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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已替换~清理缓存可看

    进去的时候, 餐馆的音乐区还有吉他手抱着琴在弹唱。

    俄罗斯语, 略显沙哑的音线,眼目迷离很是煽情。

    周清幸紧紧皱起眉, 忍住心里一时涌动出的情绪。

    “怎么了啊。”越温跟着进来,有些担忧地拉住她。

    周清幸跟平时淡淡表情看上去差不多, 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像是压抑着难过, 又强撑着不让人看到。

    周清幸:“经理在后面看监控?”

    “嗯……”越温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你没事吧。”

    周清幸摇摇头。

    “谢谢你啊。”她低声道。

    .

    监控的事一调查出来,经理立刻把瑞瑞叫到办公区。

    十几分钟后,女生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一片。

    她跑到换衣室找到周清幸, 紧紧拉住她的胳膊哀求。

    “清幸!求你, 帮我跟经理说一下吧。”

    诬陷罪名在这里一旦落实很严重,她只是个普通的学生, 家里父母也是工薪族, 如果被交到警察那里,她就完了。

    显然, 她此刻的后怕与认错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周清幸整个人都很恍惚,她没理她,转而甩开她的手。

    瑞瑞咬着牙, 又喊道:“钱我赔给你!”

    周清幸像是没听到般, 继续往前面工作区走。

    “周清幸!你到底要怎么样?!”瑞瑞突然大喊,眼眶里蓄出泪水。

    店里还有客人, 经理赶紧出来让人把情绪失控的瑞瑞拉到后面。

    “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 很抱歉, 酒钱会全额退给你,并且会给你额外的补偿。”

    他陪着笑,生怕这个学生闹出更大的事来。

    好在周清幸看上去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她点点头,开口便是。

    “现在可以把钱结清给我让我走吗?今晚这两个小时的钱不用算给我了。”

    经理:“可以可以,不过钱不会少给你的。”

    *

    周清幸直接从后门出去打了车,回到租住的地方。

    她到屋里收拾东西,这时手机响起来,寂静的黑暗中,手机铃声格外响亮。

    看到人名,她立刻接通。

    “喂。”

    “你怎么扔下我自己一个人走了!”

    周清幸拉开柜子拿翻找护照一类的东西。

    “抱歉,我忘记了。”

    “……好没诚意啊。”男生低声道,还是有些生气。

    周清幸没有说话,东西不多,包都装不满,几件衣服就是全部了。

    她带上门,砰地一声响。

    那边的人立刻敏感问道:“你刚回去?”

    “不……不是……”

    出去走几步就是马路,零星车灯摇晃而过。

    越温:“嗯,星期六的时候,你把时间空出来吧。”

    他咳了一声,男生嗓音干净,还带着些神秘的语气,“有惊喜哦。”

    周清幸步子突然停下来。

    风吹过,脸上的温度很凉。

    她握紧手机,“越温,我要回国一趟,等我回来吧。”

    她说完等了好几秒对面都没有声音。

    拿掉手机一看,屏幕全黑掉了,没有电的手机冰冰冷冷的。

    说不清楚的茫然与空落,夹杂着对未知的恐慌。

    她招手拦了车,对司机道:

    “去西兰区机场。”

    *

    “操……”

    对方手机传来已关机的提示音。

    越温烦躁地把手机塞进兜里,连招呼都不打就挂电话了,还关机。

    这真是对周清幸太好了,都把她宠出脾气了。

    心情郁闷的大佬转而给文尔达打了电话。

    “你在哪呢。”

    一接通就传出的嘈杂声音让他皱了下眉。

    对方报了个地址,有名的红灯街。

    *

    身材性感的金发女郎踩着红色高跟,饱满胸-部蹭上铁棍,充满性-暗示的舞蹈几乎抓住了场内所有雄性的目光。

    长沙发上,文尔达左拥右抱,正笑得开心。

    “越少,来得巧啊,正好赶上今晚的重头戏。”

    越温往台上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又收回,显然对这样的表演不感兴趣。

    文尔达摆了摆手,旁边的陪酒美人都散开。

    越温坐下,伸手拿过他桌上的酒看了看。

    “白金龙兰,你过的真是奢侈。”

    “哈哈,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嘛。”文尔达递了新杯子给他。

    亮白色酒液透着微光,在玻璃杯里很是好看。

    越温端起,对文尔达道,“你这一杯够我打工三个月。”

    “哈?打什么工。”文尔达端着酒杯,没怎么理解他的意思。

    越温喝了一口,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阖上眼,“餐馆打工啊,给那些人推酒,修东西,搬货什么的。”

    像他们这种人,估计对打工都没什么概念。

    如果是前几个月的越温,朋友突然来说他去餐馆打工,那他也一定会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你……你受什么刺激了?”

    越温笑,“赚钱,给女朋友买礼物。”

    文尔达突然了然,他嘴巴张开,拍了拍越温的肩膀。

    “佩服,挣了多少?”

    “四千多吧。”

    “嗯……”对方沉默了。

    “能买什么。”越温问他。

    情场大佬文尔达对这种便宜货毫无概念,“四千多连给我家的狗买狗链都不够。”

    看对方眼里的冷意,他立刻笑笑,“不然明天我陪你去穷人商店看看。”

    “你闭嘴吧。”越温坐起身子,又拿出手机给周清幸打了个电话。

    还是关机。

    男生表情比平时冷矜很多,越温把手机一扔,滑出桌面老远,身子重新靠回去。

    “真是不能对她太好,现在就给我来这招。”

    文尔达听到,大概猜了什么,他笑道,“越少,其实呢,女人也是要训的。”

    “嗯?”

    “你追的那位,是不是开始不听话了?”

    越温晃了根烟,敷衍道,“是有点吧,你有办法?”

    “哈,其实女生不能一味的对她好,我给你示范。”他像是有了兴致,喊来一个女生。

    胳膊跟腿都细长白皙,走过来也不笑,有些禁欲的冷淡。

    “什么事啊。”她正在舞池那边玩的正嗨,被喊过来有些不太高兴。

    “想亲你。”文尔达把她一把拉过来,按在沙发上热吻。

    手不老实地上下揉捏,过了好一会,才放开面红耳赤略显失神的人。

    “给我倒杯酒。”文尔达坐起来,语气有些命令感。

    那女生不明所以,还是给他倒上。

    文尔达笑得很坏,“再把上面东西都收拾收拾。”

    对方愣了下,“文尔达,你什么意思?我是服务生吗?”

    “让你干你就干,哪这么多话。”

    那女生脸色变得很难看,刚想甩脸子,就看文尔达猛然把倒满的酒颇在她的脸上。

    “手滑了一下,哎……可惜了,我这杯还真不便宜。”

    酒液顺着对方的头发滴滴答答,对方气的脸都红了。

    文尔达这时从餐桌上拿纸巾,又慢慢温柔给她擦。

    “嗨,行了行了,你知道的,我脾气有些暴嘛,你多顺着我点,我会对你更好的。”

    他随手从钱夹里抽出一沓给她,“去玩吧,亲一个。”

    等安抚了女生,对方要去洗洗,文尔达道,“宝贝,把桌上的东西收拾收拾啊。”

    那女生撇撇嘴,真的就收拾了。

    .

    “怎么样。”末了,文尔达对越温挑了挑眉。

    越温笑笑,弹了下烟灰不说话。

    “打个巴掌给颗糖,这样看这些女人还敢使性子。”

    烟雾萦绕,越温想到刚刚那女生的脸。

    他唇边的笑意冷了几分,“新交的女朋友?”

    “嘿,一周,隔壁学校的。”

    越温偏过头,眼神有些深长,“她长得很像一个人。”

    同样疏冷的眉眼,略显淡漠的气质,非常明显了,文尔达是照着周清幸的感觉找的。

    “嗨嗨老兄,可别多心,我又不会撬你墙角,还不准我找个替身玩玩吗?”

    逛惯风流场的人,玩这个字,总是挂在嘴头。

    越温吐出口烟,“你倒也能撬动。”

    眼前光怪陆离的世界变得有些不真切,越温莫名觉得很烦躁。

    他变了很多。

    已经不想玩了。

    *

    一天一夜的时间,从飞机场出来,转大巴,客车,来回转了很多程。

    天蒙蒙亮,周清幸睁着疲惫的眼,再次回到这片灰暗天空下的小镇。

    可能昨天才下过雨,路上全是泥泞的小水坑。

    鞋子踩上去,溅了一裤腿的水。

    “你奶奶在医院躺了一个月,本来是不想叫你回来的。”

    来接她的男人走在前面,嘴里抽着旱烟。

    呛人的味道散在空气里。

    “可能老人家时间不多了,想最后看看你,这几天一直念叨。”

    周清幸垂着眼,手指紧紧掐着手心。

    她一路沉默,跟男人坐上车,辗转来到镇里唯一的小医院。

    *

    镇里的医疗设施并不好,酸臭的味道混合着消毒水。

    阴暗的走廊两边都摆着长椅,床位不够,很多人就用简单的被单,铺在地下。

    “前面那个就是。”

    男人指了指,最里面一个小门,门把都生锈,插着一把小钥匙。

    周清幸突然觉得有些呼吸不上来。

    男人推开了门。

    一张窄床,上面的人盖着白色被子,旁边坐着个穿红汗衫的中年女人。

    她手里拿着指甲刀正低头剪指甲。

    “小幸来了。”那女人看到她,微胖的脸上挤出笑。

    周清幸嗯了一声,把买来的水果放下。

    病床上的老人骨瘦如柴,闭着眼,没有任何生气。

    “刚喝了糊糊,睡了。”

    “哦……”

    周清幸没有太多话,中年女人起身把凳子让给她。

    自己拉着男人出去。

    带上门,对话从不隔音的门外,透进来。

    “等会你去要钱啊,我看这丫头手里钱还剩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