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闻言,让太监将食盒都拿开。
随后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你为何不吃不喝?”
“父皇应该清楚为何,无需我过多的解释。”陆景辰身体有些虚弱,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吃食里面都有毒,刚被带进宫里时,他吃过。
当吃了后,身体就更加难受。
皇帝闻言,只是勾唇轻笑了一下,“你很聪明,可我不能留你。”
陆景辰:“……”微微愣神。
终于承认了。
“为何?”
皇帝:“至于为什么,你没必要知道太多,朕可以答应你不会伤害柳红锦和你的孩子,但是你朕留不得。”
“一会儿我会放柳红锦进来看你,但你要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陆景辰:“……”
这是在威胁他。
唯一能想到的是,或许他真不是皇帝的儿子,不然区别怎会那么大?
“我不是你亲生儿子吗?”
皇帝明显一愣,很快恢复正色,“亲生儿子又如何?生在帝王家,没有情字可言。”
半个时辰后,红锦如愿进了宫里。
在一个太监的带路下,来到了清和宫。
御林军把守得严严实实,红锦越看越生气。
房门被打开,陆景辰有些虚弱的躺在床上,“你来了?”
“夫君?
”红锦来到床前,看见他虚弱的样子心里揪疼得厉害,“为何这般虚弱?”
此刻,有太监站在门口守着。
陆景辰看了一眼,嘴角微扬道:“无妨,已经好很多了。”
红锦从袖子里拿出一包糕点,“你吃点儿这个。”
打开油纸包装,里面有一个小药瓶。
趁着门口的人不注意,红锦塞到了他枕头下面。
陆景辰的确有些饿,看见糕点时,肚子咕噜噜的叫了两声。
在红锦的搀扶下,坐在桌前吃了好几块儿糕点。
这里全是皇帝的人,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
直到太监说时间差不多时,红锦才起身离开。
出了皇宫后,穆文香立马迎了上去,“怎么样?他还好吗?”
红锦没有说话,上了马车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儿衣角布,上面是用血写的字。
穆文香震惊,“这是……这是殿下写的?”
布条上写着:带着孩子离开京城,我会想办法出宫。
看来她猜对了皇上的目地,陆景辰会让她带着孩子离开,肯定是害怕皇帝对他们出手。
穆文香柳眉轻蹙,“为何皇上会对五殿下又如此大的敌意?五殿下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红锦:“你去把陈康带到府中。”
陈康被带进听风
院时,红锦正拿着剑劈断了树枝。
“微臣参见五皇妃。”
“起来吧。”红锦收了剑,边用帕子擦拭剑身边说道:“你今日找你来,是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
陈康的命还在红锦的手上。
在陆景辰还没有回京的时候,他就担心他们会追究。
因瘟疫之事,他们似乎将那件事给忘记了。
“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不是可以随时入宫吗?想办法给五殿下送点儿东西进去。”
陈康作为皇帝比较信任的人,在宫里肯定有交好的人。
“五皇妃,这太难了,微臣……”
“别妄自菲薄,我相信你可以。”红锦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这个月的解药,等五殿下平安出来后,我自会给你。”
陈康:“……”
意思是,不能平安出来,解药也就没有?
“五皇妃,你这是在为难我呀,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将,左右不了皇上的心思。”
红锦:“没让你左右,只管想办法将东西送到五殿下手里即可。”
让他送的东西是百毒丸,只要这个吃下去,也不怕饭菜里的慢性毒药。
皇帝让人送去的食物,要是一直不吃,不被毒死也是被饿死。
待陈康离开后,红锦让穆文香修书至万音阁,
查一下陆景辰的母妃凤若襄。
穆文香传信出去后,疑惑道:“主子,为何要查凤若襄?”
红锦:“我就是奇怪,皇帝那么喜欢凤若襄,连御书房都挂着凤若襄的画像,为何对夫君反而无情至此?”
“都说爱屋及乌,皇帝应该更加喜欢夫君才对,为何一次又一次的要赶尽杀绝?”
说到此处,突然想起在北郡时,贾老看见陆景辰说过的话。
他说和皇帝长得一点也不像。
的确,陆景辰和皇上没有相似之处。
穆文香眸色微眯,“虎毒不食子,我看皇帝根本没把五殿下当儿子看待,过河拆桥。”
“或许是怕他功高盖主,又或许是为了稳固太子的低位,又或许是他根本不是皇帝的儿子。”
红锦:“……”陷入沉思。
她倒是希望陆景辰不是皇帝的儿子,这样的话,就不必顾及太多。
如果是皇帝的儿子,肯定得顾及血脉亲情。
连续三日,皇帝没有去清和院。
但还是会问宫人那边的情况如何?
“他有用膳吗?”
刘公公躬身道:“昨日就已经开始用膳了,每次都是吃得干干净净。”
说此话时,刘公公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
皇帝放下手里的奏折,嘴
角噙笑道:“以为他有多硬气,还是抵不住饿。”
“他的精神如何?”
刘公公摇头,“老奴不知,没人进屋查看。”
“陛下,此事恐怕五皇妃不会善罢甘休,还是将五殿下送回皇子府为好。”
短短几日,宫外已经流言蜚语。
皇宫内对外说五皇子病情越来越重,可能无力回天了。
而又有人说陛下将五皇子囚禁与皇宫,连五皇妃都不能前去探望。
此刻,皇帝见刘公公竟然替陆景辰说话,眉头一拧,“都做到此地步了,朕不会前功尽弃。”
“要送回也得时机成熟时才行,现在不会。”
半个时辰后,皇帝出现在清和宫。
刚走到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咳嗽声,咳嗽得还挺厉害。
“辰儿,你身体可有好些了?”
陆景辰:“还好,劳烦父皇挂心了,咳咳……”
他的声音很虚弱,说话都有些吃力。
守门的太监将房门打开,皇帝走进去就闻到了浓烈的药味儿。
陆景辰虚弱的躺在床上,要不是心口一起一伏,还以为是一个死人。
皇帝走到床前,“脸色这么差,哪里好了?”
陆景辰嘴角勾起一抹苍白的冷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何必假惺惺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