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安然出来的?”木槿问道。
此人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我会易容。”
“你若是会易容,进出祭司府应该很容易,为什么还不建议我们去?”木槿不相信仅仅是因为这个。
苏沐轻笑了一声,说:“哪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啊,能自由进出祭司府的只有那么几个,他们之间都很熟悉,偏偏我们对他们一点都不熟悉,很容易露馅,我上次只是运气好,刚好碰上了汪姑娘他们进府,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你们身上,我才能全身而退。”
“除了祭司府,你们村还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吗?”汪时予问道。
“有地图吗?你们这地方的路真的太绕了。”木槿接着问道。
“稍等,我有画过。”苏沐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卷,上面详细的画了每条巷子,甚至连每间住的人家全都详细画出来了。
这个村子以祭司府为绝对中心中心,房屋随意分布。
祭司府正北方,几条巷子的距离,有一个很大的祭台,这就是木槿和隋卞差点被烧死的地方,也是苏羽母亲即将去的地方。
但东南角有一块区域几乎是空白的,只画了几个房子,一点信息也没有。
“这里是?”木槿指着那块区域问。
“这里是禁区,进不去,自然没有信息。”
“那或许,人会关在这里,两个方案,第一,易容去祭司府,第二,去这块未知的区域。两个地方都有风险,看你们。”木槿迅速抛出两个方向,并立即补充了一句,“进去后,不要单独行动。”
“那还不如去祭司府呢!起码还有点熟悉,我可以做人皮面具,但只是我在府里见过的,性格什么的我完全不了解,一旦进去会有掉命的风险,即使这样,你们还愿意去吗?”苏沐看了汪时予和隋卞一眼,最终停留在木槿身上,他的眼神带着警告。
“我肯定是要去的,你们若是不愿,可以留下来保护他们。”木槿毫不犹豫地说。
隋卞见木槿去,也急忙点头。
汪时予深呼吸了一口气,说:“我也去。”
“行,我去做三个人皮面具。。”
“等等,小石头,我建议你,留下来保护他们,尤其是苏羽,他擅自使用有容塔,祭司一定不会放过他的。现在还没找来,不代表以后不会。”木槿建议道。
“啊?木姐姐,你是担心我会拖后腿吗?”汪时予泫然欲泣。
“当然不是。”木槿温柔地摸摸汪时予的脑袋,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篓子里,我们得留后手,而且,那是个孩子,我觉得你合适。”
“明白了,木姐姐。”
“这地方不安全,你们是亲戚关系,祭司肯定很快都找到你这儿来。”此去生死难测,木槿要确保自己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让他们兄弟俩去我那吧?”一直跟苏沐玩耍的医师突然说话。
那敢情好啊,他那边偏僻清静,是躲避祭司的好地方。
木槿正愁不知怎么开口,他居然主动提出来了,也省了木槿不少的口舌。
一切都安排好了,木槿也松懈下来了。
原先被木槿压下的疲倦如潮水般涌来。
木槿来到里屋,克制住自己疯狂想要倒头就睡的欲望,盘腿坐下,开始运转元素之力。
这个时候虽然疲惫,但是是提升修为的最好时机。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突破啊!
她已经在黄境上品上卡了很久了,每次都能触碰到那层膜。
那膜看似轻薄,但每次都被撞的头破血流。
现如今的敌人越来越强大,再不提升,只怕应付起来也会越来越吃力。
这次,果不其然,木槿又触碰到了那层膜。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木槿再次发起冲击。
轰!
膜破了!
汹涌的元素之力好像开闸的洪水一样,滚滚流入,滋润着木槿的筋脉。
突破了!
在瓶颈处卡了这么久,终于要突破了!
木槿心里涌入的兴奋不比气海新增的元素之力少。
木槿又运转了几个周天,再次睁眼,手心浮现出一把绿色的匕首。
这就是木槿的本命兵器。
木槿在手上把玩了几下,才收回体内,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因为这次突破,一开始的疲惫烟消云散。
既然不想睡了,就出去走走,顺便为明天的探府做个准备。
但一推开房门,就听见汪时予和苏羽咯咯咯的笑声。
怎么这么开心?
接下来木槿看到的画面,在多年后,依然时时出现在木槿的脑海中,给予了木槿很多力量。
汪时予,苏羽,隋卞,医师他们正在玩踩影子的游戏。
只见汪时予左奔右跑,到处挑衅。
苏沐为了保护自己的影子,竭尽全力,已经跑的气喘吁吁了。
医师像只母鸡一样,全力护着孩子,替苏沐挡住汪时予的攻击。
隋卞则是以不变应万变,大多数时候,他看着他们三个在玩,好像是个旁观者。
他们尽情地跑着,肆意地笑着,好像他们身处的不是危机四伏的村庄。
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天气转凉,阳光并不刺眼,撒在他们身上,更添温馨。
这是木槿梦寐以求的场景,曾多少次,在死亡边缘徘徊的时候,就是靠想象这样的场景才得以坚持下去。。
现在这样的场景活灵活现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如梦如幻。
木槿靠着房门坐下,坐在阴影里,温柔地看着他们嬉戏打闹,好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真要算年纪,他们也确实可以当自己的孩子了。
要是允哥在自己旁边就好了。
允哥,我想你了。
一滴泪顺着木槿的脸颊滑落,落到夹缝而生的一朵小野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