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璃儿却说道:“你是我金阳城四大金尉之一,手握兵甲数千,比我父亲都要威风气派得多,怎能说是‘小小金尉’?难道这么看不起我金阳城么?”
赵显通一个词说错便被她抓住把柄申斥一通,脸色更加难看,只得打个拱赔罪,说道:“是我赵某人说错话了,请小主责罚。”
金璃儿朝他摆了摆手,说道:“无心之失,责罚倒不必了。你且说说,你要找的人姓甚名谁,我叫人绑了送于你。”
赵显通一愣,心想我们金刀门查了都有七八天了,那人叫什么名字根本就查不到,小主问我找的人叫什么名字,这可如何回答?嗫嚅说道:“这个……这个……我尚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金璃儿说道:“不知道叫什么那也不奇怪,有些人天生记性不好,便是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是什么身份都记不太清楚,何况是记别人的名字呢?”
金璃儿话中带刺,其实是在讽刺赵显通。
原来这赵显通之前并不叫这名字,而是叫做赵学通,本是金化鹏身边的一名贴身卫士。他见金刀黑剑开原力后势力渐渐增大,便想尽办法离开了金化鹏,早早地拜入了金刀黑剑宗门下成为第二弟子,并由其改名为赵显通。
金璃儿话中意思便是说赵显通忘了出身何处,忘了谁才是他真正的主家,更连自己的本名都记不住。同时斥责他忘记尊卑秩序,一个金尉居然跑到金阳城之主的家里来要人,太不像话了。
这些类似的话赵显通早就听金阳城的百姓说得多了,并不以为意,只当做没听懂一般,说道:“小主责备的是。我去后,我罚他们每人抽三十鞭,不!五十鞭!”
金璃儿笑道:“擅用私刑,在我城可是入大牢的罪行,难道赵金尉不知道?”
赵显通一愣,没想到又被她在话中间抓住把柄,吞吞吐吐说道:“这个……这个……有些人不打骂惩罚一番,他们总是记不住……”
金璃儿摆了摆手,转而问道:“那凶犯长了一副什么模样你总知道罢?”
“这人约莫二十岁年纪,长得高高瘦瘦的,穿的一身黑衣。”这些是他亲眼所见,因此记得清清楚楚。
金璃儿说道:“那好办。”轻拍双手,几名随从从厅外走了进来。金璃儿吩咐他们说道:“赵金尉要在我这里找一个人,这个人约莫二十岁年纪,长得高高瘦瘦,穿一身黑衣,你们去把这样的人带过来给金尉大人看看。”
不一会儿,几名随从果然领了七人进来。看这几人身形样貌,都是二十几岁年纪,长得高高瘦瘦,穿一身黑衣,与赵显通描述的基本一致。这七人一找便到,显然是早就在哪个地方等着的。
赵显通一看便知其中没有他要找的那一人,心中有气,却又不好发作。
金璃儿心里暗暗好笑,说道:“赵金尉,我将你所说样子的人一股脑儿全叫出来了,他们有几个是我云英殿的,有几个却不是。你看看哪一个是尊者想找的人,便请领走罢,同时劳烦你代我向尊者问好。”
赵显通本来是坐在金璃儿命人搬来的一张椅子中,这时再也忍耐不住,伸掌在扶手上一拍,叫道:“小主,你这是要消遣我赵某人,还是我师尊?”掌劲到处,咔嚓一声脆响,椅子的扶手被他拍断成了几块。还好他使力不大,否则整张椅子都会被拍碎。
金璃儿柳眉一竖,说道:“赵金尉,我客客气气待你,不仅请你喝茶,你要什么人也给你找来了,你不要便算了,还凶霸霸地把我的椅子拍烂做什么?莫非你并不是来我这里找人,而是来找茬的不成?!”
赵显通背后是金刀黑剑这个大靠山,表面上对金化鹏的二子一女很是客气,实际上根本就看不起他们,自然也不会怕他们。霍地一下从椅子中站起,说道:“明明是小主你一直在羞辱我赵某人,如何说是我在找茬?昨天在二通巷你也见过那人了,知道我要找的便是他。小主何必处处跟我为难,莫非我金刀门,我紫羽军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非要在这件事上寻我的晦气?!”
常伦跟铁甬也跟着站起,紧紧盯着赵显通,提防他伤害金璃儿。
赵显通也觉得颇为冒犯失礼,气呼呼地又重新坐回了椅中。
金璃儿柳眉竖起,冷冷地说道:“原来赵金尉是要找昨天那人,何不早说?正好我也有些事不太明白。一是昨天那人到底犯了什么弥天大事,单单他一人,犯得着你金刀门全部出动,闹得整个金阳城鸡犬不宁,百姓惶惶不安?二是你如何赖到我金璃儿头上,非说他是在我的云英殿中?”
她板起脸说话时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就连赵显通也不敢正眼去瞧,只垂着眼听他训斥。
赵显通回答道:“回小主,这人是一名杀人凶犯,武道高超,危险至极。我们没办法,不得已闹得动静大了些,此事一了,我自当向城主和小主请罪。”
“他是杀人凶犯?杀了几人,杀的是谁可查清楚了么?”
“杀了两人,都是我金阳城的良民百姓。”
“你详细说说,到底杀了两个什么人,姓什么叫什么?”
赵显通皱眉不答,显然也没有将那两个生奴贩子的根底调查清楚。
“怎么,既然是良民百姓,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金璃儿咄咄逼人。
赵显通只得说道:“我的记性也不太好,被杀的两人叫什么一时想不起来了。”心里却在大骂金璃儿祖宗十八代,想不到这么难对付。
金璃儿哼了一声,说道:“记不起来了么?不如我跟你说了吧,杀的那两人一个名叫何营才,一个叫乌传宝,都是偷抓落单的良民百姓卖做生奴的奸猾之人。据我查实,他二人手上都有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