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时间眨眼即过。
清晨时分,金晶所在的木屋之中。
“你们的意思是,曾在二十年前身亡的【天偷圣手】,疑似加入了虚魔议会,并潜入到了我们所在的矿区之中?”
金晶的手中端着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看向坐在自已的对面的白韬以及曲翼。
“是这样的……”曲翼立刻开口,将他们昨天的调查和分析,尽数告知给了金晶。
“我明白了。”金晶沉吟着放下茶杯,“倘若你们的推理是正确的,那场莫名其妙的袭击,的确有可能是为了让人潜入所做的误导。”
他右手轻轻放在桌上,随意划动两笔。
原本木制的桌子,立刻顺着他手指划过的方向,闪烁起熠熠金光,涂抹出一片金色的痕迹。
他以手为笔,开始在桌子上梳理思路。
“至现在为止,疑似天偷圣手的人,共有七人。”
“首先,是负责运输物资的老赵与小钱,他们两人的证词虽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都有身份被替换的可能性。”
“其中,小钱曾遇到过面具男,给予了他一份写有计划的白纸,以及准备要放在我桌上的预告函。”
“在服用泻药之后,他曾在来的路上因为肚子疼,延误了到达的时机。”
“虽说根据调查,他的证词并没有什么漏洞,但这不能排除是伪装成他的人提前布置好的。”
“其次,则是你所分析的,那个天偷圣手借助着一场无意义的袭击,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实则早就提前进入到矿区。”
“他借助着【频率共鸣】的方式,趁乱进入矿区,并在袭击时对仍留在矿区的某人出手,以千面刀替换了对方的身份。”
他轻轻在桌上勾勒出几个“嫌疑人”的姓名,继续道:“在你们的调查下,发现两名工头、两名技术人员、以及负责看守老赵的士兵,都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可经过你们的问询,他们对于自已的个人身份都能对答如流,无法察觉到破绽。”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看向二人:“所以直到目前为止,你们还无法判断出这七个人之中,究竟谁是天偷圣手伪装的,对吗?”
白韬点了点头:“目前我把他们都放在了矿工工人的临时宿舍之中,由我的几名队员看管着。”
“说实话,我并不认为天偷圣手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替换他人身份以后,还能知晓对方的所有情报。”金晶轻轻敲着桌子,沉吟着。
“但作为二十年前凶名显赫的大盗,他犯下的事件无数,却每一次都能够逃脱追捕。”
“我认为,仅凭【千面刀】进行换脸,根本无法做到此事。”
“所以我猜测,除了使用【千面刀】更换面容以外,或许这位天偷圣手还有着某种窃取记忆的能力。”
“如果真是这样,除非我们能够诈出他,或者从他的言语之中捕捉到破绽,否则很难将其揪出来。”
“的确如此。”曲翼点头道,“所以我们才会向您汇报此事,想问问您要如何处理?”
作为矿区的总负责人,金晶才有资格对这七人做出定夺。
金晶思索了许久,梳理着思绪:“时间已经不多了,今天晚上就是满月。”
“我们的任务是将【移天】取走,并移送至政府技术部,其他事情都可以暂且搁置。”
“既然这七人之中,极大可能有人是天偷圣手伪装的,那就必须要将他们看守严实。”
他用食指一敲桌子,木制的桌子立刻响起金石碰撞的声音:“白韬,你带领着狩虚八队,全程看守在那七人身旁。”
“倘若在满月之前,能够找寻到破绽,立刻将天偷圣手捕获制伏。”
“如果没有线索,也不可怠慢,务必要让这七人始终在你们眼前,不可放走任何一人。”
“至于曲翼,你去通知其他两名独行者,让他们两人晚上同我一起行动。”
“一旦矿区有任何袭击事件,我们三人负责解决正面的冲突。”
“至于你,则去矿洞之中,进行【移天】的转移工作。”
“这样一来,就足以防止对方调虎离山,让疑似已经潜伏进来的天偷圣手趁乱夺走【移天】了。”
他的这番安排,是目前最为合理的布局。
作为狩虚者,在无证据的情况下,他们自然不可能对这七人严刑逼供。
而且他们平时主要负责的是战斗,这种审讯类的工作并不熟练,很难找寻到七人话语之中的破绽。
加上时间紧迫,他们只能暂且将这七人先行看管,等到成功回收【移天】之后,再安排专业的人士来处理此事。
“我去矿洞?”曲翼皱了皱眉头,“可我不知道要怎么回收移天,还有什么注意事项……”
矿洞内部十分复杂,加上【移天】位于墙体之中,将其取走后墙体会不会坍塌等事,都是很复杂的情况。
正因如此,他们才会留下两名资深的工头来负责监视。
除此以外,回收【移天】的步骤和手续,则由那两名技术人员负责。
现如今,由于“嫌疑人”的身份,他们四人都被关押了起来,曲翼立刻感觉有些满头雾水。
“事出有因,目前也只能这样了。”金晶拍了拍他的肩膀,“矿洞内没有其他人,你尽可能的保持矿洞不要坍塌。”
“至于取走【移天】的手段,按照技术人员的说法,只需要在满月的午夜十分,也就是晚上十二点以后的十五分钟内,使用亚麻布触碰【移天】,将其完全包裹后即可取下。”
曲翼满脸愁容,却也只能应声接下这份工作。
待得金晶安排完毕,他和白韬两人也是离开了木屋。
“我说……你有没有感觉,这一切的发展,是不是有些太怪异了。”曲翼皱着眉头开口,将自已心中的不安说出。
“不管是你的推测,还是我们的处理方式,总感觉像是被某只无形的手操控了一般。”
他总感觉,这一切事情的发展太过巧合,有哪里不太对劲,却一时说不上来。
“不要多想。”白韬同样眉头紧锁,却开口宽慰道,“至少目前的安排,是最合理的。”
“好吧。”曲翼深吸一口气,暂且按捺住自已胡乱猜忌的心情,随后看向白韬,“你那边应该已经联系秦泽了吧。”
“他怎么回复你的?”