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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熊独自一人站在空地上,屈膝扎马步似的不停扫射。

    猛!

    猛得不要命!

    猛的缺心眼!

    他一个人的子弹,就把对面车上的人,压得不能下车,不敢露头。

    陈冰和李航也被大熊的气势感染,也加入其中。一左一右站在大熊两侧,不要命地向车队扫射。

    陈冰沉默不言,一心射击。

    李航也像大熊一样,一边叫骂,一边扫射。

    三个人不要命的,站成一排,把打头的瘸脚商务车,打得玻璃粉碎。

    不知道谁的子弹,打到了商务车的油箱。商务车“轰”的一下,爆炸了。

    商务车里的人,也顾不得外面的子弹压制,拉开车门哀嚎着往外跑。

    我仔细观察着商务车的情况,可以肯定,里面并没有东方不败。

    我带着窜天猴和东顺,躲在旁边,找机会补枪。

    东顺还好,胆子大,敢开枪。

    窜天猴平时嘴巴不饶人,让他开枪,他就哆哆嗦嗦吓得半死。

    这可能是窜天猴这辈子,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阵仗。他抱着枪,跟抱着烧火棍一样,瑟瑟发抖。

    “草!你小子,不是吓尿裤子了吧?”

    东顺皱眉,轻声道。

    “我……我没有!”

    窜天猴扯着嗓门大喊,企图赶走心中的恐惧。

    “就你这小样儿,还说要跟着来哥出人头的?

    你这头,还能出来吗?”

    被东顺不咸不淡地嘲讽了两句,窜天猴急于想要证明自己。抱着枪,对着汽车瞄了两次,还是不敢开枪。

    最后,他缩在了角落里,噼里啪啦地掉眼泪。

    我第一次开枪时,也有些胆怯。窜天猴并没有接受射击训练,一来就是真枪实弹的生死较量,害怕也能理解。

    非常时期,我也没功夫安慰窜天猴,就让他自己慢慢消化情绪吧!

    我们这边的火力太猛,打得对方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面的那辆汽车上,有人拿着大喇叭探出天窗,开始喊话。

    “陆梓萱,陈冰,我知道是你们!

    我是刘一刀啊!

    我不想跟你们为敌,只要你们把李航和桦姐交出来,以后咱们井水不犯……”

    “砰!”

    不知道谁的枪法这么准,一击命中,把正在喊话的大喇叭,打了个稀烂!

    “谁管你他娘的,犯不犯?

    今天你们敢找上家门来,给我们找不痛快,你就去死吧!”

    大熊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夹着两挺机枪,往前冲了几步。

    刘一刀所在的那辆车,紧急倒车,掉头就跑。

    其他的两辆车,也跟着刘一刀,掉头就跑。

    那几个从商务车上跑出来的人,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吓成了狗!

    本以为,这是一场硬仗,没想到他们气势汹汹的来了,灰溜溜地跑了!

    按照大熊的话来说,就是一帮怂蛋!

    在园区里,打手们的战斗力爆表,那也是因为,他们对待的是我们这些底层的猪仔。

    对付猪仔,他们就跟对付小鸡崽一样,有优越感。

    面对逃跑的猪仔,他们拿着枪追,那是威武霸气的不可一世。

    但现在,我们和他们,在一个平等的基础上。

    他们有枪,我们也有枪!

    我们这些猪仔有枪了,为了活命而置死地而后生,可以不要命地出击。

    这帮打手,没有我们必胜的决心。真刀真枪地打起来,他们就是胆小鬼。

    在园区里威风凛凛的刘一刀,就是典型的代表。

    他在跟我们对战时,连面都不敢露。只是缩在最后一辆汽车里,半天打不出一枪。

    刘一刀遇到大熊这样的狠人,只能越打越退。

    这也不能全怪刘一刀他们这些打手,打仗窝囊。他们也是继承了,当地军阀的打法。

    两军对垒时,都是默契地躲一躲,打一打。你放两枪,我放两枪,大家切磋切磋,点到为止。

    谁都不会不怕死地站出来,像大熊一样,玩命地,不死不休地打。

    他们这些人,不是抗日战争保家卫国。都是为了各自老大的利益,才不得不火拼。战斗力没有多少含量!

    正如我们的奋力反击,刘一刀这些打手的战斗力,是狗屁不如。

    这一次跟刘一刀他们交火,让我心里有点底了。别看我们小队人数不多,但是顶事儿的人不少。

    我的信心高涨!

    但是,现在也不是高兴的时候,东顺刚才摔在地沟里那一下挺狠。

    我感觉他是硬挺着,加入战斗。

    大熊打得过瘾,还想抱着枪,去追逃跑的打手。

    我及时喊住了他,“穷寇莫追!

    你别一个人追过去犯傻,他们人多,你占不到便宜!

    还真以为自己是史泰龙或施瓦辛格啊?

    天下无敌了!”

    若是大熊一个人追过去,刘一刀他们就算再怂,也能合起伙来把他打成筛子。

    大熊不服气,气呼呼地一脚踹翻,正在燃烧的商务车。

    陈冰过去狠狠踹了他一脚,他揉了揉屁股,卸了气。

    等我再回头看东顺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堆坐在地上,身上流了很多血,十分虚弱。

    李航扒开东顺的衣服,查看伤口。子弹打在东顺的肚子上,应该不会致命!

    东顺的伤虽然不会致命,但也得治啊!

    我把东顺扶着上了捷达,叫回吉琳和桦姐,打算送他去最近的医院。

    这边刚把东顺送上车,那边大熊就叫唤。

    “怎么感觉的,大腿根有点疼呢?”

    大熊仔细一看,才发现,大腿根中枪。

    刚才冲得太猛,顾不上疼。现在放松下来,才觉得疼。

    陈冰把大熊推上我的车,骑上摩托车,带着窜天猴走在前面。

    我开着我们的车,带着两个伤病员,直奔小勐拉的医院。

    事实证明,是我们想多了。

    小勐拉当地的医院,对枪伤的患者,司空见惯。

    只要你给钱,医院就安排治疗,没有那么多说道。

    好在东顺和大熊,都不是致命伤。

    大熊在手术后的第二天,就从病床上爬起来四处溜达。伤口撑开流血,他也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东顺是个谨遵医嘱的人,医生不让他下床,他就老老实实地躺着。

    我们在医院呆了三天,决定离开小勐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