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走到“玉书”身边，语气温柔态度和善，可是她眼中的冷意却叫人难以忽视，“玉书”便是再迟钝也发现不对劲了。
“娘娘？”
“玉书”试图逃跑，不过她不是林柏没办法消失的无影无踪，在她有动作的时候，顾还月便先她一步将她制服住，跪在地上的人被无形的东西束缚住，一脸惊恐的看向顾还月。
端坐在妆奁前的顾还月转过来，怜悯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没有说话，反而是春花，面露嘲讽的看着她。
“你说说你，选谁不好偏偏选个我们最熟悉的人，自以为没有破绽，其实在我们眼中简直破绽百出。”
“春花姐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玉书”眼睛轱辘打转，换上一副委屈的样子，眼角含泪的看着春花，像是被误会的狠了，这么生动的表演倒是让顾还月觉得小瞧了她。
“听不听得懂就是嘴皮子一碰就能说，总不至于连我也不认识了吧。”
“玉书”转过头看向顾还月正想开口，门口却响起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她惊恐的转过头，果然门口来的人就是玉书，如假包换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娘娘？”
“玉书”脸色一瞬间变换好几种颜色，最后停在惊恐之上，转过头看向顾还月，试图表现自己的无辜，不过在场的人其实都已经心知肚明了。
“你不认识她吗，可惜了，学都学不像，本来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想着要是你能帮我得到些有关林柏的事情我或许还能放过你的，可惜了。”
顾还月说了两便可惜了，“玉书”惊恐的看着她，难道自己早就暴露了，可是，可是主人不是说都计划好了的吗，自己也是按照主人说的在做的啊，那里除了纰漏呢。
她低下头仔细回想来到顾还月身边之后做的那些事，不是说她性情乖张不饶人的吗，不是说她经常和春花吵嘴的吗，不是说她有时候毛手毛脚的吗，她到底哪里有问题。
“娘，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顾还月的眼神越来越冷，“玉书”甚至感受到一阵彻骨的寒意，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她最后还抱着一线希望，渴求的看向顾还月，可是对方已经不看她了。
“你个冒牌货，还想骗谁呢，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还想蒙蔽
娘娘，你以为这屋里的都像你一样的傻货啊。”
玉书再也忍不住冲过来，指着人的脑门就骂，春花傻眼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顾还月轻咳一声，冲她使了个眼神，她才猛然回神，半拖着将玉书拖出去了。
“好了，现在也没有别人了，你也不必伪装了，直接说你的来意吧。”
地上的人颤颤巍巍的，原来玉书是这样的，难怪自己被发现了，原来是她还不够泼辣，不过现在说再多也没有用了，她还是要想法子脱身才是。
“我没有那么好的耐心，要是你不肯说说实话的话，我有的是手段叫你生不如死，不比在林柏那里好过。”
顾还月一眼就看出她的打算，没等她开口就打断她的思绪，“玉书”打了个冷颤，说起来，似乎在顾还月身边确实比在主人身边更加舒畅些，灵力也更充足，当下也没再犹豫。
“我本是一株再普通不过的天香花，没有灵智也没有人形，但是突然有一天，我感受到一股极其强大的灵力，不过只维持了短短的一盏茶的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快的就像是幻觉一样，但是就那么短暂
的时间，我却被哺育生长出了灵智也吸收了许多的灵力，但是却还是没办法支撑我修出人性，我被栽种在院子里，像是被困住了一样。”
“原本没有灵智的时候，我也没有这么些忧愁，但是有了灵智之后我便不满足只在院子里不能挪动，但是没有灵力我的努力也只是徒劳的。”
“又过来好多好多年，我们院子里面的姑娘长大了，时常对着我出神，先前只觉得她小姑娘心性，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发现她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了。”
“那之后又发生了两件奇怪的事情，一是大约五年前，我又感受到一股及强大的灵力，比先前唤醒我的还有强大，但是这次维持的时间就更短了，只有一息。”
“再后来就是前几个月，我终于修出了人形。”
天香说着说着身子软了下去，发出一阵微弱的光，身上的衣物没变，脸却不再是玉书的样子，她以为顾还月会被吓到，但是余光瞥见她的脸色却连半点都没有变色，天香啧啧称奇。
“你是林家院子里的一株天香树，那小姑娘就是林柏？”
顾还月好容易捋顺她话里的意思，问
道，天香点头，就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几个时间点似乎有些奇怪。
“那你的主人就是林柏？你不是早就有灵智了，为何还会任她为主。”
虽然顾还月已经猜到林柏的身份，但是灵智会人魔种为主吗，她不知道，但是直觉应该是不会的，她眉头微皱的看着天香，只看见她肩膀耷拉下来，显得有些沮丧。
“她是我的主人，她灵力比我强，我认她做主人有什么不对的。”
“你若是心甘情愿的为她效命，那现在你又是什么意思呢。”
顾还月不和她争口舌之辩，这是逻辑问题，她一介肉体凡胎，总不会比林柏更有威胁，可是才不过问了几句话，拆穿她的假身份而已，她就和盘托出了，看来林柏也不是很会训诫下人。
天香脸色一僵，似乎觉得自己暴露的太早了，居然忘记了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灵智妖神的，只怪顾还月的反应太过平静，而且她身上有种莫名的亲近感，让她脑子一糊涂都说了。
“我，我不是……”
天香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几句，但是发现之前说的太多了，现在想改口都没办法，只能颓然的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