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我见过,是他让人将草民灭口,丢在了乱葬岗。”三禾怒目瞪着张显。
而张显此时的震怒显得就真实多了,“胡说,本将军什么时候见过你?”
张显是真的没见过三禾,因为杀人灭口这种事还轮不到他亲自动手。
可是他交给了手下去做,手下信誓旦旦说人已经死了!
忽然出现的是什么人?一口咬定是自己要杀他灭口?
张显看了眼慕惊澜,心道,难道是湛王想要污蔑自己?
三禾却没有被张显的气势吓到,他接着道,“草民不会看错,要杀自己的人样貌草民怎么会看错呢?”
皇上头疼的紧,视线不自觉的瞟向慕惊澜。
见他一副闲适的样子,心中更是有气。
“湛王,你说,这个人是从哪里救下的?”
既然一口咬定是杀人灭口,怎么又到了湛王手中?
慕惊澜将三禾被救到寿安堂说起,之后的事情七八分都是真的。
之后说道,“父皇,这件事神医能作证,此人在寿安堂失踪后发现这封血书,很多人都看到了。后来觉得事情蹊跷,接着追查下来,发现了蜀南之事,之后又发现了张显将军。”
慕惊澜随后又道
,“另外,三禾被人当街殴打,有当时的巡城队作证,人就是六皇弟救下的,随后送到了医馆。”
皇上怒道,“怎么又有六皇子的事?”
虽然嘴上这样怒道,之前以为这些都是慕惊澜一手安排得,但现在看来,世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
“六皇弟找到了当时殴打这个青年的人,就在殿外。”
皇上面色已经沉的像是压了几层黑云,冷声道,“传!”
一声令下,慕逍白压着几个身穿兵服的人来到大殿之上。
当下,张显的面色就白了。
皇上一眼就看到了张显的神色,心中怒骂一声。
“父皇,这些人便是当街殴打这个青年,想要抢下他手中血书的人。”慕逍白上前道,“儿臣在西山肖虎营中发现了几人。”
当时他就觉得那几人是士兵的身手,在前几日皇兄交代他这件事之后,他就开始暗中悄悄寻找几人了。
最后还真的让他在军营中找到。
至于怎么让他混进了军营,还真要日后好好说一说呢。
那几个士兵,竟让都是软蛋,若是有张显一半的心理素质,也不能一迈进大殿就当场吓得瘫在地上。
他们看到三禾的瞬间,
都以为是见了鬼,人他们明明已经杀了的,出现在大殿上,第一反应就是,他们的脑袋没了,已经感觉不到还在脖子上了。
还没用逼供,这反应作何解释,已经在的众人的心里了。
“张显!你还有话说吗?”
皇上怒斥张显,而此时张显倒也硬气,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再过多挣扎只会让自己死前变得更难看。
“臣无话可说。”
张显跪在的地上,他自始至终没有说过自己认罪,但言辞间,却是认下了。
他说,“臣衷心为陛下,只要能帮到陛下的,臣九死无悔。”
皇上听后,脸色像是涂了一层酱,比刚才的黑云压城之色不知道要难看多少倍?
这什么意思?你认罪了还想要泼朕一身骚?
皇上被气的双目突出,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信任的是这等狗东西!
“放肆,对朕衷心,就可做这种残害百姓之事?朕看你是不知悔改!数百条性命杀你白此也不为过!”
龙颜大怒,皇上冷声下令,“张显草菅人命,欺君罔上,妄想杀人灭口,罪无可恕。判五马分尸,以慰藉枉死的白条性命。”
张显脸色灰白。
慕惊澜站在他的
侧面,感觉到张显此时脸上露出的不是害怕,嘴角有一种极淡的,很莫名的冷笑。
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的看向慕承胤的方向。这个几日来上朝,有他几乎等于无他的这个人。
这一眼,他似乎从中洞察了什么。
张显最后的那句话,果然别有目的。怪不得他听在耳中觉得那么怪异,张显竟然胆大包天,在临死还想要污蔑父皇?
污蔑?
慕惊澜自己愣了下,他忽然有些晃神,真的是污蔑还是?
暗自摇了摇头,他抬头看向脸色极度难看的父皇。
慕逍白自是看不出这些的,还在暗高兴自己这次立了功。邀功似的看了眼慕惊澜。
看到自家皇兄似乎无奈的朝自己笑了下,似乎再笑他什么的样子,笑他傻吗?
慕逍白不在关心朝堂上的事情,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解惑去了。
张显落了个五马分尸的下场,皇上被气的扶着下朝,没人再有胆子提起冷奎山的事情。
慕惊澜下朝,让看起来似乎有很多话要说的慕逍白先回去了。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因为慕逍白瞎说些什么,而让今日安排的事情再起变数。
三禾被先行带出宫,送
回到湛王府中。在出宫的路上,三禾觉得自己腿麻木的就不像是自己的。
他刚刚欺君了,虽然没说几句话,但句句都是欺君。
但为自己的亲人报了仇,就算他也落得五马分尸的下场,也算是值了。
慕惊澜往宫外方向乘着轿撵,他终于松下了口气,松了身体靠在靠背上。
“皇兄,这次的事情办的不错。”
慕惊澜一看到慕连澈就觉得头疼,可是最近他似乎很愿意往自己身边凑合。
“五皇弟今日是不是觉得看了桩好戏啊?”
慕连澈淡淡一笑,“臣弟只是没想到皇兄这么能忍,手中这么多证据,竟然让张显蹦跶了这么长时间。”
慕惊澜没理会他言语中其他的含义,反笑道,“幸好这件事五皇弟没有参与其中,不然为兄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呢。”
“怎么会。”慕连澈不以为意,若有所指道,“只要和弯儿相关的事,臣第都不会做的绝情。”
弯儿?
慕惊澜身上露出寒气,待要发作,边上的轿撵竟然加快速度的走了。
又是如之前一般憋闷。
任谁的身边有个对自己的女人这样虎视眈眈的人,心里怕是都不会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