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一愣,赶忙动作快速的向屋后飞掠而去。
远处的清绝为容琛捏了一把汗。
皇上这是关心则乱,否则的话,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会察觉到房顶上有人?
林玖并没有看到什么人,暗自猜测着八成是自己听差了,正好有一只小狗一瘸一拐的进来,她颦眉,大步走过去。
看了眼它的伤势,林玖将它抱进了房间。
容琛松了口气,这一次很小心翼翼的飞掠上了屋顶,揭开了一片瓦片,向下望去。
看着她正一脸凝肃的帮小狗处理伤口,容琛不自禁的想,如果他们的孩子出生了,她一定会是世上最好的娘亲。
林玖终于帮小狗处理并且固定好了伤口,戳着小狗的脑袋,“你不许乱动,知不知道?”
小狗呜咽了两声,很通人性。
她轻轻笑了笑,出门去撕了一块腊肠进来。
进门时,她脚步一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房顶上有人。
容琛尽量放缓呼吸,想着千万不要被林玖给发现了。
恰好小狗的呜咽声再度响起,林玖想着,肯定是自己太过敏感了,急忙笑着进屋。
喂小狗吃了东西之后,林玖算算时辰也不早了,摸了摸肚子,
揭下了人皮面具,很仔细的清理了一下脸上的那些药水。
容琛呼吸发紧,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很想跳下去,好好的捧着她那张脸看看,还想问她怎么就能这么狠心的丢下他,带着他们未出世的孩子跑了。
可,终究害怕她会如惊弓之鸟那样,再度跑远。
林玖躺在床上,摸着肚子,跟宝宝说话,容琛在房顶上静静的听着,或皱紧眉头,或嘴角勾起。
直到她沉沉睡去,他依旧不愿意离开。
清绝见天渐渐亮了,担心会误了早朝,又要被那些老臣谏言,劝着他快些离开。
容琛叹息一声,依依不舍的离开。
因为已经收到了在大豫的暗卫发来的讯息,苍云鹤已经动身离开大豫,估摸着也就这几天即将来到北国京城,所以,容琛开始忙碌起来。
看着御案上那封苍云逸秘密让人递给他的密笺,容琛抬手揉了揉额角。
“刘子修,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刘子修凝眉沉吟了片刻,“苍云鹤野心极大,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的领导能力。
苍云逸虽然不及苍云鹤优秀,但为人阴狠,同样野心很大。
这二人互相掣肘,对于三国百姓而言,
都是利大于弊。所以……臣以为,不用特地去帮谁,就让他们互相斗。”
容琛闻听此话,止不住发出了一阵轻笑声。
自林玖偷偷离开皇宫,容琛可是很少笑,此刻,这笑声很是突兀,让刘子修不由心中发憷。
容琛道:“朕也正有此意,并且,在适当的时候,再加点儿火儿,想来他们会斗的更加欢实。所以……”
刘子修赶忙敛下心中的各种纷乱猜测,“臣差不多明白了皇上的话,这回信,臣会立即誊写出来,而后交给皇上。”
容琛微微点头,冲他挥了一下手,示意他可以退下。
待到御书房就只剩下他一人,他开始飞速批阅奏折,只想着今天晚上能够再抽出点儿时间去偷偷看看林玖。
听清绝说,那只小狗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林玖养着它,起了个很怪的名字,叫什么“小刀哥”,他便忍不住想笑。
一匹马叫皮卡丘,一只小狗叫小刀哥,似乎也就那只叫小墨的八哥还算是个正常名字。
想到小墨,他脸上浓郁的笑容又蓦地敛下。
他们好容易携手越过了那么多的风雨险阻,好容易现在一切稳定了下来,她怎么就能这么狠心的丢下他
独自待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呢?
“清绝!”
清绝应了一声,赶忙进来。
其实,容琛封清绝为护龙司大司命的时候,清绝曾经拒绝过,他还是想要做他的贴身侍卫,那些朝堂之中的尔虞我诈,对他而言,实在是太难了。
可是,容琛跟他说了大司命的职责之后,他欣然答应。
“属下在,皇上有何吩咐?”
“将督主……大司命府里的药庐还有其他的摆设都给朕统统搬到皇宫里来。”
清绝一愣,“皇上,您觉得皇后娘娘是因为皇宫不是以前的督主府,所以才会离开皇宫的吗?”
容琛粗喘了口气,他又如何不知林玖是嫌弃这皇宫气氛太过庄重,被压抑的久了,她自然不想在这皇宫之中如同坐牢一般。
只不过,她说过,她迟早会回来,所以,他想给她一个惊喜。
见容琛心意已决,清绝不好再坚持,只能下去安排。
刚刚解决完这件事,外面小卓子通禀,说是几位大臣有要事禀奏。
容琛胸臆间浮上一股怒意,这些大臣就是不想他清净,指不定又是为了充盈后宫的事情。
等到科举制度成功被推行之后,他一定让这些老顽固统统回家
种田。
耐着性子召见了几人,容琛听着他们的各种充盈后宫如何好,如何利于北国的言论,猛地拍了一下御案。
几个老臣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吓?
顿时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下。
容琛身子前倾,目光咄咄的逼视着几人,“你们说朕充盈后宫,便是在为慕容家族开枝散叶?”
其中一位瑟瑟缩缩的抬起头来,“皇上,臣等也是为了北国江山社稷着想啊!”
“哦?”容琛冷嗤一声,“王太妃腹中胎儿还有几月就将要出世,难道不是姓‘慕容’的?”
这话将几位老臣给噎的哑口无言,几人相视几眼,纷纷叹息不止。
“朕才登基,实在是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而忧思劳碌,朕知道你们是忠于北国,希望北国一片安定祥和,可朕现在无心这些!”
“皇上三思!”
容琛额角的青筋绷得极高,这些油盐不进的老顽固!
“你们难道已经老了,所以才听不懂朕的话?”
容琛的话冷飕飕的,宛若寒冰,可以将几人冻成冰雕。
几人擦了把额上的汗水,“臣等明白了。”
“希望你们是真的明白了,跪安吧!”容琛言罢,低眉继续批阅着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