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沣也没想到,自己就在路边随便碰到的一个小姑娘,就是钱院长说的那个脑科天才!
钱院长说她是百年一遇的天才,下一个国际脑科圣手!
“可以,”陆行沣立即点头,“我给你打下手,开始吧。”
陆行沣在脑科已经是权威人士,毕竟是京都第一主刀,请他主刀的手术已经排到明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给人打下手。
他也想看看林鹿真正的水平。
与此同时,北宁高速上,一辆车头被撞破了越野车正在高速路上疾驰。
东城的车不能离开城区,但林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开车撞开了路障,再从国道上高速,这一路,她一直都在听车载新闻。
北宁路段的高速发生塌方后,道路已经临时调整了过来,但官方报道的塌方事故信息并不完全,现场依然在开展救援。
裴璟调了不少民间救援队过来,但因为飞机失事的缘故,所以他找的都是本地救援队,因为救援队的关系,破例让救援队离开了东城去驰援。
林烟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给林鹿,林鹿的电话一直都是无人接听。
她在哪儿?
还活着吗?
林烟的一颗心逐渐沉入谷底。
车子上道北宁高速之后,再往前,大概半小时左右就抵达塌方现场。
林烟还是联系不上林鹿。
这时,她那台卫星手机的电话响了起来,电话是季知南打来的。
季知南下飞机之后就看到这个卫星号码的手机来电,林烟打了几次,所以,季知南确定这不是恶作剧,他一边下飞机,一边回拨。
电话是东城打来的。
季知南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林烟。
“喂?”季知南先开口,声音略微颤抖:“阿烟,是你吗?”
季知南觉得自己呼吸都快停止了。
“是,”林烟低声道,“我没事,你先别说话,先听我说,我知道你们调集了很多救援队去搜救飞机残骸,但我现在需要更多人来北宁高速路段的塌方现场救人,我……我有一个朋友在这里,我担心她出事,季知南,你能带人过来吗?”
林烟不知道季知南是和陆见深一起来的。
因为担心林鹿的安危,所以她甚至没给季知南说话的机会。
“好,”季知南立即答应,“我马上带一队人过来,机场这边离北宁高速比较近,就近的人手我都先调集过来。”
“行。”
林烟一句话都没再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边,机场。
季知南紧攥着手机,双眸猩红,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陆见深道:“见深,她还活着,我真的好幸运,她还活着。”
没人知道,他此刻有多庆幸林烟还活着。
见惯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但他依然不能习惯,人活着就好。
“嗯,恭喜。”陆见深平静的开口。
季知南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平复下情绪:“她有一个朋友在北宁高速遭遇塌方,我必须马上带着人过去救援,见深,你跟我一起,还是带救援队过去那边搜救。”
季知南必须第一时间赶过去,他必须亲自看到活着的林烟。
他们一直在飞机上,所以,下飞机之后才知道北宁高速塌方的消息。
“去北宁高速!”陆见深的心脏怦怦直跳,他直觉,林烟的那个朋友可鞥就是林鹿!
除了林鹿,他想不到林烟还有什么朋友值得她从封锁的东城区连夜赶去高速那边救人,最重要的是,现在虽然情况不明,但她很可能和那个“朋友”失联了。
如果林鹿还活着,如果那个人就是林鹿,也就是说,她现在又遇到了危险!
他不会再错过任何救下她的机会!
他也必须去北宁高速。
季知南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但他一时又说不上来,不过他也没多想,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去北宁高速路段。
从机场到塌方路段,大概两个半小时车程。
因为塌方,除了救援车和救护车,其他私家车已经不再允许上高速,所以,这一路下来都还挺畅通无阻。
路上,季知南开着车载调频,听塌方的事故现场语音播报。
从播报来听,现场救援才开始不久,但因为大货车司机及时刹车,所以避免了一场更惨烈的悲剧发生。
只不过,现场究竟埋了多少车,没人知道。
有车主发了些现场照片,但因为大雨,再加上天色缘故,也看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陆见深在翻看现场照片的时候,手指突然蓦地收紧。
照片上,有人拍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陆见深想呼吸加重,他把照片放大,照片看上去很模糊,但就是这么模糊,他还是一眼就认出照片上的是林鹿。
真的是她!
她还活着!
这条视频,还有下面的文字,写的是这个医生是第一个跳下去塌方路段救人的,她还给孕妇接生了,被很多人称为英雄。
他们说的是英雄。
谁懂这两个字的含金量啊!
英雄本来就没男女之分,都是英雄啊。
陆见深接连找了几个相关词条和视频,或者现场照片打开,因为大多都是距离很远拍的,所以都看不清楚脸。
“知南,开快点!”陆见深紧攥着手机,厉声道。
季知南朝着陆见深看了一眼:“见深,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认识林烟的那个朋友?”
他当然认识。
就算化成灰,他都认识!
陆见深没说话,在见到林鹿之前,他没办法给季知南解释,他拿起手机,拨下一个号码。
“传我的话,不管他们手上在执行什么任务,不管要付出多大代价,”陆见深咬着牙关,一字一字:“所有人立即赶来北宁高速塌方路段,还有救援队,能调集来的全都调集过来,悬赏,包所有机票报销,安排车,怎么安排,你自己定。”
陆见深说完,挂断电话。
季知南眉头深锁,他再笨,也察觉到陆见深的不对劲了。
“见深,你……”季知南看着陆见深,试探着,迟疑开口:“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现在很不对劲,见深,你……不会是那个病又复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