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垂眸道:“他们领不领情是他们的事,可我至少,愿意让这一步。”她又抬眸看着南宫澈:“不知道王爷能不能答应我?”
“我可以答应你。这件事闹起来,我可以向他们抛出这个决定,相信父皇那里,为了不让事情闹大,也不会有问题的。”
林晚点点头,心中的结仍未解开,但至少,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傅怀玉最想要的、林晚能对她的最大补偿了。
毕竟对傅怀玉来说,赔钱是不可能的,她家又不缺钱。
但你说让她赔命,那她也觉得挺冤枉,毕竟是傅怀玉先动的手,她当时也只是吓唬她,划花她的脸纯属意外,哪怕在现代,过失杀人也罪不至死,更何况是伤了对方的脸。
虽然。
对方的脸很重要。
而且重点是对方的来头有点大。
“吁~~”
随着前室车夫的声音响起,马车停了下来。
“禀王爷,宋将军来了。”外面响起秦阕的声音。
林晚看了南宫澈一眼。
“估计是阿爹来接我了,那我就随他回去吧,在宋府,我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随你下去。”南宫澈淡淡应了声,扶着林晚下了车。
宋淮陵见了林晚
,朝着这边走过来。
宋淮陵冷冷扫了林晚身后的南宫澈一眼,冷笑道:“果然,我女儿和你在一起,准没好事。”
这样说,宋淮陵是知道了林晚和傅怀玉刚发生的事?
这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不过好像,南宫澈去的比他还要早一些。
南宫澈也冷笑:“阿晚每次有发生不好的事,你都在,这是什么原因?”
林晚:“……”
不是,你们是不是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竟然还有心思在这儿拌嘴,难道不是该先想办法解决她的问题吗?
林晚也一直还在担心这件事,估计这两人是撑不到一起去某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的。
而林晚最大的两个靠山都在这里,她想趁着他们都在,赶紧先大概出个解决的方案。
“阿爹,您也知道我伤了傅小姐的事?”
宋淮陵看着林晚,扬了扬下巴:“谁看见了你伤的傅怀玉?还是当时因为只有你们两个在车里,你太害怕了,以至于都记不清当时的情形?”
林晚愣了愣,压低声音道:“阿爹,可真的是我伤的她。”
林晚大概猜到了宋淮陵的想法,他是想将方才车里的那场意外歪曲,让林晚能尽量
少的被追究。
可林晚终归有些良心不安,还是不想自己完全的逍遥法外。
“阿晚,马车颠了一下,傅姑娘一时没站稳,摔在你身上,被你头上的簪子所伤,并不是你的错。”南宫澈说着,拔下她的簪子,手在尖端处一抹,上面的血迹全部没了。
“可是……”林晚看着他自然的动作,下意识想阻止。
可是抹了它也没什么用吧,您不也说了,这事哪怕跟她一点关系没有,傅怀玉是撞墙上受的伤,傅国公也不会放过她吗?
可林晚还没说下去,耳边传来宋淮陵冷哼一声:“八王爷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法,总算用对了一次。”
南宫澈扫了他一眼,嘴角挑起一抹轻笑:“宋将军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也总算对了一次本王的胃口。”
林晚有些头疼。
这两个人一走在一起她就头疼。
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以后大家可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了。
哦。
不对哦。
今天去武陵王府之前,她可是还借着要跟南宫澈商量退婚的事来的,不过也是因为这不过是个由头,她后面也就彻底忘了。
“阿晚,你今天去武陵王府,不是要跟八王爷谈一下退婚的
事吗?”宋淮陵哪壶不开提哪壶看着林晚说道。
南宫澈也看向林晚。
“哎呀。我今天受了惊吓,脑子很疼,身上也疼,哪里都疼。竺怜……”林晚扶着额头,一脸疲惫地望向不远处的竺怜道:“你把我炼的定心丹拿一个出来我先吃,头疼……”
“阿晚,没事吧?”
“女儿,没事吧?”
两个人同时问道。
林晚扫了他们一眼,微笑道:“没事,我吃个药,休息一下就好了。”
“八王爷,回头见。”
又转脸跟宋淮陵道:“阿爹,咱们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
好了,话题结束,那问题能不能解决,看来也不在林晚的能力范围内。
看样子,林晚只要翘起双手等他们处理就好了。
回了将军府,宋淮陵又跟林晚确认了一下今晚事情的经过,而他跟南宫澈的态度竟然一致。
不管事情要怎么解决,但林晚是绝对不能在这个事件出面。
跟竺怜回了她的屋子,主仆俩几日不见,方才在王府里见到竺怜,南宫澈和傅怀玉也在,俩人也就说不上什么,后面傅怀玉又要送林晚回将军府,所以两个人一直没有好好谈话的机会。
竺怜从王
府下人的嘴里知道林晚的事,真是又喜又担忧。
喜的当然是林晚认回亲爹,而且亲爹还是宋淮陵,皇上还加封了她为温宪郡主。
忧的当然就是皇上竟然也同时宣布让南宫澈立傅怀玉为侧妃,那林晚就是还没进门,就已经有了争宠的对手,再加上方才惊魂的事,竺怜也开始担忧林晚会不会被治罪,更担心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直到方才站在不远处听到南宫澈和宋淮陵的话,知道这两人必定会竭尽全力保护林晚,她才勉强宽了心。
后面几日,林晚一直平安无事呆在将军府。
可她有收到消息,说傅国公直接将案件报大理寺,可这种案件,只不过是涉案人员身份特殊,但针对案情来说,只不过是个小案件,根本不在大理寺的办案范围内。而且,里面因为南宫澈做了报备,傅良韦被大理寺拒绝了案情受理。
后面傅国公又派了人来要提林晚,直接被宋淮陵拒绝。
后来是傅国公被逼急了,直接脱了官帽,上殿求老皇帝主持公道。
可听说老皇帝这几日刚好病了,连早朝都歇了两日,收了大臣将奏疏到养心殿去批。但见老臣子如此隆重,便带病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