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终的结果是谁也无法说服谁,族中几位长老争得面红耳赤,索斯麦缓缓起身,“我去西疆求援。”
“西疆唯今自身难保,能求来什么!”大老长表示反对。
“大夏靠不住,西疆也不是什么好的,”
“总要试一试,我总算救了镇国郡主一命。”索斯麦不小心说走了嘴。
这下几位长老都不淡定了,“之前那女子真的是西疆镇国郡主?少族长,你胡涂呀,这种时候,你怎么能救她呢?”
“救都救了,还能怎样?”索斯麦一摊手。
“所以我说向西疆求援,不如说是向镇国郡主求援,她如今就在雁城,兴许会有办法。”
“她在西疆又无掌兵之权,她如何助你?雁城与石头城两地守军虽是她叶家军,可如今自身难保,哪里抽得出身救我们?”
“她毕竟是楚王妃,背后实力我们并不了解。”
“楚王妃又如何?楚王妃也是个女子,难不成楚王有什么实力,都会说与她不成?”
索斯麦知道这事跟他们说不清,也不想解释,只能闭口不谈。他不再说话,几位长老也觉得没意思,帐中渐渐安静下来。
几位长老纵然不满,
但想想也确实辩下去也无意义,人都救了,也走了,他们再提此事,传出去反而危险,只能闭口不提。
“族中他人可知晓?”
“只有麦娜知晓。”
“那便好,让麦娜闭嘴,不会再让第二人知晓此事。后夏使团来时,也万万不可提及。”
索斯麦连忙点头,不敢跟几位长老争执,这件事他确实无理。救叶倾然是为私,于族中利益确实无益。
“便为着私交,镇国郡主也会相助的。”索斯麦对叶倾然还是十分信任的。
索斯麦此时并不知叶倾然自离开索罗族后并没能顺利回到雁城,而是被后夏兵围追堵截,在林中四处躲藏。几日过去了也不曾回到雁城。
离开议事大帐后,索斯麦先去见了麦娜,麦娜自那日被索西娅吸血后,一直在族中休养。因为失去了血皮,又没杀成叶倾然,她自认在索斯麦面前已经完全没了话语权。
所以这几日意志都十分沙县消沉,没想到索斯麦却还肯来见自己,她不由半晌没说出话来。
一时想到索斯麦因为杀叶倾然之事对自己震怒,回来后却还不曾惩罚,想来她逃不过了。
“伤怎么样了?”索
斯麦脸色确实不好,但多一半是因为后夏的联姻之信,还有一半是因为烦心。
“劳少族长挂念,已经好了,少族长想怎么罚我都受得住。”
索斯麦叹了口气,“你到底知不知道血皮的克制之法,现在我不是跟你儿戏,事关索罗族存亡,你最好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麦娜还是一脸的不为所动,“我告诉你才是事关索罗族存亡的大事。”
“后夏如今逼我们联盟,还会把公主嫁入族中,就是为了封住我们索罗族,确保血皮之秘无人知晓。”
麦娜一听后夏要嫁公主过来,下意识便问,“把公主嫁给谁?
“这族里除了我爹就是我,你说她们想把公主嫁给谁?!”索斯麦气极败坏。
麦娜眨眨眼,那位后夏公主她也知道,已经是二嫁之身,她们少族长怎么能受这种委屈?她怎么也没想到,拒走一个西疆郡主,又来一个二嫁公主,为什么少族长没有好姻缘?
他明明应该有个最好的姑娘。
“联姻便能保证血皮之秘不外传吗?”麦娜问出自己的疑惑。
“自然不能。”索斯麦摇头,“所以,联姻只是借口,后夏不会留着索罗族
。”
麦娜大惊看着索斯麦,“他们难道还想灭族?”
“他们现在大兵压境,手里又有无数血皮,想灭我族实在是不难。”
“早知如此,当初我那血皮就该养起来,都怪叶倾然那个,”
索斯麦拦住了她,“我要说多少遍,那个鬼东西是我弄死的,用盐巴化水一下就杀死了。”
“盐水?”麦娜先是一惊,然后便笑了,“原来这么简单。”
“可这只能对付幼年体,长大后,分裂再生能力太强,用盐水也很难杀死。”索斯麦叹气道。
麦娜若有所思。
“现在不是说这个,是说你到底知不知道方法,若是知道,我们要早做打算,等后夏使团来访,东西就要备下。”
索斯麦打断她继续把重点放在叶倾然身上。
麦娜犹豫了一下,还是低下头不说话,索斯麦看她那副样子也没办法,只能气呼呼站起身来,“你好好想想吧,我这两日要出去寻找援手。”
说完就头也不回了走了,他真不理解这个女人到底怎么想的,有本事培养血皮,克制之药却躲躲藏藏。
他话都说得这么清楚,她却还要揪着叶倾然不放。
索斯麦走后,麦
娜就起身悄悄赶去了沼泽,她知道索斯麦说得对,但她还是不想把药方给叶倾然,她宁愿悄悄自己准备起来。
索斯麦带人离开了索罗族,一路跟着叶倾然的踪迹追了下去。
而此时的叶倾然已经到了石头城外,她一直藏身在石头城外一条主要粮道上,默默等待着。身上干粮没了,就在林中狩猎,渴了就去喝溪水,就这样沉着性子等了数日。
在林中寻搜她的夏后都放弃了,在他们看来,叶倾然定会不惜代价最快返回雁城,断断没有这么长时间守在林子里的道理。
可叶倾然偏偏就在林子里安心等待着。
终于在一日下午,看到大道上驶来大队的运粮队伍。她选的这处林子就在粮道旁,等的就是这队粮食。
看到粮车,她便在林子里悄悄尾随着,入夜时分,更是潜入它们的营帐,杀死一名押运的士兵,换了他的衣服,混入粮队。
次日她便一直默默跟着粮车,进了石头城的囤粮大营,倒也安稳地没被任何人发现。
混入粮队后,她便又潜入暗处,等待天黑。终于粮草都运入粮他,运粮队歇息一晚就要离开,她趁夜溜去了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