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淑仪乔装打扮后,偷偷来到盛言瑄的病房。
她早已买通所有看守的侍卫,不会有任何人听到她和盛言瑄的对话。
“殿下,您就心甘情愿等陛下把您处死吗?”
她以为盛言瑄会反抗,那样她就可以偷偷的把盛言珃的消息传递给盛言瑄。
谁知盛言瑄什么都没说,盛言珃给他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他虽然很惊讶,却默认了那个结果,任由皇帝的人把他抓进来。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盛言瑄淡淡回答,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
“盛言珃算什么君!殿下,您还不知道吧,皇祖母已经被陛下软禁多时了。”
原以为这话能让盛言瑄有所反应,谁都知道太皇太后对祁王的偏爱。
太皇太后总觉得,盛言瑄主动放弃皇位,选择扶持盛言珃上位,盛言珃就该也永远记得盛言瑄的恩情,那是他欠盛言瑄的,平日里越发想要弥补盛言瑄。
越是如此,盛言珃就会越忌惮,他越忌惮,太皇太后就越心疼,这就是一个没法儿解开的死循环。
软禁不是囚禁,他虽然心疼太皇太后,也想过质问盛言珃为什么要这样对皇祖母,最后还是都忍住了。
只要他死了,皇帝就会把太皇太后放出来。
“陛下让人在皇祖母的饮食中下了药,皇祖母如今已下不了床了。”
纪淑仪直接给盛言瑄下了一剂猛药。
这一次,盛言瑄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淡定,锋利的眼神落在纪淑仪身上。
“我听说,陛下从什么人那里拿到一种能使人虚弱的药物,下在了皇祖母的饮食当中。”
盛言瑄要是死了,太皇太后肯定会因为悲痛一命呜呼,到时候,盛言珃还能直接把太皇太后的死安在盛言瑄身上,把他自己瞥的干干净净。
如果他能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国家和百姓身上,在盛言瑄的辅佐下,盛言珃绝对会是一个明君。
没有人知道纪淑仪和盛言瑄最后说了什么,盛言瑄偷偷让人把盛言珃安排的探子催眠,让他们忘记纪淑仪和他见过面的事。
没过多久,陆明熹主动和盛言瑄见了一面。
“熹儿,你还想和他过下去吗?”
陆明昭神色憔悴的找到陆明熹。
“哥哥怎么会这么问?我和他,没有任何可能了。”
就算曾经心动过,在陆洪霄死在盛京的那一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那你还要帮他?”
陆
明熹醒来后,让人制作出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陆明昭都看在眼里。
杀了那个狗皇帝,为他无辜的祖父报仇,陆明昭没有任何意见,他做不到再去效忠一个害死了自己亲人的皇帝。
可陆明熹却说要扶持盛言瑄上位,他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却一定会是一个合格的君主,一个比盛言珃更加优秀的君主。
“我不是帮他。”
陆明熹面无表情的回答。
自从陆洪霄死后,她就再也没笑过。
“爷爷肯定不希望陆家世代守护的国家会被我们搅乱,不是吗?”
她只是不想让爷爷走了都不能安心,才不是为了盛言瑄。
虽然,他确实比盛言珃更加适合当一个皇帝。
只是不想让这个国家在盛言珃死后陷入混乱,这才和盛言瑄合作。
至于别的,她真的没有再考虑过。
祁王盛言瑄谋反,皇帝念其曾经为盛国立下汗马功劳,只判了他斩首。
百姓们都不相信祁王会谋反,行刑当日,刑场肉眼可见的沉默。
不亲眼看着盛言瑄人头落地,盛言珃就不能安心,坚持要亲自做监斩官,美其名曰要送盛言瑄这个皇兄最后一程。
午时三刻一到,
盛言珃就迫不及待的让人动手。
“住手!”
本该已经死亡的南安王,竟然再次出现,手中举着一个大.大的冤字。
“南安王,你这是做什么!”
杨慎不是说南安王已经死在他的刀下了吗?这个人又是谁?
来不及思考,盛言珃就想让人先把盛言瑄砍了,彻底除去这个心腹大患。
“先帝遗诏在此,谁敢动手!”
盛言珃登基三年,完全没听说过先帝还留下什么遗诏。
当初他只不过是一个平庸的皇子,如果先帝留下遗诏,肯定不是把皇位传给他!
所以,盛言珃一口就否定了遗诏的存在。
“先帝并未留下什么遗诏,南安王,伪造先帝遗诏,你可知罪?”
在他要处死盛言瑄的时候,拿出先帝的遗诏,遗诏上面写的继承人是谁,还要考虑吗?
不管遗诏是真是假,都不能让他把遗诏公布出来。
“谁说没有留下什么遗诏?”
一个苍老的身影,在陆明熹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从外面走进来。
得知太皇太后被盛言珃下了药,陆明熹是想直接为她解毒的,可太皇太后却说还不是时候,一直不愿意吃药。
“皇祖母?”
他不是让
皇后好好看着永安宫,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来吗?怎么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当真是废物。
“本宫担不起陛下这一声皇祖母。”
太皇太后看着盛言珃的眼神满是失望,她怎么也没想到,只不过是因为自己不想让这两人兄弟阋墙,盛言珃就能对她这个祖母下手,还不让任何太医为她诊治,想让她无声无息的在宫里死去。
“先帝当年确实有留下遗诏,这点,宗室所有老王爷都能作证。”
先帝再蠢,也不可能可能想让盛国的江山葬送在他手里,临死之际,曾偷偷召集过宗室所有王爷,告知他们遗诏一事。
此事,盛言瑄是知情的。
只不过,当时盛国内忧已经解除的差不多,外患却没有合适的人能够解决,他毅然决然放弃登基为帝的机会,披上甲胄上了战场。
宗室这几年都没给盛言珃找过什么麻烦,也是因为,盛言瑄的缘故,盛言瑄才是他们认定的皇帝,哪怕他把那个位置拱手让人。
至于朝堂上那些不知情的官员,谁在乎他们。
“老朽,也能够作证...”
百姓当中,一个戴着斗笠的老者,忽然拿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苍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