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他原本就是北方人，所以这次他和章凯一同被调了回来，对于他来说，这是回老家了，感觉上自然和章凯大不相同。
章凯解释道
“我没得罪老板，只不过，老板不太喜欢文科生，觉得我缺乏锻炼，所以让我到基层来锻炼锻炼，我不觉得这是对我的惩罚。
北方经济虽然不如南方活跃，但是东北电视机普及率却很高，有电视机的家庭，更容易接受VCD
之前东北的公司，卖不了多少VCD，正是给我们提供展现才华的舞台！”
章凯这个人的表象刚好和王强相反，人看起来憨厚老实，但是心思深沉似海，谁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王强问道：
“一台VCD能分成50块钱，你觉得你能卖多少台？”
章凯说道：
“起码一千台！”
王强从鼻子里嗤了一声，觉得章凯这个人不太靠谱。
章凯倒也不介意，理论上，同样是一个销售团队的，那也是竞争对手。
只不过，章凯不太将同行的中专生当回事，好歹他也是京大毕业的，即使是被老板贬到边缘之地，但他心中却是清楚的，自己仅仅是下基层，锻炼一下，跟那个下了基层一直只能在基层发展的人不一样！
两人第一天到这，就去公司报到了
但是在看见东北地区的公司地址的那一瞬间，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的章凯，也忍不住黑了脸，这TM还叫销售公司？
门大敞着，里面到处都是被踩踏的废纸，里面的电脑倒是亮着，所有人都坐在电脑上，似乎挺认真的在工作，等章凯走近了才发现，原来这些人都在玩游戏。
他们玩的游戏章凯也是比较熟悉，是维创系出了几年了，但依然是被视为高端游戏的《CS》。国内主流的盘古电脑，大概是3000多块钱左右。但是，要配一台能玩《CS》的电脑，预算要提升到1万元。
而且，即使攒了一万元，配了一台，也只能自己玩单机。
维创系自己的销售部门，即使是没有什么业绩，办公电脑也能配上最好的显卡、内存，足以带的动《CS》。
所以这些傻13，上班时间全在对战《CS》呢！
章凯不动声色的说道。
“各位前辈，大家好，我是新来的业务员，我叫章凯。准备找H尔滨这里负责业务的麻总报道！”
有个员工说道：
“你说总经理啊，他不在，这个时间点应该在大悦洗脚城吧，不过我劝你别去找他，应该正高兴着呢。”
说话的人叫舒语，他话一出口顿时惹得其他员工一阵大笑。
章凯皱了皱眉头：
“洗脚城？”
这批应该是跑业务的同事，也都全是在玩游戏。而负责三个省销售的老总，居然在洗脚城放松。
这个分公司废成这样也没被总部停止运营，也让章凯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
理论上，维创系营收、利润节节攀升，这样的高速增长，不可能是这些废物们创造出来的！
当然了，这样的销售公司，只能算是维创系的外围，不算是总公司编制内。算是总部投资一点钱，把项目外包给这样的公司，以节约管理成本吧。
舒语不在乎的说道：
“急什么啊，先来熟悉一下游戏吧。
至于，卖产品也急不来，市场环境就这样，东北人不太喜欢看VCD，除了少数去过南方的有钱老板，就没其他的客户了！
上个月我们四个才卖出了十台VCD，上面也没说什么。
反正我们这里不搞淘汰制度，有业绩一起分，有钱一起花，要死，傻13老总裁员，也是一起裁！”
舒语颇有些老大哥的意思，但却并不是靠着业绩当了老大哥，而是打的一手好游戏。
王强嘿嘿一乐，把之前章凯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嘿嘿，人家可是放话了，说这个月至少要卖出一千台。”
这句话犹如点中了众人的笑穴，全都哈哈大笑起来，而且这笑声一点都不友善，就是傻子都能听得出其中的嘲笑意味。
舒语笑着说道：
“哎我去，一千台？兄弟，你知道这啥情况吗，我们一年都没卖出去一千台。我知道你想升职加薪，年轻人有朝气确实好。那这个月就你来跑销售吧。赚了钱，你个人还能拿一半呢！”
舒语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见章凯这么狂，他心里自然不舒服，所以对章凯的感觉也就变了，将其他人最不愿意干的跑业务的工作交给了章凯。
章凯挑挑眉毛，压根就没把这几个人放在心上，他打算先出去找总经理，把工作落实了再说，他就是再莽撞也得让对方把自己给登记在公司上，不然到时候卖掉的那些VCD，绝对不可能算在他的头上。
明确了目标之后，章凯独自走出公司，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大悦洗脚城的具体位置。
原本，东北这边是没有洗脚城。但南方来了一些老板，思想比较市场经济，于是，就弄出了变了味道的洗脚城。正规的洗脚自然是有的，与此同时，也提供一些不能为人细说的服务。
这种事情，懂的自然懂，不懂的也不会有人跟他细说。
麻东一开始也是被别人带去了一趟，就食髓知味了，就换着花样来洗脚放松。当然了，他虽然私人生活不检点了一点，工作也不太认真，但倒没有做什么贪污腐败之类经济犯罪的事情。
好在章凯去的晚，他刚到门口总经理麻东就出来了，不然要是被他打扰了好事，小心眼的麻东肯定会给章凯狠狠记上一笔，说不定还会直接把他开除，毕竟总经理想要开除一个员工实在是太容易了。
麻东原本是深镇那边的员工，也算是有编制的。但是，由于犯下一些错误，所以，才被排到这边混吃等死。
维创系对于老员工还是不错的，即使已经打算混日子了，公司依然会给其调到闲散部门，让人能过过舒坦日子。
不过，整个东北这边的销售公司，也就麻东有集团公司编制，其他的只算一年一签的临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