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垂眼帘，轻声说：“你……可以离远一些吗？”
她怕尿不出来。。。
顾北直接走开。
等结束后，又将她扶回病床上，盖好被子，“睡吧，我就在这守着你。”
病房内再次归于宁静，只余下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顾北坐在床边，背影挺拔而坚定，目光不时地落在夏梦瑶安详的睡颜上，眸色温柔地不像话。
这一夜，夏梦瑶睡得并不安稳。
但无论几点醒来，她都能看见顾北，也没去旁边的床上睡，就趴在她的床边一角。
这个傻子。
轻轻拿出手机，这才开始翻看昨晚他给自己发的微信。
从最开始的质问到无奈，再到慌乱。
每一个文字都刻在了她心里。
而这一刻，她也逐渐确定，自己好像真的动了心。
说来也奇怪，对江聿风这么多年的感情竟然说放下就放下了。
——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病房内，给这静谧的空间添上一抹温柔。
夏梦瑶缓缓睁开眼，目光不经意间与顾北那双布满血丝却依旧温柔的眼睛相遇。
她眨眨眼睛，声音中带着刚醒的软糯：“早！”
顾北恢复了往日的痞赖，“啧，小同桌，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夏梦瑶难得没拒绝，“粥，我想喝皮蛋瘦肉粥。”
顾北心情很好，“得嘞，小的这就去办。”
他没有立刻走开，而是等着黄毛来了自己才出去买饭。
她身边不能没有人，也不是他不信任护士，而是怕忙的时候顾不上她。
等人走后，黄毛一脸好奇，“瑶姐，你俩昨晚一直在一起?”
夏梦瑶横他一眼，“找死?”
“嘿嘿，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哥们真不错。哦对了，昨天他给我转了一万块钱，说是医药费，我也没花那么多，这就给您转回去。”
她摆摆手，“不用了，你留着吧，还得谢谢你救了我。以后我会还给他的。”
黄毛一脸骄傲，“说啥呢，有啥好谢的，上回你还救了我呢。我现在找了份正经工作，给别人修车。开始挣钱了。”
夏梦瑶欣慰的笑开，“真好，好好生活，以后过点正经的日子。”
黄毛重重点头，“嗯，我会的，瑶姐。”
“话说，这我可以叫姐夫吗?”
夏梦瑶思考片刻，勾唇一笑，“还不是时候。”
得，明白了，还没正式确定关系呗，他懂。
拉扯，暧昧，挺好。
等顾北回来的时候，夏梦瑶刚好也饿了。
三个人和谐的吃着早餐，像极了一家三口。
爸爸，妈妈，傻儿子。
顾北一边细心地替夏梦瑶剥着茶叶蛋，一边听她轻声细语地与黄毛聊着近况，嘴角挂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偶尔，他会抬头望向夏梦瑶，眼中满是宠溺与柔情。
黄毛在一旁吃得津津有味，不时插科打诨，逗得两人笑声连连，病房内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和谐。
到了下午，她被拉走检查了好久。
医生轻轻推开门，手持病历本，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小姑娘到底是年轻，恢复得不错，今天就可以办理出院了。”
黄毛赶紧插嘴，“不是，你们医院缺病床是咋的？”
医生擦擦汗，“不是这样的，是因为她已经达到了出院的标准，往后只需注意即可。”
顾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迅速走到医生身旁，仔细查看起手中的片子，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最终点了点头，“好，我一会儿去办手续，谢谢您。”
等人走后，夏梦瑶轻嗤黄毛，“你这什么脾气，点火就着？”
黄毛挠挠头，“我怕他坑你，有些医院就是这样，巴不得你赶紧让出床位，好坑下一个患者。”
这言论都给她逗笑了，也不能说完全不对。
不过她自己什么样自己清楚，现在也不晕了，就是行动还不是那么自如。
顾北也跟着笑，“行了，片子倒是没什么大碍，家里总比医院要住的舒服。”
黄毛极有眼色的收拾着夏梦瑶的行李，顾北办完出院手续后叫了一辆车，几人直奔他家。
路过菜市场时，他还下车去买了菜。
晚上说要给她做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夕阳的余晖洒满了回家的路，顾北提着菜篮，与夏梦瑶并肩走在前面，黄毛背着夏梦瑶的背包，跟在后面。
顾北不时侧头询问夏梦瑶的意见，“我买了一只鸡，晚上给你炖炖。”
她还挺意外，“你还会炖鸡？”
“嗯，学过。”他说。
只不过是昨天刚学的。
***
顾北轻车熟路地走进厨房，还象征性的系上围裙，背影显得格外居家。
他细致地清洗着那只鸡，手法虽略显生疏，却透着股认真劲儿。
再一看，哦，一旁还有手机的扶持。
现学啊！
夏梦瑶靠在厨房门口，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黄毛帮忙洗菜，还催促着她去休息。
俩人还挺和谐。
夏梦瑶轻步回到客厅，沙发柔软地拥抱着她疲惫的身躯。
她拿起手机，屏幕亮起，是江聿风的信息跃然眼前。
指尖轻轻划过屏幕，那行字仿佛带着温度，让她的心微微一颤：“我想去看看你，晚上在家吗？”
她凝视着这句话，失了神。
顾北和黄毛在厨房的忙碌声隐约可闻，那温馨而平凡的日常，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自责。
这段时间江聿风对她的关注她不是没感觉到，一开始她是很惊喜的，但顾北的出现打破了些什么。
而她这两日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有些话就不能再拖着不讲了。
她轻叹一口气，手指在键盘上犹豫片刻，最终缓缓输入：“晚上不方便，下周在学校里见吧，还有些话想对你说。”
点击发送，仿佛也按下了心中的某个开关，将那份突如其来的情绪轻轻按下。
良久，那边才回复，“好，我等你。”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已悄然隐入地平线，室内被温暖的灯光轻柔地包裹。
夏梦瑶坐在沙发上，手中紧握着手机，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心中也说不好是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