必这两天照顾离恨岛弟子也没有好好休息过。
两人找了个小馆子,快速的填饱了肚子,便再次去找到了傅尘寰。
说明情况之后,傅尘寰将从高玉堰身上搜到的药给了他们。
“山上我已经派人搜查过,没有多的药,就这一瓶,你们看看能不能研究出什么来吧。”
“高玉堰不肯说出这药的配方,但傅霄已经把山上搜出来的药材运回来了,谈神医那边正在研究,你们可以去问问。”
收下药,冷江南感激不已,“多谢傅太师。”
随后两人便赶去找谈神医。
谈神医得知情况说道:“我还正想去看看伤患的症状呢,没想到你们就来了。”
“这药的具体配方我还没研制出来,但我从这批药材里发现了两样不常见的药,也可以说是毒。”
“能麻痹人的
疼痛,药量加倍之后,更是能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感,但这毕竟是毒,后遗症就是停用之后,伤口会带来成倍的疼痛反噬。”
“对于受伤之人,用药越多,停药之后,疼痛就越是让人痛不欲生。”
“就比方说只是胳膊上一道剑伤,这疼痛感你们能想象到,用药之后,手臂能活动自如,全无痛感。”
“可一旦停药,疼痛反噬,会让你疼得满地打滚,恨不得把手臂给砍了。”
闻言,冷江南激动万分,连忙说:“没错!就是这样!那这种情况该如何解决?”
“大夫用了大量的止疼药,但都管不了太长时间,很快就会再次疼痛。大夫说持续这样下去,伤势很难好起来,会危及性命。”
谈神医点点头,语气沉重:“没错,根据你们说的伤患症状,若是持续这样疼痛下去,是必死无疑。”
“为今之计,只能继续用药,麻痹疼痛。”
“等到伤势养好了,再停用。”
“只是这样一来,虽然保住了性命,但长期服用此药,会对身体带来怎样的后遗症也未可知。”
“更重要的是,这药的配方我们一无所知,若高玉堰不交出配方,那我们短时间内是无法制作出一模一样
的药的。”
江如面色凝重,思索道:“这药,高玉堰也还在找人试,并没有成功。”
“这药会对身体带来怎样的损伤,就连高玉堰自己都不知道。”
“即便有配方,我们也不能贸然拿去用。”
听完,冷江南心中一沉。
“难道薄昭只能等死了吗。”冷江南心中愧疚。
江如也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冷江南带着离恨岛弟子是为了帮她,才会如此。
谈神医思考了一会,说道:“我们现在无法复刻出一模一样的药来,但是这两样毒,也能减缓疼痛。”
“若能先延续他的性命,我们可以一边想办法,一边找解药。”
“我可能需要四五日的时间,能先配制出一些解药来,若用毒之后有什么紧急情况,也能及时服用解药。”
“你们觉得如何?”
冷江南眼眸一亮,“若能如此那再好不过了。”
“有劳谈神医了!”
随后冷江南拉着江如到了房门外,压低声音问道:“江如,你能帮帮我吗?”
江如疑惑的看着他,“若能帮得上忙我当然愿意,但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冷江南低声说:“我之前听说过一种术法,能将一个人的疼痛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