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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每个朝露清晨,黄昏日暮,她都在想他

    调查?

    陆见深愣住。

    但他也没多想,林鹿的个人喜好的确是他之前让人去查的,只不过,林鹿之前都没问过他这个问题,为什么这个时候才问?

    “我没有恶意,”陆见深薄唇一掀,哑声道:“我可以坐你对面吗?”

    他说,他没恶意。

    这就是说,他承认调查林鹿。

    林鹿沉默了两秒;“这是公众场合,你想坐就坐。”

    这就是默许了。

    理智上,她知道她应该拒绝,她和陆见深并没什么交集,离婚之后,她应该远离陆见深这个前夫,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陆见深,她都没办法拒绝他。

    “嗯,”陆见深在林鹿对面坐下:“我亲自给你冲的,你尝尝?”

    陆见深去吧台的时候,她看到的。

    只不过,她没想到陆见深是去给她冲咖啡。

    “放着吧。”林鹿没拒绝。

    陆见深从善如流,他把咖啡放下,林鹿低着头在看书,似乎没继续和他交流的打算,陆见深也不急,叫人拿来了电脑,在林鹿对面处理公务。

    两个人坐在那,并无违和感。

    但这对林鹿来说,才是最大的违和感。

    她知道哪里有什么不对。

    但她说不出来。

    “陆见深。”鬼使神差的,林鹿开口喊了陆见深一声。

    陆见深背脊陡然一僵,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眸子看向林鹿,因为这是林鹿“死而复生”之后,第一次喊他名字。

    她以前,都喊他陆总。

    疏离又冷淡。

    “嗯?”陆见深喉结滚了滚,哑声应道。

    任何时候,她喊他,他都会给她回应。

    林鹿看着他:“为什么是林子衿?”

    离婚后,陆见深联姻的对象是林家大小姐,林子衿。

    他找谁都可以,为什么是林子衿?

    陆见深不知道她是林家人?

    这不可能。

    即使在南城,陆见深也是一手遮天的人物,何况,到了京都之后,他和陆西沉迅速以雷霆之势进入陆家长老会,这种人物,不可能不知道她身份。

    最重要的是厉宴行。

    厉宴行一直都在陆见深的身边,厉宴行也许会隐瞒她的身份,但陆见深未必查不到。

    陆见深之前就想解释和林家联姻的事,但那时候林鹿不听,现在他解释了,林鹿也不会信,联姻是事实。

    “如果你在乎这个,我会取消联姻。”陆见深沉声道。

    取消联姻?

    林鹿忍不住皱起眉头。

    也对,在陆见深的眼里,联姻这种事可以和她,也可以和其他任何人,想到这里,林鹿的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

    但她也没立场去指责陆见深什么。

    这是陆见深的选择。

    她只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她无权去干涉陆见深的选择。

    “这是陆总的私事,与我无关,”林鹿垂下眸子,冷淡道:“陆总不用跟我解释,也不用为了我取消和林家大小姐的联姻。”

    她生气了?

    陆见深有点捉摸不透,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就是她是因为他和林子衿的联姻在生气。

    所以,她装作和他不熟,对他冷淡疏离,是因为联姻的事?

    原来如此。

    联姻的事,他本来之前不打算处理,但现在看来,已经迫在眉睫了。

    气氛变得有些僵硬。

    但林鹿没再说什么,只是低头看书。

    陆见深继续处理公务。

    另一边。

    比弗镇。

    酒店。

    一夜疯狂,秦可可从噩梦中惊醒之后,满脑子都是昨晚厉宴行对她的折磨。

    这个男人仿佛有无限精力,又仿佛为了证明什么,不断的占有她,她甚至哭着向他求饶,他也无动于衷。

    他仿佛想要证明,她只是他的。

    他越痛苦,就越疯狂。

    秦可可很想逃,可她逃不掉,所以,一晚上折磨下来,她骨头都像是散架了似的。

    大概是太累了,又或者得到了满足,厉宴行还没醒。

    秦可可看着男人熟睡的侧脸,她承认,她依然爱他,即使她骗过了所有人,却依然骗不过自己的内心。

    在看到厉宴行的时候,她开心大过恐惧。

    只是多看一眼,她都会心软。

    可她的孩子怎么办?

    她没办法接受,这一辈子都只能当厉宴行养的一只金丝雀。

    他们之间有太多问题。

    厉宴行不会改变,所以,她只能把自己的爱意掩藏起来,装作不爱了,从他身边逃走。

    这时,秦可可的视线下移,落在厉宴行胸口那一道伤疤上。

    伤口很深。

    她当时只想逃走,大脑一片空白,所以,那一刀她也许是真的想杀了他的。

    她不明白,明明他们是彼此相爱的。

    可为什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那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在厉宴行的胸口划下一道丑陋又狰狞的伤疤。

    很疼吧。

    好像他们只有彼此伤害,才能证明彼此还在爱着对方。

    可,太痛了。

    独居在异国他乡,每个朝露清晨,黄昏日暮,她都在想他。

    明明知道是禁忌,明明知道不可以思念,但思念如草疯长,她根本无法控制,可为什么,一见到他,他除了带给她伤害,还有什么?

    这就是他的爱吗?

    太可笑了。

    这样的爱,她宁可不要。

    秦可可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胸口,还疼吗?

    她想问他。

    但她不能问,也无法问出口。

    为了孩子,她必须远离厉宴行,在厉宴行没反应过来之前,她必须逃走。

    想到这里,秦可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蹑手蹑脚的收拾好之后,她仓皇从酒店离开,只是,她不知道,她一走,床上的厉宴行就睁开了双眸。

    她又要从他身边逃走?

    看来,是他昨晚还不够努力,又或者,他还是太过放纵她了,让她生出能够从他身边逃走的错觉。

    只是这一次,她是一个人,还是和那个野男人一起?

    他发誓,如果她敢和那个野男人一起,他会亲手掐死那个野男人。

    厉宴行从床上下来,他拿起手机,打给楚生。

    “给我跟着。”厉宴行声音森冷如冰。

    楚生回答:“是,厉总。”

    “我给她最后一个机会,给她放行,”厉宴行垂着眸子,声音冰冷刺骨:“我倒要看看,她还能逃到哪里去。”

    他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她真的逃走,那就不要怪他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秦可可,这辈子,你休想逃脱我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