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被锦鲤争食激起层层水花,看得萧珏不禁笑出声来。
袁枚看着他眼波温柔。
“皇兄病重,父皇却还在跟香贵妃赏曲,便是问都不曾问一句,说起来父皇的儿子个个都可怜啊。”
说这番话时萧珏却有些得意之色,似是给自己的童年苦难找到了些陪伴。
“三大营中神机营已尽数换上王爷的属下,已经开始暗中训练银弹击发之术。”袁枚适时道。
萧珏满意的点点头,“只是这银弹制造需要大量铁矿,否则我早就得偿所愿了,哪里用等这么久。”
袁枚忙道,“我已派出人手四处寻找富矿,王爷放心,很快就会有消息。”
“还有太后,听闻萧策重病,又起了将萧云鹏接回宫里教养的念头,不过被皇帝回绝了。”
“真是老糊涂,一把年纪了还水知安分,真是王家的好女儿!”萧珏讽刺道。
“太子新病,如今不宜开口,但可以让左相着手联络大臣,过些时日,便可在朝堂上提起重新立储之事了。”袁枚提醒道。
萧珏没有回答,却浅笑着点点头。
“阿枚,你催眠叶倾然多次,她可有提起她到底在庆州藏了什么?
”
袁枚摇头,“吐真与清除记忆没办法同时进行,王爷恕罪。再过一段时间,我定能问出。”
“不急,萧楚死了,她也傻了,便了藏了什么,日后也都是本王的,急什么!”萧珏胸有成竹。
“是。”袁枚躬身,扶萧珏起身回房。
远在俞州的叶家收到太子信后,立即便让叶沐清带着秀禾启程前往青城。叶白勋与顾氏都不便擅自离开俞州,便是担心也只敢等皇帝的命令。
叶沐清带着秀禾,红绡沿途便知道了谢淮冬发生了何事,她们赶到时,果然也如谢淮冬一样,根本无法进入。
秀禾哭着拍门,边哭边道,“姑娘,我是秀禾,你不能连我也不见,还有三小姐,姑娘你有伤心事,我们都能替你分担,可你不能把自己困住啊!”
叶沐清也哭了一会儿,之后红绡便发现了端倪,这些所谓的楚王府护卫,都不是楚王府自己培养的,全部是新面孔,一问之下才知都是叶倾然新聘来的。
这根本不合常理,楚王府的护卫,亲卫,暗卫,都是萧楚与叶倾然最信任的,她为何舍弃不用?
一番了解后才知道叶倾然是被安王所救,由
安王一路护送回青城的,这过程中到底发生过何事,无人知晓。
叶沐清担心姐姐安危,自是不肯罢休,便日日带着秀禾与红绡来敲门。
果然,叶倾然没来开门,却敲来了安王萧珏。
叶沐清之前在庆州行商曾被官府扣押,当时她虽没见到萧珏,却知道在他的地盘上,定是他授意的,对这个人自然留了小心。
所以,虽然萧珏温尔而雅,对她们关照有加,叶沐清还是一点不曾放松。
萧珏自然也知道叶沐清,知道她替叶倾然行商,手里握着大把的银子,那些银子恐怕富可敌国。一时间便又动起了脑筋。
“郡主因为伤心,受了很深的刺激,一时走不出也是有的,不如三小姐先回城住下,且给她一些时间。”
叶沐清福身道,“谢王爷,不过,我见不到家姐,实在心中不安,哪怕只是见上一面,也能稍稍安心。”
萧珏转身看了看袁枚,见他面色平静,他才缓缓点点头,“那本王来帮帮三小姐吧。”
说着,萧珏示意护卫闪开,他径直走到门前,轻轻叩门,“郡主,萧珏求见。”
叶沐清和秀禾叫了几日的门,此刻就这样
轻易的打开了,叶倾然站在门内,神色平静,毫无波澜,只冲着萧珏拱了拱手,“王爷。”
然后她木然地扫了叶沐清等人一眼,“我一切安好,你们回去吧。”
秀禾可顾不得许多,一下便冲过去抱住叶倾然,“姑娘,你不是答应过秀禾,再不丢下秀禾,我是你的贴身丫头,你不要我,让我上哪去?”
看着秀禾圆圆的小脸,过去的许多回忆又开始在脑中流动起来,叶倾然居然罕见的笑了一下,“秀禾。”
“姑娘,你认得我。”
“当然认得。”叶倾然如常回答,“三妹妹,我一切都好,只是想太累了,想清静清静,你们回去吧。”
叶沐清想说些什么,叶倾然却已经转了身,秀禾还想往前冲,却被护卫拦住,“王妃不许旁人入内!”
萧珏这时又适时安慰,“三姑娘不要着急,郡主许是一时想不清楚,过段时间会好起来的。”
叶沐清木然地点点头,拒绝了萧珏要送她回青城的好意,带着秀禾与红绡坐上了来时的马车。
她之前还怀疑大姐姐是否真的在清月观,是否被人控制。可刚刚看来她确实一切如常,可又处处
都透着不正常。
她没受制于人,可那表情那眼神,却完全不像她。可容貌又明明是她,难不成是有人假扮?
也不对,声音也没有问题。且她一眼便认出秀禾与她,应当是大姐姐无疑,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叶沐清想得头疼,又担心,又心疼,想起刚刚看到姐姐时,她的腰腹已经显怀,就不免更焦虑。
只能先回叶府老宅安置,立即写书信给俞州,先向父母报平安,至少亲眼见到了大姐姐。更重要的是给庆州去信,请百里奚老先生务必来青城。
萧珏回到府中却在想要用什么办法让叶沐清把生意都交到他手上。生抢硬夺,也不是不可,只不过必然会影响生意。
袁枚觉得他有些贪心,又不好直说,只能道,“等叶倾然恢复些,让她开口便好,叶沐清会乖乖交出来的。”
萧珏点头,“那便再等等,让这位三姑娘再多赚些。”
就在他将叶倾然的一切都视作自己囊中之物时,城外突然传来消息,有人自称楚王,已经在城门外了。城门守军不敢开门,已经送消息进宫去了。
萧珏听闻惊得蹭得一下站起来,“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