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是在一片黑暗中睁开眼的。
她被捆着,挣脱不开,知道计划已经开始。
挣扎间,她忽然听到身侧有人轻微的呼吸声。
如果自己是被带到了之前关押那些女子的地方,那么现在她周围的人……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
“你好,你们也是被绑来的吗?”
身旁之人的呼吸声微微停顿,随即便是更激烈的哭泣声。
“呜呜呜,姑娘……你是刚刚被绑来的吗?我们这些人少说也有十几个,都是前些日子被绑来的。”
宁姝心中大为激动。
没想到这一世,她们竟还活着。
她记得上一世,官差顺着线索摸到国公府,在二哥的酒窖中将这些姑娘带出来时。
她们一个个花季少女早已经被折磨的香消玉云。
可这一世来得及一切都来得及!
“你们没事吧,都还活着吗?”
这位此起彼伏的想起回燕山片刻之后,宁姝算是问清楚了。
她们是在一片混沌中被人带回此处,不知是何人将他们带来,亦不知此时身在何处。
这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恐惧异常。
好在这些姑娘都还活着,只可惜他们中每天都会有三个人被带走,回来后浑身是伤,清白被毁
。
那姑娘说这些话时,轻微的哭泣声溢出,叫人动容。
“没事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你们都还活着,就已经是最好的了!”
宁姝的话大为鼓励,有姑娘正要开口,门外,忽然响起了锁链声,突然其中一个姑娘惊惧的尖叫起来。
“来了来了,那恶魔又来了!”
这姑娘便是第一日被抓来的,也是在此处被关醉酒的,她才十五岁,还是个孩子,被抓来之后便被折磨至此,神志不清,常常尖叫。
其余几个姑娘像是早就习以为常。
只有宁姝,身体细细发抖。
像是一扇铁门被打开刺耳的声音响在不远处,紧接着,那晃荡的锁链声就像是黑白无常的勾魂锁,一步步朝着几位瑟瑟发抖的姑娘走来。
“今日不要三位姑娘,只要一位。”
宁姝知道这人是什么话。
也猜到了。
所以,在自己身上被套上锁链时,她并没有像其他姑娘一样惊恐尖叫,而是淡淡的。
那人嗓音近乎撕裂。
“今日倒是来了个懂得享受的姑娘,既如此,爷便将你买个好价钱。”
原来这些姑娘,都是要拿去被卖好价钱的,说起来还是为了钱财。
可宋凡要这么大量的钱财,
做什么呢?
还是用这样令人不耻的手段!
现如今,他授命于谁?
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去陷害二哥。
此刻,宁姝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这些人这样做为的就是宁国公府!
他们要拿宁国公府开刀,甚至于是要宁国公府,从此在淹没在京城。
这是世家没落的第一难。
而后,会是长宁侯府……
东平伯府,镇远大将军父。
城中四大世家挡了谁的道?
唯一便是,龙椅上那高高在上的皇帝!
这个想法一出,宁姝自己都不知道跟着受到了惊吓。
宁姝被人带着走,脸上套着黑步,辨不了方向,一丝光线也瞧不见。
她走了台阶,又出了庭院,中途,似乎听到有人急切的呼声。
只可惜那人的呼声刚刚出口就被人掩住口鼻拖走了。
而后……
她被人推搡着上了马车,马车摇摇晃晃走了一路,好似是到了一处十分热闹的地方。
但他还来不及听这些声音,就已经被老鸨,推着下去梳洗打扮,再出来的时候,她眼睛被遮住,穿的轻纱红裙,黑发飘扬。
肌肤如雪般白,一双长腿细腻泛着光。
刺眼夺目的花灯拢在头顶。
她竟成了台上的物品
。
底下有人叫卖。
从最初的五百两定价开始……
而后是一千两,两千两,再然后,人们的声音越来越激烈,最后有人扬声。
“五万金!”
那人一出口,周围的人顿时安静下来,有人倒吸凉气,有人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生怕是出现了幻听。
“五万金只为换一夜温柔乡,这人究竟是谁?好阔气!”
众人朝着那花团锦簇的台下看去,只见太师椅上倚着一位身子懒洋洋的白衣少年,那少年眉目清秀,唇角勾着笑,一双眼宛如钩子般落在台上姑娘唇瓣上。
众人拍手。
老鸨高兴的合不拢嘴。
那白衣少年身后,家仆端着黄灿灿的金子,五万金!几乎闪瞎别人双眼。
于是,宁姝又被人带到了一间房终。
那房间安安静静。
轻纱垂落。
女子身穿单薄红纱布料,美好风光一览无余。
她双腿垂落,安静坐在床头。
双手双脚皆被黑色皮鞭绑着,唇瓣艳红,肌肤白玉,蒙着眼斜躺在榻上,竟是勾着别样风情。
那白衣少年手指翠玉折扇,他步步靠近,呼吸急促。那扇子落在姑娘下巴上,缓缓的,扇子上台阶。
“公子莫要着急,春宵
一刻值千金。与其如此,你不如将我蒙眼睛的布给揭去?叫我好好看看公子究竟生的什么模样,到底是如何财大气粗,竟要五万金买我一夜。”
女子开了口,声音悦耳。
白衣公子动作轻佻。
扇子抬着姑娘下巴,缓缓上勾。
他忽然低下头凑近了,唇瓣近乎克制不住的要落下。
可看着身子女子,他到底忍住了。
抬手,蒙眼的布揭娶。
“这既然是姑娘的要求,那姑娘便好好看看我究竟是什么模样。”
一张很清秀的脸,似是个白脸小书生,完全不像是留恋烟花之人。
很陌生,未曾见过。
宁姝微微皱眉,她几乎是试探性的开口:“师父?”
她是跟师父做过约定的,师父也说会在自己实行计划途中派人保护她。
难不成揭开面具,她喊了半年的师父长得便是如此模样?
这是在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然而,这男子在听到了这个称呼之后,眉头紧皱,几乎是有些没听懂。
“姑娘喊我什么……师父?难不成你还喜欢玩这种游戏?”
知道他会错了意,宁姝脸色一变,不想再做戏了。
总之此刻,不管师父身在何处,这栋楼早已经被官兵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