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在意他的怒火,侍卫们直接冲上来,扭住他的胳膊就把他按倒在地。
就在此时,安平侯府的大门轰然打开,一群手持棍棒的家丁冲了出来。
原来是安平候的小厮见势不妙,回府报信去了,带了一群家丁出来,立刻将十几个侍卫推到一旁,拉起了被按在地上的安平侯。
这一下,反倒是清河长公主这边人单势孤了。
安平侯被自己的人围在中间,心下大定,用力甩开抓着他不放的秋画,冷笑道:“长公主殿下,本侯对你的人没有任何兴趣。至于今日之事,本侯会择日入宫,请圣上做主,论一个是非的。”
“安平侯好大的口气,就是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入宫面圣的资格。”马车上帘子一掀,一双长腿迈了出来。
一身藏蓝便服的凌玄白腰间挎着宝剑,脸上带着嘲讽,向着安平侯走了过来:“侯爷做了什么事,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你还有资格入宫请圣上为你做主?”
安平侯心中暗自叫苦,一个清河长公主就够让人头大的了,怎么还加上了这个杀星?
他也对定南王在万寿
节宴会上一人斩杀数十刺客的行为印象深刻,血肉横飞中那个高大的身影所散发出来的杀气,相信满朝官员此生都不会忘记。
长公主只能辱骂他,可是定南王却是能杀人的!
安平侯瞳孔紧缩,忍不住后退一步。
定南王凌玄白一步步向前踏去,身上的杀气也随之越来越浓厚。
虽然安平侯养了一批死士,但是却是在其他隐秘的地方,身边的家丁只能算是健壮男子,根本没有见过血,哪里顶得住这种杀气。
眼看着定南王步步逼近,身边的家丁虽多,却一个个面色发白,胆小的甚至已经开始颤抖,安平侯深觉不妙。
“王爷,本侯自问和你们两位无冤无仇,两位为何如此?”安平侯很不甘心。
“呸!”长公主唾了一口道,“你还以为你做的事情没有人知道?父皇六十岁的万寿节,一生仅此一次,你为人臣子居然派人行刺,真是狼子野心!”
凌玄白接口道,“舅舅念在你跟他多年,没有要你的性命,可不等于我们这些小辈都放过了你!”
安平侯见这两人在这样大庭广众之
下,公然喊出他派人入宫行刺的事情,不由面如死灰。
这胡同里看似只有他一家,但是这些权贵之家,哪家没有别人几个耳目?
今日之后,他的所作所为就会传遍京城,有仇的都会赶来落井下石,无仇的也会找机会瓜分他手中的利益。
凌玄白一步步走到安平侯面前。
安平侯本人已经呆立不动,身边的家丁也被他的杀气压得簌簌发抖。
“来,替我揍他!”凌玄白向着一旁的侍卫招手道。
一个身材纤细的侍卫跳了起来,一个高腿下劈就毫不客气地落在了安平侯的肩膀上。
安平侯本是个文人,一点儿功夫都不会,被这一劈直接砸得踉跄几步,倒在了地上。
家丁们想要上前去扶,被凌玄白漆黑的眸子扫过,一个个全身发冷,不敢动一动。
那个侍卫跳到安平侯身边,一把揪住他的发髻将他的头拽了起来:“龌龊小人!”
听到侍卫发出女子娇嫩的声音,安平侯愕然,刚想抬头看,就被人狠狠用力将头撞到了地上,发出怦然巨响。
侍卫揪着他的发髻,狠狠将安平侯
的脑袋在地上撞了十几下,安平侯满脸鲜血,口中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却没有人一个人理会。
最后,侍卫放开手,狠狠一脚踢在安平侯的肋下。
凌玄白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连忙过去问道:“脚疼不疼?”
云紫鸾被安平侯算计了两次,两次都让她印象深刻。
第一次是在去虞夫人小汤山别业的路上,被一群壮汉包围,说要将她先X后杀才能拿到报酬。
如果不是凌玄白及时出现,她就算不被人真的先X后杀,恐怕也难逃一死。而如果死后被侮辱,她也无能为力。当时那种决绝的心情,云紫鸾一直没有忘记。
第二次就是在御花园被一群黑衣人追杀,相对于第一次而言,虽然更加凶险,倒是没有那么恶心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安平侯会这么执着的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来对付她,她只知道她和安平侯之间的仇恨已经无法化解。
既然如此,有机会揍安平侯的时候,当然不需要留手。
而且,她还本能地用自己的真实声音来斥责安平侯,云紫鸾从这样一个看似无意的小细
节中,看到了自己内心对于安平侯的怨愤。
云紫鸾揪着安平侯的发髻,一下下将他的额头撞向地面,她控制着力道,让他头破血流、脑袋发懵,却又不至于当场死亡。
到最后,她还一脚踢到了安平侯肋骨上,存心让他好好卧床几个月。
他不是养着死士,想要把康王推上宝座,得一场大富贵吗?那就让他在这个关键时刻,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养伤吧。
谁料到她一脚下去,感觉到安平侯肋骨断了一根后,凌玄白竟然会跑过来问她脚疼不疼。
云紫鸾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该跟这个属性不定的王爷说什么。
看到云紫鸾的眼神,凌玄白马上变得一脸严肃地斥责道:“安平侯,我舅舅还在呢,你就这样欺负我表姐。万一要是你外甥康王有那么一天,你还不要把贺家子孙都欺负死吗?”
清河长公主也缓缓走了过来,冷冷道:“本宫今日定要分一个是非黑白出来。安平侯拐了本宫的人,还敢颠倒是非说本宫是陷害他!从来都只有本宫冤枉别人的,今天倒是被人冤枉一次。绑上他们,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