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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又过了几个月。

    而这几个月的时间,兰清笳也总算是把一心堂的事务安排清楚了。

    一心堂的规模扩大,又陆续招收了两批人,一切都步入了正轨。

    秦淮和兰清笳除了陪伴女儿,其余的全部心思就都扑在了一心堂上。

    在一心堂学习只是第一步,医者,从来都不只是死读书这么简单的,真正要出师,都离不开实践。

    现在她们还不到实践的时候,但兰清笳必须得把之后的路子铺好,让她们掌握了医术的基础之后,能顺顺利利地获得实践的机会。

    如此,才能真正地培养出一个合格的医者来。

    外人只看到一心堂是以兰清笳为主,但只有她知道,秦淮在这其中所发挥的作用究竟有多重要。

    有秦淮在,她就只需要把心思都花在如何挑选和培养他们的问题上,其余的闲杂之事,她一概不需要操心和过问,因为这些问题,都由秦淮在负责。

    把后背交给秦淮,兰清笳能完全放心,半点都不需要操心和担忧。

    或许在外人看来,他一个大男人跟在她这个女人身后来做这些事,有些丢脸和上不得台面,但秦淮自己却是丝毫不在意,也并

    没有以此为耻,反而乐在其中。

    没人规定,一定要女人跟在男人身后,而不能是男人跟在女人身后。

    不管是谁跟在谁的身后,只要夫妻二人是一条心,那就没什么要紧的。

    兰清笳一度问过秦淮,“你不怕别人说你闲话吗?”

    秦淮一脸淡然和无所谓,“旁人的看法与我何干?我与其去在意那些无关紧要之人的想法,还不如多想想我能为我家娘子分担多少。”

    他的这话让兰清笳的心头不觉涌出一股子暖意。

    一心堂之事告一段落,秦淮和兰清笳也总算能松口气,皇后霍云姝得知她空闲了,便请兰清笳入宫陪她用膳。

    原本兰清笳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宴请,不过是皇后想找个人说说话罢了。

    但到了才知道,皇后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向兰清笳打听起了一个人,楚宴。

    兰清笳不禁有些意外,“好端端的,皇后打探他做什么?”

    霍云姝脸上露出了一抹有些复杂的表情,兰清笳心思一转,立马就悟了出来。

    “难道,皇后是相中了他当驸马?”

    霍云姝见她猜到了,便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不过她又道:“不是我相中,是那臭丫头自己相中了,

    厚着脸皮来求我呢!”

    想到自己女儿那副羞涩又大胆的模样,霍云姝就一阵心塞。

    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就这么恨嫁呢?

    那楚宴的确是一表人才,也的确是才学了得,但也没有堂堂公主上赶着的道理。

    而且,他现在已经是兰家的人,是兰清笳的继弟,自家女儿要是嫁给了他,这辈分和称呼,不就完全乱了套了?

    霍云姝一想到这就头疼。

    兰清笳听了她的话,委实意外了,没想到竟是织画自己相中的楚宴。

    她问:“织画整日在宫中,怎会有机会相中他?”

    霍云姝气道:“还不都怪皇上,让他来给太子指点学问,这一来一回的,织画不就碰着他了?”

    小姑娘家家的,最是容易动情的时候,那楚宴的外部条件对小姑娘的确十分有迷惑性,织画不知不觉就动了心。

    更让霍云姝感到气恼的是,她都派人调查过了,人家楚宴安安分分,半点逾矩之处都没有,是自己女儿定力不足,又看了他的几篇文章,一下就被他勾了魂去。

    如此一来,霍云姝便是想要趁机发难,都没有理由和借口,只能怪自家女儿太过没出息。

    兰清笳再次意外了,楚宴这般年轻,

    竟然就被皇上安排给太子指点学问?

    她一直都忙着一心堂的事,对其他事都顾不上关心和打探,是以连这件事也不知道。

    霍云姝便向她解释了一番,皇上看中的就是楚宴的年轻。

    皇上为太子挑选的太傅都是上了年纪的大儒,他们教授太子孔孟之道,但也难免太过死板无趣。

    皇上一番挑选,就看中了楚宴,让他入宫来给太子讲讲学问,若太子还是不喜,那便作罢。

    楚宴倒是还颇有几分本事,他每次来见太子,都不是抱着授课的心态来,而是如同同龄人之间的闲聊一般。

    且他的确博闻强识,腹有诗书,太子在与他的闲聊之中便有种受益匪浅的感觉,太子对他自然十分满意,如此,楚宴便时常进宫来了。

    话说到这儿,已经没有什么不清楚的了。

    织画与她的太子兄长感情最是要好,那楚宴时常在太子处,织画虽说要避讳,但也总能见上面。

    小女孩未经世事,自然容易情窦初开。

    兰清笳一番斟酌,开口道:“皇后对此事是何态度?”

    霍云姝闻言,又是一阵恨铁不成钢,“你是没瞧见,她啊,一听说楚宴正在相看姑娘,就赶紧来向我坦白了心事,让我

    赶紧给她定亲呢。

    我见她那副模样,简直想剖开她的脑袋来瞧瞧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

    她很是气恼,但旋即又是话锋一转,禁不住叹息。

    “但你也是当父母的,你应当知道,自古啊,就没有父母能拗得过孩子的。

    我心里头就算再气恼,也终究是没法对她硬下心肠来。

    既然她这般中意这人,我自然得好好打听打听。”

    兰清笳又迟疑着道:“皇后应当知道他的身份……”

    自古婚嫁都讲究一个门当户对,楚宴的身份当驸马,绝对是高攀了的。

    虽说他现在是自己的弟弟,但终究不是亲生的,即便他是正经的兰家少爷,配织画也是绝对的高攀。

    即便他与自己有了一层姐弟关系,也不足以让他的出身水涨船高到足以尚公主的地步。

    兰清笳问出这个问题,其实是想要试探霍云姝对这件事的真正态度。

    如果霍云姝也觉得楚宴身份太低,那她接下来的回答就要好生斟酌一番了。

    她不会故意贬低和损毁楚宴的名声,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确应该好生思量。

    还有一个同样重要的问题,楚宴自己,愿意尚公主吗?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