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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枫抬头,瞥了女人一眼。

    随后将支票原封不动交回。

    黄魁笑了,只道是这人也太乡巴佬了点,支票的流程或许都不明白……

    然。

    这个念头刚起,当他看到支票之上的数字时,愣了愣。

    9。

    映入眼帘,自亿单位起,下方的数字,全是9。

    他笑容凝固,有些不悦了:“先生,你觉得,我在开玩笑么?”

    然。

    楚枫挑眉:“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它就值这个价。”

    “你!”

    黄魁脸色铁青,看来楚枫是真的不想体面。

    “咯咯咯咯,笑死我了,笑死我了!”黄成菲倒是觉得挺有趣,捂住肚子,捧腹大笑,良久才收回:“我来。”

    她准备硬抢。

    然。

    ‘我来’二字,刚刚出口。

    女人脑袋突然滑动,掉落在地,其间,还带着笑容。

    当真笑死了。

    看到这一幕的黄魁,瞪大双眼,手脚发寒:“你,你!”

    “你知不知道,她是谁,你知不知道黄家是什么!”

    “黄囿翰,和你们什么关系?”楚枫突兀开口。

    黄魁一愣,随后表情狰狞:“你既然知道黄囿翰,还敢对她下手?那个西蜀首富,就是到我北桂,也要向黄家祖宗磕头!因为他是黄家旁系!”

    “你现在知道我黄家是什么样的世家了?”

    黄魁难以置信。

    他虽说没看清楚楚枫如何出手,但觉得有必要让对方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确实。

    黄成菲仅仅是个武徒,实力不如何。

    也确实很容易就能杀死。

    但。

    黄成菲可是黄家直系!

    黄家总共才有多少直系子弟?年轻一辈,不过十位而已!

    “知道了。”

    楚枫点头:“一帮乌合之众……不,一坨乌合之屎。”

    “你!”

    黄魁表面愤怒,其实早已在背后摸出一张符纸,此刻捏紧符纸,另一只手突然掏出匕首,插入符纸当中。

    刹那。

    匕首变得炽热无比,火焰升腾。

    “死。”黄魁眼神冷漠,挥舞出手时,那火焰形成了一条小蛇,席卷楚枫。

    这就是黄家的术!

    黄家术法,放眼全大夏,也是顶流!

    他嘴角狞笑。

    那小蛇乃是八百度高温,且易依附,难驱逐,只要贴上楚枫,能将对方活生生烧死,都不会熄灭。

    黄家的火术就是如此,以温度衡量高低,术士大概释放五百度的火符,术师千五百度,而术宗,动辄可以挥袖召火龙!

    高达三千度!

    火龙所过之处,风卷残云……

    正当黄魁想象之际,突然看见眼前男人摇了摇头。

    伸手轻轻一弹,那火蛇,毫无征兆,直接熄灭。

    黄魁瞪眼。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他不知道如何应对。

    半晌之后才回神,再摸出一张符纸,想要用匕首穿透,再次发动火蛇攻击楚枫。

    然而还没动手,一只手,便捏住了他的脑袋。

    楚枫捡起黄魁身上,飘落的几张符纸,用手指摩挲一番,摇了摇头。

    太次了。

    修真界,只有初入宗门,刚刚开始修炼的杂役,才画得出这样的鬼画符。

    他注入灵气,黄符上边的图案,突然层层变幻,直至最后,化作一条火龙,顷刻间,将黄魁和地上的尸身吞噬。

    楚枫怀中。

    小狐狸瞪大眼,开始扑腾,欢呼雀跃,原来楚枫并不打算交出自己。

    然。

    没高兴两秒,那火龙突然席卷而回,巨大的龙眼,瞪着狐狸,近在咫尺。

    乃至狐狸身上的毛发,都变得有些焦糊。

    小狐狸打了个激灵,连连甩头,示意楚枫不要。

    “你差点害我死了。”楚枫低眉。

    小狐狸眼神懵懂,而后再次甩头,示意它什么都不清楚。

    楚枫无奈,随手将小狐狸扔到一边,迈开步伐。

    一想到地底深处,有一口棺材,他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巴不得早一点离开。

    小狐狸跟在后方,咿咿呀呀。

    似乎在为自己伸冤。

    它明明提醒说过,前方有危险,哪能怪到它头上。

    不知不觉,天降小雨。

    “吱——”

    它一瘸一拐,发现有些跟不上楚枫步伐,有点急了。

    嗤嗤。

    小狐狸想要跃起,然而伤口崩开,它更加着急,想要跟上楚枫。

    然而那个身影,渐行渐远。

    直至消失不见。

    小狐狸眼底深处,浮现一抹茫然,左看看又看看,绕了几个大圈,发出一声呜咽。

    本就失血过多。

    如今伤口再度崩开。

    它一瘸一拐,走到旁边一处树洞,蜷缩在内,独自舔舐毛发。

    雨越来越大。

    小狐狸抬起脑袋,又看了看远处,眼底光芒逐渐消失。

    突兀地。

    一个声音,自树洞之外传来。

    “走不走。”

    小狐狸耳朵竖了起来,一瞬间站直了身体,再也顾不上崩开的伤口,欢呼雀跃跳到楚枫脚下。

    楚枫托起手臂大小的狐狸,消失在雨中。

    大雨冲刷狐狸血渍。

    浸入泥土。

    顺着那些通道,逐渐下沉,最后融入矿洞,顺着楚枫之前展开的大衍藤蔓,落至石墓之外时,残存最后一滴血水。

    啪嗒。

    血水落下。

    石洞中,女人坐在镜子前,身上只有一件简单贴身衣物。

    她低着头,一只手轻轻梳理手中嫁衣。

    嫁衣之上。

    是楚枫用匕首戳破的小洞。

    她一言不发,慢慢取过木盒子,取出一根银针,然而在取出红线之时,那红线随风消散,只剩下线卷。

    嫁衣女人看着被风沙腐蚀的线,久久不语,久久无言。

    只有另一只手,轻轻摸着小洞。

    如果楚枫还在这里,一定会惊讶。

    堂堂嫁衣诡异。

    能把楚枫逼到绝境的强者。

    此时此刻,望着破了个小洞的红嫁衣,像是一只受了伤,只顾着舔舐,不知所措的红狐。

    ——

    北桂。

    高档小区。

    一名打扮时尚的女子,站在街边小卖部,看着一枚手镯,她有些无语。

    “我爸让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取个手镯?”女人眉头轻挑,看着老板。

    老板是个妇人,摆摆手:“当爸爸的,都是这样,什么东西都想给女儿送过去。”

    “我不要,这东西戴着太土了。送你了。”

    女人摇头,将手镯丢给老板,随后上了一辆718。

    她想要给父亲拨打电话,然而并未接通,女人更加郁闷:“老东西,要不是你答应了我一百万零花钱,我怎么会回来!钱呢!”

    她柳眉倒竖,打不通电话,只能给父亲发消息。

    后方。

    店铺的女老板,看着手镯,稍稍瞠目,不过她可不敢将那手镯据为私有。毕竟女人父亲的身份,她还是知晓的。

    那女人和他父亲,都姓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