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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凶手是谁

    两个黑衣人和信国公身边的侍卫搏斗,略占上风,但是此刻被十几个禁军包围,却是互相看了看,大喝一声道:“萧老狗,暂且将你的人头寄下,迟早有一天送你去和贺秀作伴!”

    信国公拄着龙头拐杖,冷冷地站在一边,看着两个刺客:“老朽竟然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人到了这个地步。”

    两个黑衣人也不多说,很有默契地互相一看,就并肩向外冲去。

    可是就这么一会儿,已经有三队禁军围了过来,甚至白玉京也出现在了远处的宫墙上,指挥着锦衣卫在周围随时准备支援。

    被几十个手持长枪的禁军精锐包围,尽管两个黑衣人看起来功夫很不错,可仍旧是被困了起来。

    贺清韶也匆忙赶来,站在远处命令道:“尽量活捉!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敢指使人来宫中行刺。”

    上次万寿节行刺,宏昌帝的处置十分轻微,只是剥夺了几个皇子的兵权,罢免了安平侯的官职,降了淑妃的位分。没有一个人为此付出性命代价。

    结果,这才三个月不到,大年初一的时候,就又有刺客出现在宫中,贺清韶心中也十分恼火。

    真的什么人都不把贺家当回事了?真以为皇家的刀不利,不敢杀人了吗?

    两个

    黑衣人十分顽强,即使是陷入重围也没有表现出恐惧沮丧,而是在杀死三名、杀伤十二名禁军之后,因为身受重伤无法逃脱而服毒自尽了。

    贺清韶扼腕道:“怎么死了?”

    白玉京飘然落入场中,对贺清韶说道:“殿下,我看这两人的武功路数,显然是刺客死士,绝对不会被你捉到审问的。”想要活捉这种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就算捉到了,他们也会随时咬牙服毒而死。

    贺清韶也粗通武艺,对白玉京的话也表示认可。那两人的刀法都是有去无回的招数,冲杀起来也是奋不顾身,哪怕自己受伤也要杀死敌人。确实是刺客的路数。

    他看了看站在旁边的信国公,上前笑着问好:“信国公,你还好吧?”

    信国公点点头道:“老朽无事。还是要多谢殿下救援及时,老朽感激不尽。”

    贺清韶想起刚才小太监的禀报,便问道:“我听说,这两个刺客是针对信国公而来,信国公可能想起他们是什么人派来的?”

    信国公摇头道:“老朽风烛残年,已经多年不问世事,却想不起是和什么人结了仇,竟到了连老朽这样一个半条腿进了坟墓的人都不放过的地步。”

    白玉京沉思道:“是不是国公年轻时带兵打仗有什么仇

    人?”

    信国公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摇头道:“这些陈年旧事,老朽都记不清楚了。反正老朽今年七十多岁,也已经活得够了,谁有本事,就将老朽的这颗人头拿去也罢。”

    他发出低沉却豪爽的笑声,“胜王败寇,无非如此。”

    宏昌帝听说信国公又在宫中遭受了刺杀,幸亏禁军援救及时,两个刺客才没有得逞,气得当场狂咳起来。

    陆七连忙端了按照御医所给的方子泡的清肺顺气的茶水,给宏昌帝喝了几口,又在他背上轻轻拍打揉搓。

    宏昌帝看着面前这二百多人,目光苍凉而冰冷。这些人无疑就是天泰朝的最高层了,但是,在他们之中,却隐藏着一个胆敢杀害他儿子的凶手。

    那头发狂的大象已经被制服,经过检查,却没有发现什么疑点。既没有服食什么药物,也没有遭受虐待,却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突然发狂?连专门驯养这头大象的那个可怜虫——他已经被摔折了骨头——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最后,还是请来了最有经验的老仵作,从头到脚、从鼻到尾检查了那头大象身上的每一寸,才发现在大象最脆弱的部位有一个和蚊虫叮咬无异的小红点,只要稍微碰触,那头被捆得紧紧的大象就会挣扎嘶鸣。

    如果它能够自由活动的话,恐怕又要狂奔发狂了。

    那么细微的小红点,只能是针刺才能留下的痕迹。可是,继续检查下去,却根本没有在大象体内发现任何暗器工具。

    即使是老仵作,也说不出个原委了。

    虽然还是没有彻底找到大象发狂的原因,但是宁王之死是人为造成的,这个结论却已经得出。

    是谁杀了贺秀?凶手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他们害死贺秀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贺秀死了,谁能得利?

    宏昌帝的眼睛看向下方一脸难过的庆王,是他吗?宁王死了,他面前的障碍就少了一个,只要贺清韶出了什么意外,那么,皇位就极有可能落到他的手里。

    他冰冷的目光让庆王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庆王感受到宏昌帝眼神中的怀疑,心中暗暗叫苦。他虽然是盼着宁王出点什么事,让父皇厌弃,将皇位传给自己,但是他却没有勇气、更没有能力不露痕迹地杀掉宁王。

    这个时侯,说不定有很多人都会怀疑宁王之死是他干的呢。可是,就算宁王死了,贺清韶那小子还活着,能轮到他吗?他虽然不是什么心机深沉的人,却也不是那么傻啊!

    庆王用真诚而委屈的眼神看向宏昌帝,这个时侯,他不能跳出来说“

    不是我干的”,也只能希望宏昌帝能够看懂他的眼神了。

    宏昌帝却没有再多看庆王一眼,而是把目光投在了康王身上。

    康王也是满面伤悲,还有几分惊诧,整个人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宏昌帝皱了皱眉头。这个儿子,他开始还是有几分期待的,甚至曾经考虑过将皇位传给他。因为在几个儿子中,他的性格最为宽厚,和宁王的小心眼、庆王的暴躁相比,更适合做一个君主。

    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宏昌帝却发现,康王固然是宽厚,但是缺点也很明显:他性格冲动、耳根子软。

    有一个狠辣狡诈、醉心权势的舅舅和一个看似温柔和煦、实则控制欲极强的母亲,如果康王这种耳根子软的人当了皇帝,只怕是要闹到天泰朝改姓王的地步。

    而且,康王看上的女子,还是王家女儿生的!

    宏昌帝无奈,想起西北的锦衣卫传来的情报,说庶人贺嘉的嫡长子贺清韶在西北边城吃苦耐劳,不畏艰险,甚至还曾经拿起武器抵抗西戎入侵,在当地颇为受人爱戴。

    他翻阅了这十几年的锦衣卫情报,才发现在他不曾关注的西北,他的嫡长孙已经长成了一个小小男子汉。

    也许是人老了,都会喜欢回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